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柏風已經把那張紙條遞了過來。
西皇宗主搭眼一看,疑惑了。
那是一張雪白的白紙,白紙之上就隻有這麽幾個字:玉石億顆。
這四個字並無花巧,寫的乃是端端正正的楷書。
甚至連個落款都沒有。
“不是寫著的嗎?玉石億顆。”子柏風道。
“你莫不是瘋了吧!”西皇宗主聽到子柏風這句話,差點就要伸手來摸摸子柏風的腦袋,這家夥是不是腦袋秀逗了?而站在西皇宗身邊的星火子卻是張口就問了出來。
他們西皇宗缺少玉石,這位張口就說要支援他們一點。
這好意他們當然要心領了,但這是怎麽回事?張口就是那般大方的這老兄,竟然給了他們一張白條?
“這是啥?打白條?還是打欠條?”星火子劈手奪下那張紙條,手指就差點戳到了子柏風的腦門上。
“找死!”看星火子對子柏風不敬,文武雙劍又要出手,眼看兩方又要打起來,西皇宗主喝止道:“夠了!”
他麵色嚴sù,看著子柏風道:“妖仙大人,還請指教。”
他們西皇宗現在是嚴zhòng缺少玉石,而且是急需。
“你們總不會以為我隨身帶著億萬玉石吧。”子柏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他們讓他直接從這裏就將億萬玉石直接倒出來?
先不說他不會隨身帶著那麽多的玉石,單說這億萬玉石要占據多大地方,又豈是可以隨便攜帶的。
“這不是白條,也不是欠條,而是兌票。”子柏風道,“你們尋到任何一處山水玉行,將兌票給他們,自然可以通兌億萬玉石。”
“就這一個條子?”星火子才不相信,他撇嘴道:“不說你能不能拿出來億萬玉石,就算是這兌票,連個印記都沒有,鬼才信你!”
子柏風冷笑了,他伸手道:“要便要,不要便還回來!”
星火子真的向前一戳,真打算把那條子還回來。
“等等!”西皇宗主畢竟比星火子要沉穩許多,他伸手拿過了那紙條,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似乎打算看出什麽玄機來。
“一群文盲!”看到他們這般做派,八歸冷笑一聲,“我家大人什麽人物,寫出來的字,難道還需要防偽?這世界上,有誰能夠偽造我家大人這手字?”
子柏風書畫雙絕,這是子家的手工藝滿點屬性的被動加成,加上他本人的天賦所致。
他這一手字,雖然不能說天下獨步,但是想要自認第二,怕是沒人敢稱第一。
在八歸看來,就算是子柏風隨便寫四個字,盡可以賣億萬玉石。
西皇宗主被他說的麵色一紅,他確實是看不出來這手字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他修為身後,此時輕輕摩挲著這張紙條,頓時發覺這字之下,竟然還蘊藏著奇特的玄機,似乎有一股靈力在波動,馬上就要活過來。
“原來如此!”西皇宗主誤以為這就是這手書的真正珍貴之處。
子柏風所書時,確實是凝聚了一些養妖訣的力量,也確實是做了防偽的標記,但事實上,這隻是給外人看的,譬如兩個並非子柏風一係人馬的人互相交易,總要有一個防偽的標識才是。
但若是山水玉行的人,見到這張兌票,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那就多謝妖仙大人的厚贈了,山水玉行,我記得左近就有一個。”西皇宗主哈哈一笑,揮手招了一人來,將手中的兌票交給了他,那人立刻取出了一張卡牌,在半空中開了一道門,鑽了進去。
子柏風無語,張口結舌。
他沒想到,西皇宗主所說的“左近”,指的是他的妖典。
沒錯,他的妖典裏,也確實是有山水玉行,但是他卻沒想到,這裏竟然也有人有他的妖典。
而他的妖典,也給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提供了完全不同的便利,譬如從一個地方瞬間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譬如瞬間兌huàn玉石。
其實,子柏風如果真打算給玉石的話,立刻就可以拿出來無數的現貨,但是他心裏畢竟對西皇宗還有那麽一點芥蒂。
那西皇宗的修士鑽進去了妖典片刻,就驚喜莫名地從妖典裏跑了出來,對西皇宗主一抱拳,道:“宗主,玉石領出來了,還請各位幫忙收住!”
