錦衣也就恍惚了一下,她是納悶,但再一愣的想起那天晚上這位好似會功夫的下井來著,倒也覺得人家有這結實的胸膛也是應該,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太監見錦衣不在抽泣有些愣的擦抹眼淚,以為小姑娘嚇的沒回過神來,便笑著說到:“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這是咱們的秘密!”
錦衣倒是想著和這公公弄的親近,可是真的這麽順的就親近了,錦衣這心裏自然就懷疑起來,她瞅著那公公,忽然就直直問到:“公公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啊?”那太監沒想到錦衣這麽問,僵在那。
錦衣一見他尷尬忙是說到:“公公,錦衣不過是個落選的秀女被做了奴婢,家裏無勢,人也沒一點本事,承蒙公公相助還免得尷尬,如今公公好心為我隱瞞,實際上說來這事說大了也算罪過,錦衣和公公不過萍水相逢,公公卻這般仗義嗬護,令錦衣納悶,公公您為何對錦衣這般好?”
那太監愣了愣然後又撓著脖子說話了:“那個……其實吧……你看,咱們不都是下人嗎?咱們不都是才進宮左不知道右不清楚的人嗎?誰能沒個犯錯的時候,你說是不?難道要見點錯就落井下石嗎?這犯不著吧,所以……所以還不如同舟共濟呢不是?”
“同舟共濟?”錦衣一愣笑了出來:“公公您真是有趣,你是禦前的隨堂,是大公公,別個上趕著巴結您討好您,您都未必正眼,錦衣不過是個神宮局的香燈丫頭,倒得了公公愛護,這,真是怎麽話說的……”
那太監聞言又撓了撓脖子:“其實吧……我覺得……我覺得你挺像我家裏的妹子的!”
“啊?”錦衣一頓看了看那太監笑了:“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厚著臉皮將大公公你認成幹哥哥好了,如何?”
“啊……成,成!”太監笑著點頭,脖子撓的更歡。
錦衣心裏笑著,麵上卻甜甜地:“那,妹妹叫做蘇錦衣,家出滄河縣,不知道哥哥您是……”
“我……我老家淮安。”那太監才說著,忽然聽聞外麵有腳步聲急急而又重重地響起,他臉色一變地說到:“哎呀,我還有事,改天再找你罷。”說著一個轉身就出了殿。
“哎……”錦衣眨巴眨巴眼,人也隨了出去,就看到那太監已經和門口另一個太監,兩人急步如飛,卻又口中竊竊著什麽走了。
錦衣有些迷糊的立在佛堂門口,她心裏這會是真的糊塗了:這個太監到底什麽路數啊,那一句話聽著嗓音不對,可瞧著他和那太監湊一起的樣子,可的確是個太監沒錯,要是不是早被人抓了。但是他,他怎麽又……
錦衣不自覺的也撓起了脖子:這哪兒的……怎麽就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對呢?
撓著撓著忽然發覺脖子疼,錦衣忙是靈醒過來,縮了手衝著自己的手就輕呸了一下道:“呸,好的不學,學這些,你怎麽也這般沒個規矩樣!”說完抓著掃帚進佛堂幹活去了。
這邊廂,兩位太監勾著身子急急忙忙的往禦花園外出,才行到門口,就有侍衛要攔,一個太監手舉著腰牌一亮,那侍衛立刻縮到邊上去不出聲了。兩個太監出了禦花園,繞到了爬山廊前,此處竟侯著三兩個太監和宮女,捧著匣子。那和錦衣撓脖子半天的太監直了身的一挺腰杆,宮女們立刻上前給脫了衣裳,裏麵一身明黃鑲金的衣裳就露了出來。這太監他不是皇上又能是誰?
紗帽一丟,陪著勾身的太監捧了金色的龍珠紗帽給冠上,而後又趕緊給規整了下衣裳,瞧著沒事了,才急忙的衝身邊的宮女擺手,立刻其他的太監和宮女都哈著腰的退了。
“皇上尋著人了?”眉眼發亮的小太監衝著皇上露著笑容。
“神宮局的圈子,我都轉完了能不瞧見嗎?”皇上似乎一時沒緩過勁來說話還是尖銳的假聲,把那小太監驚的一愣,噗哧一聲笑了:“皇上,您這學的誰啊?”
皇上這會也反應過來,輕咳了兩聲,清了嗓子,回了自己的音斜了那太監一眼:“那不是學你嗎?”
那小太監直接僵到那了。
皇上左右瞅了瞅才衝那小太監說到:“你聽著,朕給你尋了個幹妹子認了,這以後你就是她的幹哥哥了,知道嗎?”
“啊?”小太監一愣,忙陪著笑:“是,是,皇上您說什麽就什麽,可是……您不會報的是小的賤名吧?”
“朕隻說了我姓蔡,估計將來遲早算到你頭上,怎麽,不樂意?”皇上昂著脖子問著,眼裏卻全是笑。
小太監幹巴巴的一笑:“小的敢不樂意嗎?隻是這事要是穿幫出來……”
“你就不會讓它不穿幫?”皇上說著衝小太監的腦袋上敲了個暴栗,一甩袖子大步前行,那小太監揉著腦袋跟在後麵:“皇上,您要是喜歡她,幹嘛不直接點了她?”
皇上站住腳看了小太監一眼說到:“蔡寶啊菜寶,你不是說是朕肚子裏的蟲嗎?難道朕想什麽你不知道?”
小太監縮著脖子咂吧了下嘴,這手就撓到了脖子上了:“小的覺得吧,您是不是不想淑妃和貴妃娘娘在意她?”
皇上一笑,說到:“朕不知道有這麽一位,當日太後說選出了幾位也就夠了,其他的免了補見和挑選,朕想著反正也沒什麽公侯王爵的等著朕去賜婚也就應了,要不是那天晚上朕尋物瞎轉遇上她,還真就錯過這麽一位美人。”
“那皇上遇見了,心儀的話,收了也是不錯啊。您不是說了她細皮嫩肉的,在家肯定是被細養的主兒嗎?何必留在那邊受罪呢?”
皇上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淡了淡:“在那裏她還清閑,朕瞧著倒似逍遙,真要倒了朕的身邊,大氣都喘的不暢快何必呢?再說了,朕,也不缺這麽一個不是嗎?”
“皇上說的是理,可您這麽裝成奴才和她會著,這,這不大合適吧……”
“朕也知道不合適,尤其這麽揪著嗓子說話人也難受,可朕遇上她的時候正好穿著那身太監衣服,朕不裝下去怎麽辦?”
“可皇上您也不能……”
“日後再找機會換個身份吧!不過,這也不重要,朕不過是找個自在的地兒,成天別人見著朕開口閉口那一堆恭詞,起先聽著舒服,可聽了這些日子,怎麽就覺得煩呢?好似每個和朕一說話就套了張麵具似的,瞧著還真不舒坦!”
“那皇上,您的意思未必是就把她這麽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