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來我的實驗室迎來了一位可愛的客人呢。”
寂靜的氛圍被一個尖細的笑聲打破,何天依和王耀同時抬頭,隻見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白人男子邁著闊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臉上雖然在笑,可是看上去卻陰深深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博士,您來了。”王耀連忙起身,恭敬地候在他的身後,如同一位忠心的保鏢。而何天依則皺著眉頭,仔細打量這家夥的長相:金發碧眼,鷹鉤鼻,典型的歐洲白人麵孔。不過令人在意的是他那超過1米九的身高,以及消瘦的體格,使得他外形看上去異常修長。他身穿一襲白色的生化實驗服,臉上帶著口罩,手中還拿著一本厚厚的黑色聖經――這個組合還真是挺滑稽的呢。
“您好,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我是威廉博士,Dr.William。”白人男子怪怪地笑道,不過語氣倒是很有禮貌。讓女孩吃驚的是,他居然說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其咬字發音的標準程度甚至超過了很多GD人。
雖然語氣平和,但是白人男子的身上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殺氣,讓女孩不寒而栗。威廉博士……這個男人難道就是把我變成女人的那個締造者?何天依暗暗想到,額頭上直冒冷汗,手中的鐐銬也跟著輕微顫抖。
威廉博士眯縫著眼睛,圍著女孩轉了好幾圈,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她。“漂亮,真是太漂亮了,簡直是上帝的奇跡!真沒想到凡塵俗世中還有如此美麗的人兒,簡直就像希臘神話中的繆斯女神一樣完美!”
“繆……繆斯?啊,你也看lovelive啊?”何天依歪著頭問道。
威廉博士皺了皺眉頭,顯然聽不懂對方到底在說什麽,他肯定是不看二次元動漫的。一旁的王耀也很尷尬,無語地瞪了一眼何天依。
“不管怎麽說,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何天明先生……或者說,何天依小姐?”威廉博士冷笑著,將手中的信息表丟在桌上。這張表格印著何天明的頭像照片,以及他的各種資料……
“你到底想怎麽樣?”女孩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
“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絕對對您沒有惡意。”威廉博士緩緩地走到女孩的麵前,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笑得異常冰冷滲人。“您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我說的不是您的美貌,而是您身體中蘊含著的無限科學價值。要知道,在那種手術條件下能夠存活下來的實驗體是少之又少,而您是其中的佼佼者。您的身體是我珍貴的實驗器材,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都是我寶貴的資料來源――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傷害您一根毫毛,隻希望您能夠配合我的實驗觀察,畢竟像這樣強健的試驗機體真的很難獲得呢。這個其實很簡單的,比方說,服用一些簡單的藥物,接種一些簡單的疫苗……嗬嗬嗬嗬――”
“要我做你的小白鼠?做夢!”何天依怒不可遏,她才不願意放棄她的人權,充當一個可悲的人體傀儡,要不是手上有鐵銬早就一拳揍在這個白皮豬的臉上了。看到女孩的異動,王耀低沉著臉快速站到博士的麵前,以防何天依對他的主人做出什麽危險的舉動。
“退下去,王耀。”威廉博士用命令的語氣說,厭惡地瞥了一眼擋在自己前麵的這個忠誠保鏢。“沒有我的指令不需要你擅自行動。”
“是。”王耀立刻遵從了他的指令,沉默地退到了他的身後。
“您不用過多擔心實驗對身體的影響,我會把握好尺度的。”博士撫摸著懷中的聖經,貌似很誠懇地說道。“上帝保佑,您是我最寶貴的財產,我絕對會很小心地使用您的。我想想,一個星期最多也就4到5次接種試驗,最多不超過10次透析,我會盡量不破壞機體組織的,怎麽樣?”
何天依恨得牙癢癢,差點一口唾沫噴到對方臉上――開玩笑,這是人過的生活嗎?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每天都隻能躺在床上任他宰割,這樣可怕的日子就好像動物園的猴子――不,比猴子還不如,猴子至少不會每天被放在手術台上動刀子。這個博士果真不是什麽好人,簡直就像二戰中屠殺平民的日軍細菌戰部隊,或者屠殺猶太人的納粹毒氣室――完全不講人道主義,完全不把人當人看!
“你真是非法監禁,是慘無人道的惡性犯罪,你就不怕受到法律的懲罰麽!”何天依憤怒地大喊,絲毫不打斷對博士妥協。笑話,我還不容易打拚出一家公司,每天舒舒服服過著總裁的日子,現在要我拋下這萬貫家財,拋下我的親朋好友,永遠地被關押在黑暗的實驗室裏當小白鼠,這種悲慘的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
“嗬嗬,前提是你出的去。”威廉冷笑,語氣中滿是威脅。
“你這個混蛋!”
何天依突然發難,暴起,一個敏銳的飛撲,同時雙手合緊,順勢用綁在兩手中間的鐵鏈勒向威廉博士的脖子。她已經想好了,與其生不如死地在這裏過一輩子豬狗不如的生活,還不如現在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希望。
女孩的算盤打得很好,雖然她雙手被束縛住行動受到一定影響,但是她可以順勢將手上的鐐銬當做武器。隻要把握住機會,用力勒住博士,那眼前這個瘦削無力的眼睛男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他要是敢反抗就勒斷他的脖子,這貨肯定隻能嗷嗷求饒。隻要獲得了這個人質,她就可以趁機逃離這個地獄,甚至把朋友一起救出……
成敗在此一舉!
很可惜,她忘了考慮博士旁邊的另外一個人。當何天依剛剛躍起的瞬間,不,應該說,當她的眼角剛剛露出殺意的那一刹那,王耀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異象。下一秒,女孩嬌弱的身體就重重地摔落下來,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混蛋!”何天依抬起頭,對著隻用了一隻手就把自己按得死死的黑衣男人怒目而視。“你這個助紂為虐的蠢貨,就這麽甘願當他的狗嗎?”
“有我在,你別想傷害博士。”王耀麵無表情地說,宛如一個不帶情感的機器。
“呸,走狗!漢奸!無恥之徒!”何天依掙紮著坐起,感覺渾身都在疼痛,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雖然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王耀,我說過多少次,沒有指令不需要你擅自行動。”出乎意料的是,威廉博士的臉上絲毫沒有對他忠誠的感激和讚賞,相反滿是厭惡和不滿。“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耀的爭辯還沒有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一記耳光,這一記耳光力度之大,甚至讓他的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隨即,威廉博士冰冷的話語傳了過來:“不用你多管閑事,你以為我會這麽簡單地被她抓住?記住你的身份,隻要接收我的命令就可以了。”
在何天依吃驚的目光中,王耀擦幹了嘴角的血跡,低低地答應了一聲,沉默地退到博士身後。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本應該出現的不滿、委屈或者憤怒,而是完完全全的順從,猶如一隻沒有思想的綿羊聽從牧羊人的指示。哪怕博士要他現在去死,他也會不折不扣地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