他伸手一指,無數的玉石從他背後的光門之中湧出,簡直就像是一道噴泉。
頓時有無數喜出望外的修士迎上前來,將那些玉石收束住。
而西皇宗眾人,卻是目瞪口呆。
“告辭!”子柏風看他們領到了玉石了,便不再耽擱,他伸手一抱拳,然後身邊打開了一道光門,遁入其中。
“這是……走了還是怎麽著?”星火子張口結舌。
這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的手段,未免太駭人了一些。
……
子柏風沒有絲毫耽擱,離開了西皇宗,就直奔東海之濱的東海州而來。
正如飛鳳老祖所說,這個世界正在崩潰,而天地將崩,最先崩潰的定然是四大天柱,既然南北都不用他擔心,這東西兩處,無論如何也要處理好了。
這片大陸的最西方,就是顓而國,子柏風派了人過去探訪西方天柱的情況,而他自己,則是選擇了東方天柱。
之所以這麽安排,原因有二,其一,姬嚲將東海州賜予了他,成為了他的領地之後,他還不曾去過,自然要去接收一下,順便探訪東方天柱的詳細位置。其二,西方天柱在顓而國,這也算是他的主場,相比之下,不會那麽危險,做什麽都比較安全,子柏風還是習慣將難啃的骨頭留給自己。
這片大地實在是太廣大了,而這段時間,整個天朝上國戰亂已起,皇室本就不得民心,不知道多少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起義,正是秦失其鹿的狀態。
子柏風的麾下雖然人數眾多,但他用來趟地圖的最有效的探子,遊商宗、探幽宗、遊俠宗等宗派,都因為上次天朝上國的事情,被收束到了蒙城附近。
沒有了這些人,子柏風就沒辦法隨意出現在任何地方了。
而妖典會員雖然也很多,但一時半刻,卻沒找到合適的開路者。
所以子柏風他們找到了一個距離東海州最近的妖典會員幫他們開了門,這邊進去,那邊出來,就已經跨越了幾十萬裏的路程,但此地距離東海州,卻還有兩個州府,十來萬裏的距離。
此時的整個天朝上國,就如同一團燃起了火焰的地圖,到處都在燃燒著戰火,燒了這裏,點了那裏。
而這種“戰火“,卻並不能算是起義,這天下的“義軍”無數,卻是都打了起義的幌子,起義是假,劫掠是真。
妖典雖然無比快捷,卻讓子柏風失去了體察民情的機會。
這一路飛來,看到不知道多少起人間慘劇,讓子柏風麵色蒼白,心中惱怒。
仙界壓城,魔域和妖界虎視眈眈,這人間界竟然還不消停,不能和平共處。
子柏風之前還不覺得什麽,但真正和燭龍戰鬥了一場之後,他就有了一種明悟,不論是仙界、魔域還是妖界,都不是可以感情用事的,特別是妖界,就算是他們和子柏風身邊的妖怪相同,也不能認作是他們的同伴。
總有一天,要分出勝負,正如同他對燭龍所做的那樣。
這一路行來,但凡子柏風能幫到人的,他就果斷出手,對任何他看不過去的做法,毫不留情,所以就算是十多萬裏的路途,也讓他走了足足兩天才道。
進入東海州,這次卻沒有遇到上次在漠北州的遭遇。
東海州地處天朝上國的最東部,雖然並不是整個天朝上國最繁華之地,但比起一無所有的漠北州,卻要好上無數倍。
更加上民風樸實彪悍,竟然是整個天朝上國罕有的沒有被卷入戰爭的地方。
而這裏也沒有狼子野心的夏俊國封鎖消息,子柏風來到了東海州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東海府衙,報上自己的身份,頓時有官員誠惶誠恐地迎上來,口稱小侯爺,將子柏風眾星捧月地迎了進去。
子柏風並沒有像漠北州一樣,大動官員,更不曾苦心孤詣為這東海州尋找什麽發展之機,他隻在席間詢問有沒有人知道“天柱山”。
這些東海的官員,絕大部分是外地來上任的,對本地的傳說,如何能夠清楚?
