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王磊的遺體就要落入血潭,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之時,肖澤猛然看見一支利箭飛快的越過他與劉廣,射向了王磊的遺體,死死的定在遺體滑行的軌道上,止住了其滑向血潭的趨勢。
“當我們不存在嗎?”肖澤回身望去,隻見王威邊上一個拿著弓箭的武徒滿臉大汗,氣喘籲籲的說道,顯然方才一箭,已是他的全力了。
肖澤一把將張曼推了回去,交給了身後迎上來的李鐵,腳下連踏,身形向著劉廣爆射而去,手中驚鴻翻飛,一劍快過一劍,劉廣這獨臂之人又豈能阻擋,還沒走過幾招,劉廣身上的皮甲就已劍痕累累了。
肖澤瞅準劉廣一個破綻,手中驚鴻一記上挑,挑飛了他的匕首,驚鴻也順勢架在了他的脖頸之間。
“你輸了,劉廣!”肖澤淡淡的說道。
“沒錯,現在你的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隻要稍微動動手指,就能輕鬆的宰了我。”劉廣看著肖澤淡淡的說道,至始至終,也不見任何慌亂之色,“哈哈哈,我是輸了,但你們又贏了嗎?”
“危言聳聽,你還有什麽底牌,何不使出來看看?”李鐵等人也圍了上來說道。
“今天是曆練第三日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劉廣淡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隻見一隊隊骷髏兵駕著籠子走了進來,籠中關著的竟然是此次曆練的其他隊伍成員,此時他們每人都衣甲殘破,顯然是經曆了一場大戰,大部分人都昏迷不醒,隻能從那還有些起伏的胸口判斷是否是活著的。
“你把他們怎麽了?”劉廣看著昔日一營的隊友竟然被當做牲畜一般關押在牢籠之中,怒火頓時噴湧而出,一把抓住劉廣的衣襟說道:“快把他們放出來,不然老子就活劈了你個畜生!”
“放?哈哈哈!”劉廣仿佛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著說道:“這可是我費勁心機抓到的材料,怎麽可以放了呢?血潭還等著吃呢!”
李鐵看著鐵籠之中呼救的隊友,頓時方寸大亂,他怎麽也沒想到,劉廣竟然把他們全部抓了,準備當做製作審判者的活體材料!
“畜生!你究竟幹了什麽?”李鐵氣急敗壞的說道,語氣焦急萬分,卻拿劉廣沒有任何辦法。
“哈哈哈,沒什麽,隻是改了一下他們拿到的地圖,讓他們去我們屯兵的地方做了下客罷了,誰知他們玩的太開心,竟然都脫力了,沒辦法,我隻能把他們都給接回來了,誰讓大家都是隊友呢!哈哈哈......”劉廣大笑著,滿臉的嘲諷。
“你究竟要幹什麽?”李鐵雙眼死死的盯著劉廣,揪住他衣襟的雙手已布滿了青筋。
“哈哈哈!幹什麽?你猜呢?哈哈哈!”劉廣癲狂的笑道,麵容扭曲,“將他們,都給我扔下去!”說完一掌推開李鐵,借著反震之力縱身一躍,竟跳進了血潭,肖澤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可惜並沒有抓住,隻見他帶著癲狂的笑容,緩緩的沉入了血潭之中,那扭曲的麵容仿佛是在說:“我在下麵等著你們!”
“快救人!”李鐵沒有去管劉廣,轉身大喊一聲,下一刻身形便向著血潭另外一側爆射而去,眾人也緊隨其後,但他們畢竟還隻是武者,做不到淩空飛度,這巨大的血潭,阻隔了他們的救援之路,也截斷了那些隊友的生路。
所有的籠子都被扔進了血潭之中,就在李鐵他們眼前,就這樣一個觸手可及的距離,一百九十多名同伴,被扔進了地獄之中,永遠的離開了世界,李鐵甚至能看清他們那不甘又絕望的眼神。
空氣在這一刻安靜的可怕,隻有血潭那“咕咕”的冒泡聲提醒著眾人,剛才的一切並不是噩夢。
軍營,是最容易培養感情的地方之一,三個月的朝夕相處,使得城西訓練營的全體武徒之間或多或少都有著一定的戰友之情,此時這種情感,卻成了擊垮眾人最有利的武器。
肖澤緊握著驚鴻站在血潭邊上,看著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血潭,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是這麽的失敗,一百九十多條人命,自己一條也沒能救出,陰謀詭計暗算自己的劉廣,自己也沒能親手了結束,他看著手中的驚鴻,歎息了一聲說道:“三尺青峰,斬盡奸邪?嗬嗬......真是笑話!”
“驚鴻啊,主人還真是失敗啊!”
“嗯,驚鴻也覺得主人很失敗。”
“咳咳,喂喂,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安慰我一下的嗎?”
“為什麽要安慰?失敗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下次變得更強,不就不會失敗了嗎?”
肖澤聞言楞住了,許久之後方才苦笑一聲道:“我看得竟然還沒有你透徹。”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有恢複了那一身淡然的氣質,自信滿滿的說道:“不錯,與其悲傷,不如修煉,與其落寞,不如刻苦,既然失敗了,那就變得更強便是了。”
李鐵等人聽到了肖澤話語,也紛紛打起了精神,肖澤是個中途進來的“插班生”,在他們看來或許無法體會到那種失去戰友的疼懂,但是,他說的話卻是無比正確的,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一個武者有沉浸在悲傷與落寞之中的時間,將他們化為動力,是每一位強者都必須要經曆的過程。
“呦!這樣都能振作起來?還真是一些不錯的苗子呢,隻不過可惜了,你們為沒有以後可言了!”一道冷冽的身音傳入了眾人耳中,如刺骨的寒風一般令人絕望。
“夜風首領!”肖澤看了一眼來者,有些苦澀的說道,“果然是你。”
“哦?說說看!”夜風有些好奇的看著肖澤說道,“我自認藏得還是比較深的。”
肖澤淡淡的說道:“能在駐軍的眼皮底下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必然是有人在包庇,再結合你這次親自出現,以各種獎勵為誘餌,取消了往年的教官跟隨模式,那時我就覺得你很可疑了,但我依舊隻是懷疑,直到看到奪心魔,我才確定了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