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格格早派人在田豐旺家布置好人,隻等黑衣人來盜孩子,之後他們一路跟隨竟又回到慶豐店,再想不到魔窟竟然就在慶豐店內。在得到衙差的稟告後,暗香悄悄從格格房內出來,命衙差守護好格格的房間,這才跟著兩個黑衣人來到醉春的房間。他在房外透過窗戶看的清楚,兩顆石子發過去,恰都打在黑衣人頸後風府穴上。黑衣人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竟暈厥在地。
看四周無人,暗香進入房間。見黑衣人懷中還抱著一個酣睡不醒的嬰孩。他先將嬰孩抱起,送出門外,交給守衛的衙差,這才又回到房間。黑衣人已經打開了密室,暗香不知密室情況,先低低喊了兩聲。
不想這地方正是關閉他們五人和孩童的密室。一聽到暗香的叫喚,紅翠失聲大叫說道:“暗香,二哥,我在這~~~”
不知誰捂住了紅翠的嘴巴,下麵的話卻聽不清。
接著,醉春低低的聲音漸近漸來:“二哥,是你麽?”
暗香答道:“正是我,你們人都在嗎?”
醉春答道:“在,都在呢,我們這就上來。”
不一會兒,菩提在前麵,後麵是紅翠和畫屏,畫屏還牽著福寶,中間是剩下的六個孩童,最後是醉春和亂蝶。亂蝶和醉春每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大瓷罐。不用想,暗香也知道裏麵是什麽了。
外麵巡街的更夫梆梆梆梆敲了四下,恰是四更至。將人都救上來後。暗香怕之後再有閃失,讓孩子都進去自己的房間,分一部分衙差過來守候。亂蝶、醉春和菩提也輪流當值。
“終於再次見到星光滿天了。”紅翠長長地吐口氣,感歎說道。
畫屏手內還牽著福寶。福寶看看天,欣喜中,偷偷扯了扯紅翠的衣襟,指指天低聲說道:“姐姐,天上可沒有星星呢。”
紅翠抬頭一看,果真是鉛雲漫天。一顆星星都不見。紅翠彎腰刮一下福寶的鼻子說道:“傻瓜,姐姐那是開心,有沒有星星有什麽關係呢?能出來呼吸自由的空氣。姐姐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格格的房間就在前麵,能再次出來重見天日心情大不相同。仿佛生死重逢一般,紅翠飛步趕過去,推開格格房間的門。忍不住泣聲喊道:“小格格。小格格,您在哪兒,紅翠出來了,可想死您了。”
畫屏正要攔住她,卻聽格格的聲音在內室響起:“進來罷,隻管叫什麽!”
格格睡覺驚醒,外麵的動靜她怎能沒察覺到呢?隻是知道出得房間也無所用處,所以隻在房內靜聽外麵動靜。等紅翠的腳步在外麵剛一響起。格格就對金縷說道:“他們都好好的,太好了!”
那時。金縷第一次在格格臉上看見一絲動容。要知道平時格格很少笑容,總是嚴若冰霜,這微不足道的動容足以顯明她內心的激動。原來,格格也是有感情的。隻是,她把這份感情深深地掩藏了起來。
室內,已經掌上了燈。雖不亮堂,但明滅可見。在燈光之中,格格歪歪躺在床榻上,微閉雙目,仿似往常假寐的樣子。金縷穿了一件紫羅蘭色寢衣,起身正要給格格倒茶。
紅翠一頭闖進去,哭得稀裏嘩啦的,撲進格格懷裏,抱著格格的脖子,一口一口小格格的叫。
格格的雙手一開始還在床上安安穩穩地放著,聽她哭得動容,雙手抬起來,似要輕拍她的樣子,但最終還是軟軟地放下。
由著她哭了一陣,宣泄了一番情xù,方才推開她說道:“熱死了,衣服都被你哭濕了。”
金縷獻上茶,格格漱了口,吐進床下的痰盂裏。
金縷這才又獻上茶,由著格格在自己手裏喝了兩口,方才把茶端到桌上,笑道:“今日可也見紅翠妹妹哭了一回。”
紅翠雙眼一瞪,嗔道:“這話說的!姐姐你可喜歡我哭麽?要我整日裏哭給你看麽?妹妹我哭姐姐得了什麽好處了麽?若是妹妹哭一日,姐姐一日有一千兩銀子掙也算,妹妹每日都哭給你看好了。姐姐又沒有銀子掙,妹妹哭個什麽勁兒?”
金縷唉喲叫了一聲,說道:“可招惹不起紅翠妹妹這張嘴,依舊伶牙俐齒的。統共我才說了一句,紅翠妹妹就說了一百句。”
撇眼見畫屏手裏牽著怯生生的福寶,格格換了一張笑臉說道:“原來是福寶啊,姐姐都沒有看到你。來來來,讓金縷姐姐給你拿點心吃。這兩日可想你娘了麽?明日就送你見娘好不好?”
再沒見過格格今夜這般和顏悅色的。紅翠、畫屏和金縷相互看了一眼,偷偷抿嘴笑了一下。
福寶聽說要見娘,歡喜得跟什麽似的。金縷拿了幾塊點心讓他坐椅子上吃,他興高采烈地接了去。畢竟小孩子性兒,加上鬧騰了一夜,好不容易靜下來,福寶坐在椅子上竟睡著了。
畫屏將福寶抱到金縷睡的床上,格格正要詢問密室的事情。忽聽得門外有人叫道:“晴格格在麽?卑職許文瀚前來見晴格格。”
他可來了。
格格點頭,金縷說道:“進來罷!”
許文瀚恭謹地進來要給格格行禮。格格微微抬手說道:“許知縣不用多禮。想必你已經知道店內的情況了?”
許文瀚答道:“回格格的話,卑職已經從孫捕頭那兒知道了所有情況。聽說晴格格已經找到關押孩童的密室,卑職實在欣慰的很,實在有勞晴格格了。若不是晴格格定下這計策,卑職不知多久才能抓到程大保這刁民呢。”
格格挺直了身子,徐徐說道:“許知縣為人本分,勤謹有餘,但謀略不足。為人父母官者,不光要本分做事,有時也需要勤加思考,法子總是人想出來的,你說呢?”格格的語氣雖平淡無味,但實實讓對麵的許文瀚汗顏。
他低首恭謹答道:“卑職聆聽格格教誨!”
格格最後吩咐道:“慶豐店內所有夥計都被扣押在大堂內,程大保的府邸也被人團團圍了,許知縣要的證據就在院子內,至於剩下的事情就看許知縣的了。”
許文瀚連聲答了好幾個是,然後才躬身而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