從上次去西皇宗所走的路途來看,這天柱山距離岸邊絕對遙遠,就連是子柏風的雲舟,都飛了數個小時,其距離至少十數萬裏。
這麽遙遠的距離,對東海州的漁民們來說,是幾乎無法到達的距離。
既然漁民無法到達,其他人也很難留下記載。
沒辦法,子柏風隻能去參閱省誌,但讓子柏風失望的是,就連省誌都沒有記載東方天柱的事。
有一名官員道:“大人,我倒是曾經聽說過這東方天柱的事,那是天庭的柱子,可是用來……”
子柏風豎起耳朵,傾聽了片刻,卻沒想到這官員所說的,不過是幼年時聽到的一個故事,毫無營養,和真正的東方天柱八竿子打不著關係,還是長輩給他們所講的眾多的故事一個,隻是記憶深刻罷了。
甚至,子柏風覺得,他說不定隻是臨時編出來的,專門忽悠子柏風。
果不其然,這位扯完了東方天柱的犢子,又有幾個人跳了出來,塗抹飛劍,說得好像是親眼看到了一樣。
若是往日裏,子柏風早就把他們都拿下了,但這會兒子柏風心情不好,懶得理他們,隻是將他們的名字都記下了。
這般浪費了許多時間,子柏風從這其中完全找不到什麽線索,不由有些氣餒。
看到子柏風氣餒,所有人都絞盡腦汁,他們很想和這位“東海之主”扯上關係,畢竟接下來,子柏風有他們的任命權,如果不能入子柏風法眼,說不得他們就要被趕回老家去了,甚至有可能被卷入起義之中,沒得丟了性命。
子柏風問“東海天柱”沒人知道,但是席間卻有人道:“這東海之上,島嶼星羅棋布,理論上來說,這些島嶼有我們至少一半,其中還有許多的詭奇之事,而在東海之上,還有一些宗派分布,其中不乏強大的避世門派,他們終日在海上活動,說不定他們知道一些什麽。”
聽到這句話,子柏風心中一動,說不定這個人說的是一個辦法。
看到子柏風喜出望外,那人也喜不自勝,覺得自己在子柏風麵前露了臉。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去東方會會這些宗派,希望能夠從他們那裏找到線索。”
子柏風這般想著,如果不能從哪些宗派那裏找到線索,子柏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海岸線的深處,漫無目的地尋找了。
畢竟四方天柱不過是在一個模糊的方位,並沒有詳細的坐標,畢竟青瓷片並不是一個規則的形狀,這片大陸也不是,不可能拿標尺畫畫對角線,找找延長線,就能認定這四方天柱在什麽地方。
如果這天柱的問題很嚴zhòng,子柏風說不定就要臨陣脫逃了,但若是他也逃了,這世界怎麽辦?
“大人還請留步!”看到子柏風剛來了,急吼吼問了一些東西就要走,東海州知州尤虎建連忙拉住了子柏風,道:“屬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稟報!”
“有什麽事,直說便是。”子柏風微微皺眉,他最耐不得等別人賣關子。
……
再修改一下,十五分鍾後更新。
東海州地處天朝上國的最東部,雖然並不是整個天朝上國最繁華之地,但比起一無所有的漠北州,卻要好上無數倍。
更加上民風樸實彪悍,竟然是整個天朝上國罕有的沒有被卷入戰爭的地方。
而這裏也沒有狼子野心的夏俊國封鎖消息,子柏風來到了東海州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東海府衙,報上自己的身份,頓時有官員誠惶誠恐地迎上來,口稱小侯爺,將子柏風眾星捧月地迎了進去。
子柏風並沒有像漠北州一樣,大動官員,更不曾苦心孤詣為這東海州尋找什麽發展之機,他隻在席間詢問有沒有人知道“天柱山”。
這些東海的官員,絕大部分是外地來上任的,對本地的傳說,如何能夠清楚?
