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握著信封的手,不斷的在顫抖,她看著信封上寫著:“女兒櫻桃親啟!”幾個大字。
櫻桃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信封,拿出了裏麵一張A4紙大小的信簽紙。
裏麵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上麵寫著:“女兒,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爸爸應該已經離開了。我得了和你媽媽一樣的腦瘤,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我,孫大福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別管胡媚媚怎麽給你說,她始終不是我的女兒,我當年和她媽媽離婚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櫻桃看到這裏,她的眼淚迷失了雙眼,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胡媚媚根本就不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她恨自己四年前為什麽沒及時看到這一封信,如果當時能看到,現在是不是結果不一樣?”
信上的落款日期是爸爸去世前的一個多月!
“原來爸爸早就有腦瘤,隻有三個月的生命。那胡素素的故意殺人罪,不是也不成立,大不了隻能算是過失殺人!”
櫻桃抱著頭嘶聲裂肺的大哭!
“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她嘴裏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李岑波看著眼前這麽痛苦的櫻桃,他撿起地上的信,從頭看了一遍!
他知道這個真相對櫻桃的打擊非常大,“她一直用心對待的好閨蜜,好姐姐,竟然根本就不是自己父親的女兒,胡素素故意殺人判了15年,這櫻桃給他說過,當年相當於櫻桃親手把她送進監獄的!”
......
很多時候,我們活在假相裏。明白真相時,又活在假相的陰影裏。
櫻桃記得徐誌摩曾經說過:“如果真相是種傷害,請選擇謊言。如果謊言是一種傷害,請選擇沉默。如果沉默是一種傷害,請選擇離開。”
櫻桃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了。她要離開,離開這套老別墅!她也不想再去尋找胡媚媚最後那個電話的真相,她知道真相是傷人的!
......
三個月後......
“叮鈴鈴、叮鈴鈴......”
櫻桃的手機鈴聲在客廳的茶幾上響起,櫻桃穿著紫色的真絲睡衣從柔軟的沙發上坐了起來,她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按了接聽鍵。
“櫻桃,你考慮得怎樣了?你看我這鋪麵被你們酒吧燒了後,現在人家過路都繞著走,說裏麵燒死過人,晦氣!你出個價吧,我便宜點賣給你!”
打電話來的是酒吧門麵的房東太太,經過火災後,她追著要把這1400多方的鋪麵賣給櫻桃,說是租不出去!
櫻桃無奈的搖搖頭,她現在哪有這麽多錢來買下這麽大的鋪麵啊!
幾個月下來,醫院的病人一天就要幾萬,還別說後續的費用,她大楷算了一下,到最後五人出院,應該她這幾年開酒吧和之前做淘寶的所有積蓄都要搭進去完才夠!
“老板娘,我現在真的沒錢買你的鋪麵,你就先租吧,我之前的房租不是還有幾年才到期嗎?”櫻桃對著手機裏的房東太太說著好話!
“我不管你這麽多,沒錢你貸款都要給我買了,這死過人的鋪麵,誰敢租來做生意啊!你買了,我可以把你剩下幾年的房租錢減出來給你!”這房東太太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氣得櫻桃站起來當即想把手機砸了。
不過回過頭想,人家說得也有道理,做生意多多少少會忌諱一些的!
“又是那個胡攪蠻纏的房東太太吧?那種人你根本就不用理她的!”李岑波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櫻桃身邊問著她。
櫻桃苦笑的對他點點頭,“什麽時候過來的?今天俱樂部不忙嗎?”
“忙也要過來看看你呀,我不放心你!”李岑波說著手放到了櫻桃的腰上。
“前兩天我去醫院看過她了,醫生說像她這種頭部外傷的病人,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小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一直醒不來。有可能是她的意識故意不讓自己醒,說胡媚媚應該就是屬於這種!”
櫻桃的眉頭皺了一下,“她難道就想這樣的一睡不起嗎?這可不像一向要強的胡媚媚的性格啊!”
寶貝,你這小身板好久沒鍛煉了,去換身衣服,我帶你去俱樂部練拳!”李岑波輕輕的撩了櫻桃的腰一下說。
“不去,我現在哪裏也不想去!”
櫻桃扳開他的手,轉身一屁股又坐到柔軟的沙發上。
她像一隻受傷的小貓,慵懶的卷縮到柔軟的沙發上。
“那咱們去醫院看看她吧,或許你能喚醒她!”李岑波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要把櫻桃帶出門,不能讓她這樣繼續的頹廢下去了。
“那我去換件衣服吧!”櫻桃這次沒有拒絕!
