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張牙舞爪撲上來的敵人,蛇叔冷冷一笑,眼睛裏不知道是同情還是憐憫。當混混們跑到他麵前的時候,他伸出手,隨意地揮了幾下,就好像拍蚊子那種感覺。隻聽見“啪啪啪”清脆的響聲,混混們每人挨了幾下耳光,瞬間被打趴在地。等他們勉強站起來,臉上已經滿是鼻血,而且腮幫子紅腫,看上去像馬戲團的小醜一樣滑稽。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小混混被瞬間打臉,頓時士氣全無。他們一麵抱著腦袋,慌不擇路地撒丫子逃命,一麵還不忘回頭吼上幾句“你給老子等著”之類的狠話――當然也就是在放嘴炮而已。這群社會盲流基本上都是欺軟怕硬的種,遇見柔弱的女孩子才敢上去渾水摸魚,碰上強悍一點的人物早就縮卵了。
“給他們點教訓,就這樣算了吧。”看著混混們狼狽逃竄的背影,蛇叔喃喃地說,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到他手下留情,何天依舒了口氣。她剛才還擔心蛇叔會痛下殺手,假如真弄出了人命,即便他們是正當防衛也得進局子折騰來折騰去,夠麻煩的。而蛇叔渾身上下溢滿的殺氣也表明他不是心善之人,做出這種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別忘了,當時威廉博士死得有多麽慘……
“你不必擔心,少爺吩咐過我,要暗中保護你,所以我不會把事情鬧大的。”看出了女孩的擔憂,蛇叔淡淡地解釋道。
怪不得他下手會掌握分寸,原來他一直在暗處保護何天依。想到這裏,何天依心裏一陣感動。而聽到“少爺”這兩個字,她馬上反應過來,是公孫穎那小子的功勞,要不然憑蛇叔這冷淡的性格,想必不會積極地從大老遠跑過來保護她。
“啊,是他呀。”少女不動聲色地說,臉上卻帶著一點難以覺察的羞澀。“他最近還好吧,怎麽沒和你一起來呢?”
蛇叔有些不爽地瞧了一眼何天依,心想這丫頭果然還惦記著他家少爺。作為“少爺控”的他不允許自家小少爺被這個狐狸精魅惑,更不會把少爺放心交給她。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少爺被召集回總部,參加年度的高層會議,暫時沒空出來。”
女孩愣了一下,這才回想起公孫穎隸屬於那個神秘的組織――幽州集團,也就是將她改造成美少女的那幫人。不過既然他有資格參加高層會議,說明這個白衣少年在集團中地位不低。這倒是一件好事,有他幫忙說話,那個組織保不準會放她一馬。
何天依不知道的是,其實就在公孫穎一直在中間斡旋,所以公司才一直對她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然的話,嗬嗬……
“哎,你咋不跟你家少爺一起去呢,也好保護他啊。”何天依好奇地問道。
蛇叔白了女孩一眼,心想老子要是不在這裏,你丫早就出大事了,居然問這種弱智問題。他打了個哈欠,悠悠地說:“幽州的年會隻有最高決策層的幹部才有資格參與,而我這種小角色怎麽可能過去?至於保護,你就別瞎操心了,公司總部高手如雲,比我強大十倍的戰士比比皆是,少爺的人身安全不可能沒有保障。”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蛇叔隨口說出的一句話著實讓何天依嚇得不輕:這個擁有可怕超能力,能夠秒殺威廉博士的大叔在公司中居然還隻是小角色,那比他還厲害的家夥們究竟厲害到何種地步?想想,憑空冒出的一個威廉博士就能把她整得死去活來,而這個威廉在公司中連個屁都不算。要是幽州集團鐵了心要對付她,出動那些真正的高手,那她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幽州”,這個組織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隱藏了多少高手啊!
想到這裏,何天依心驚膽寒,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抱緊蛇叔他們的大腿,要不然自己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拍著蛇叔寬厚的肩膀,沒口子地稱讚起來:“大叔,你的身法是實在太帥了,來無影去無蹤,就好像武俠小說中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刃裏的大俠客!而且你竟然能完美地隱藏自己的氣息,我當時一點都沒察覺到你呢。哇,你要是再年輕二十歲,我一定要嫁給你!”
“這不奇怪,我之前的職業就是殺手,隱藏氣息是基本的職業技巧。”無視了女孩的拍馬屁,蛇叔淡然地說道。
“殺手?”
語不驚人死不休,何天依又被嚇了一跳,這個蛇叔真是……說什麽都能嚇人。他不是公孫穎的貼身保鏢麽,為啥又跟殺手扯上關係了?不過看他的氣質確實很像這一類職業,公孫穎那小子真是的,腦袋是進水了麽,居然聘請這樣的人做保鏢……
“我做殺手的那會兒,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和少爺還沒相遇。”蛇叔仰頭望天,神情中有些滄桑有些動然,似乎陷入了某些難忘的回憶中。看這架勢,他和公孫穎的相遇應該不簡單。說不定,公孫穎就是某次他的執行目標,然後他暗殺失敗,反而被少年收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對主仆確實挺有意思的,他們的主仆羈絆應該挺深……
好吧,女孩停止了腦補,回到了現實。既然蛇叔的前職業是殺手,那和他打交道要更加注意點。別到時候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讓他的職業病犯了。
念及此,何天依越發客氣起來,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說:“大叔,這次仰仗您老人家幫忙,何某感激不盡。如閣下不嫌棄,何不到寒舍飲一杯水酒,讓何某略表謝意?”
殺手大叔撓了撓頭,心想這丫頭說話咋突然變了腔調,弄得這麽文縐縐的,他一個大老粗聽不懂啊!不過人家這麽客氣,他也不好意思拒絕,更何況少爺多次囑咐過他,要對這個女孩客客氣氣,盡量滿足她的要求。唉,既然是少爺的命令,他總不能拒絕吧?
見對方頷首應允,何天依竊喜不已。她這麽巴結討好蛇叔當然是有原因的,如今的她武力全失,走在路上保不準還會發生今天這樣的災難。有個這麽可靠的保鏢保護著她,至少安全不用發愁。雖然說殺手這名號聽起來有些滲人,不過蛇叔救了她不止一次,總不會連她都幹掉吧?有了這麽一個大腿,當然要抱住不放了,這可是她的救命稻草啊!
於是,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雙方一拍即合。蛇叔接受了何天依的邀請,來到了她的家裏。麻煩的事情來了,當看到女兒和一個陌生大叔手拉著手回來,臉上還掛著幸福的笑容,何天依的父母都驚呆了。他們你看我,我看你,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何天依的母親還好,好歹能保持冷靜,而可憐的老父親則是滿臉的悲愴,仿佛被割去了心頭肉一般。這倆老人肯定誤解了什麽,所以我們要理解爸爸的心情――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養了那麽多年的丫頭被一個臭小子占有了,任何父親都有一種白菜被豬拱了的失落感。
“孩子她媽,我們家孩子變壞了,帶男人回家了!”何父悲傷地大喊,模樣痛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