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瑕笑笑:“晚好和我從小就是朋友,不過她平時忙沒能見上幾次麵,最近她恰好有工作在A市,要說我有變化,那應該是看到她高興的。”
蘇瑕故意不去理她話裏的意思,隻當字麵上意思去回複。
周芷凝不陰不陽地哼笑了一聲,將高腳杯隨手放在一個路過的侍應生的托盤上,朝著她走了一步,蘇瑕神色不動,看著她走近,倒是薑晚好頓時警惕起來,提防這個女人再耍什麽手段。
周芷凝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腳一崴,朝側麵摔去,她的側麵是始終不發一言的顧東玦,她歪下來,顧東玦自然伸手去扶住她,她便趁機歪在他身上,低眉順眼,神情柔弱,聲音低得隻有他們五人能聽到。
“阿東,我的身體好像又不舒服了,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啊?”
薑晚好嗤之以鼻:“知道自己有病,還不在家裏休養,整天跑出來招搖過市。”
“阿東……”周芷凝的臉色此時看起來的確有些青白,再加上原本就是長得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很難讓人狠下心去拒絕她。
可,如果顧東玦真送她走了,把蘇瑕丟在這裏,又算什麽?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啊……
蘇瑕抬頭,恰好和顧東玦的視線碰撞到一起,她麵色看起來很平靜,但那一瞬間眼底的難過卻來不及隱藏。
顧東玦抿唇,空出一隻手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後,他隻說兩個字:“過來。”
眾人不明所以。
沒一會兒,Tam就蹦蹦跳跳地過來。
顧東玦將周芷凝推給他:“送阿凝去醫院,你留著照顧。”
周芷凝的臉色更白了:“阿東……”
顧東玦神情淡漠:“你身體不好,以後如果沒事的話,還是留在家裏比較妥當,改天我會去看你。”
在場誰不是人精,怎麽會聽不出來顧東玦那明顯的疏離之意,周芷凝的眼淚說來就來,咕嚕嚕地在眼眶裏打轉,Tam總算靠譜了一回,二話不說拉著周芷凝就走,跟周芷凝一起來的女人,在原地不知所措了一會兒,也連忙追了上去。
薑晚好心情大好,對顧東玦豎起大拇指:“你這一舉動,改善了你一貫在我心目中,渣得一塌糊塗的形象,作為獎勵,我恩準你們今晚一起回家。”
說著,她就把蘇瑕推向他,蘇瑕腳步踉蹌了一下,顧東玦自然而然地攬住了她。
“我的顧太太跟不跟我回家,需要你來恩準?”顧東玦眉峰一挑。
薑晚好挑釁道:“那是,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阿瑕跟我走?”
顧東玦隨即低頭看著懷裏的顧太太,顧太太覺得自己無論怎麽應都裏外不是人,便淡定地轉移了話題:“顧先生,有人來和你打招呼了。”
顧東玦目光意味深長地從她臉上移開,再抬頭時,已經恢複如常,和來敬酒的人客套寒暄。
薑晚好跑去找蔣樂易,後者正坐在宴會廳一個不怎麽起眼的沙發上,姿態優雅地喝著紅酒,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你怎麽在這兒啊?在這麽熱鬧的地方當什麽格格不入的孤家寡人?”
蔣樂易推了推眼鏡,笑道:“宴會有什麽好玩的,還不如一出家庭倫理劇來得精彩。”
薑晚好一聽就明白了:“你看到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女人應該是前幾天和顧東玦一起鬧上新聞的出軌對象。”蔣樂易雖說自己是猜的,但他的語氣那般肯定,分明是在心裏肯定了。
薑晚好雖然討厭周芷凝,也反感顧東玦和她的關係,但也知道嚴重性,她抿唇,警告道:“顧家家訓:顧家子孫若是婚後出軌,就要淨身出戶。你可別亂來!”
蔣樂易笑著反問:“我是那種人嗎?”
“你們最近不是在爭T13地皮嗎?你要是敢用這件事給上古使絆子,就別怪我跟你絕交!”薑晚好神情嚴肅,一點玩笑的意味都沒有,看得出來是動真格的。
“放心,我不算君子,但也不是小人,用這種手段取勝,贏了我也不會高興,何況……”蔣樂易端著酒杯到了唇邊,輕輕抿了一口,眼角餘光卻落在了不遠處陪顧東玦跟客人談笑風生的蘇瑕身上,眼底掠過一抹暗光,“我也有想要的人。”
薑晚好還是相信他的承諾的,當下就放下了心,隨手端起桌子上的香檳喝。
宴會結束已經是淩晨兩點多,蘇瑕喝了不少酒,有些不清醒,顧東玦幹脆在酒店開了一間房間,將人弄到房間去。
“顧先生,顧先生……”重複的言語從蘇瑕唇齒間輕輕溢出,有些許眷戀的味道,顧東玦要拿房卡開房間門,蘇瑕原本好好的靠在他身上,不知怎的,忽然腳軟,要往前撲倒,顧東玦連忙攬住她,房卡便落在了地上。
顧東玦低頭一看,她已經閉著眼睛,長睫微微顫抖,紅唇微張,足見是起碼有七分醉,換成平時,她避自己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這麽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