櫻桃想:“我要打扮得漂漂亮的,胡媚媚不是想打敗我嗎,我要讓她看看,我櫻桃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朝氣蓬勃的!”
櫻桃走進臥室,在衣櫥裏挑了一條紅色碎花連衣裙,她希望自己穿著這條喜慶的碎花連衣裙能忘掉過去發生的那些陰霾。
她在梳妝台前仔細的化著妝,還把長發紮了個馬尾,一下子就精神了許多。
李岑波依靠在臥室的門上,看著精心打理著自己的櫻桃,他的嘴角上揚了下。
臉上掛著笑容的李岑波走到櫻桃後麵,輕輕的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腰。
“我的女友就是漂亮,隻是臉上還缺少了一點笑容,如果能笑笑就更美了!”
李岑波的下巴依偎在櫻桃的肩上,輕輕的在她耳邊說著,舌尖不經意的滑到了櫻桃的耳垂上!
“是這樣嗎?”櫻桃轉過頭對李岑波做了一個鬼臉。
“是這樣!”李岑波壞壞的笑著把他的舌尖滑到了她的脖子!
“嗬嗬嗬,快饒了我吧,癢死了!”櫻桃被李岑波逗得終於笑了出來。
“對嘛,就是要多笑笑!”李岑波說著停下了親吻她的動作。
“走吧,出發!”李岑波拉起化妝台前的櫻桃朝外麵走。
“等等,我拿包!”
櫻桃轉身回頭拿著她那香奈兒新款手包,拉著李岑波的手走了出去!
李岑波的車子開到了醫院的住院部樓下停了下來,櫻桃拿著手包,踩著高跟鞋來到了胡媚媚的病房門口。
她推開門看到病房的護理阿姨正在給胡媚媚喂著流食!
“她怎樣了?”
護理阿姨看到櫻桃和李岑波進來後,她端著碗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
這一細微的變化讓櫻桃有點生氣。
“我問你她怎樣了?”櫻桃對護理吼著。
“她、她......”護理估計被櫻桃吼懵了,她哭著跑了出去。
櫻桃看著胡媚媚的眼角,明顯是有淚水滑落出來。
櫻桃走到胡媚媚的病床邊,她故意在胡媚媚的耳邊輕聲的說:“你就是一個孬種,徹頭徹尾的孬種!”
聽著櫻桃的話,胡媚媚的手指明顯動了一下!
“你不是很恨我嗎?你醒過來呀?你這樣躺著算什麽,你以為這樣躺著不醒,你的良心就不受譴責嗎?告訴你,就在這個醫院,就在這棟樓上,還有五個全身被燒傷百分之八十的人躺在病床上,王經理的女兒出生才三個多月就失去了爸爸,阿勇還那麽年輕,還沒有結婚,就活活的被燒死了。”
櫻桃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了,胡媚媚的眼角不斷的流著淚水!
櫻桃知道她聽得到,她就是不敢麵對這一切!
“你打算這樣躺多久?三年、五年、還是三十年?你現在才三十歲,還有得時間來彌補這一切,你要還是個人就醒過來承擔起這一切!”櫻桃越說越激動,她的手不斷的拍打著胡媚媚的身體。
“別這樣寶貝,她都不願意醒,你這樣激她也沒用!”李岑波拉著櫻桃的手,不讓她這麽激動。
櫻桃哭著甩開了李岑波的手說:“她是蘇醒了的,她根本就不是植物人,她隻是不想麵對我而已,你看她的淚水不斷的往外流,說明她聽得到我說話。”
“行了,寶貝。我們回家吧,她醒了醫生會通知我們的。走吧!”李岑波說著把櫻桃推著往病房外走。
等櫻桃和李岑波出門後,胡媚媚抬起她的手臂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她知道櫻桃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之前她晚上趁醫院沒人的時候偷偷上樓,去看過那幾個被大火燒傷的人。”他們原本年輕俊俏的臉龐被燒得恐怖猙獰。
下樓後的櫻桃使勁的甩開了李岑波拉著的手,“她是醒著的,她一定是裝的植物人,不然護理的阿姨怎麽會看到我手都在抖,胡媚媚眼角怎麽會流淚水?。”
李岑波一把把櫻桃擁到懷裏說:“好啦,她就算是有意識,但是被你這麽搖都沒醒,說明她根本沒醒啊!”
櫻桃一把推開了李岑波,“我要再上樓去看看。”
櫻桃氣衝衝的原路返回了住院部的大樓,慢慢的走到胡媚媚的病房門口。
“你告訴她吧,這樣裝不了一輩子的,你畢竟還年輕!”護理阿姨在病床邊勸著胡媚媚。
“我不知道怎麽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