從上次去西皇宗所走的路途來看,這天柱山距離岸邊絕對遙遠,就連是子柏風的雲舟,都飛了數個小時,其距離至少十數萬裏。
這麽遙遠的距離,對東海州的漁民們來說,是幾乎無法到達的距離。
既然漁民無法到達,其他人也很難留下記載。
沒辦法,子柏風隻能去參閱省誌,但讓子柏風失望的是,就連省誌都沒有記載東方天柱的事。
有一名官員道:“大人,我倒是曾經聽說過這東方天柱的事,那是天庭的柱子,可是用來……”
子柏風豎起耳朵,傾聽了片刻,卻沒想到這官員所說的,不過是幼年時聽到的一個故事,毫無營養,和真正的東方天柱八竿子打不著關係,還是長輩給他們所講的眾多的故事一個,隻是記憶深刻罷了。
甚至,子柏風覺得,他說不定隻是臨時編出來的,專門忽悠子柏風。
果不其然,這位扯完了東方天柱的犢子,又有幾個人跳了出來,塗抹飛劍,說得好像是親眼看到了一樣。
若是往日裏,子柏風早就把他們都拿下了,但這會兒子柏風心情不好,懶得理他們,隻是將他們的名字都記下了。
這般浪費了許多時間,子柏風從這其中完全找不到什麽線索,不由有些氣餒。
看到子柏風氣餒,所有人都絞盡腦汁,他們很想和這位“東海之主”扯上關係,畢竟接下來,子柏風有他們的任命權,如果不能入子柏風法眼,說不得他們就要被趕回老家去了,甚至有可能被卷入起義之中,沒得丟了性命。
子柏風問“東海天柱”沒人知道,但是席間卻有人道:“這東海之上,島嶼星羅棋布,理論上來說,這些島嶼有我們至少一半,其中還有許多的詭奇之事,而在東海之上,還有一些宗派分布,其中不乏強大的避世門派,他們終日在海上活動,說不定他們知道一些什麽。”
聽到這句話,子柏風心中一動,說不定這個人說的是一個辦法。
看到子柏風喜出望外,那人也喜不自勝,覺得自己在子柏風麵前露了臉。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去東方會會這些宗派,希望能夠從他們那裏找到線索。”
子柏風這般想著,如果不能從哪些宗派那裏找到線索,子柏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海岸線的深處,漫無目的地尋找了。
畢竟四方天柱不過是在一個模糊的方位,並沒有詳細的坐標,畢竟青瓷片並不是一個規則的形狀,這片大陸也不是,不可能拿標尺畫畫對角線,找找延長線,就能認定這四方天柱在什麽地方。
如果這天柱的問題很嚴zhòng,子柏風說不定就要臨陣脫逃了,但若是他也逃了,這世界怎麽辦?
“大人還請留步!”看到子柏風剛來了,急吼吼問了一些東西就要走,東海州知州尤虎建連忙拉住了子柏風,道:“屬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稟報!”
“有什麽事,直說便是。”子柏風微微皺眉,他最耐不得等別人賣關子。老家去了,甚至有可能被卷入起義之中,沒得丟了性命。
子柏風問“東海天柱”沒人知道,但是席間卻有人道:“這東海之上,島嶼星羅棋布,理論上來說,這些島嶼有我們至少一半,其中還有許多的詭奇之事,而在東海之上,還有一些宗派分布,其中不乏強大的避世門派,他們終日在海上活動,說不定他們知道一些什麽。”
聽到這句話,子柏風心中一動,說不定這個人說的是一個辦法。
看到子柏風喜出望外,那人也喜不自勝,覺得自己在子柏風麵前露了臉。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去東方會會這些宗派,希望能夠從他們那裏找到線索。”
子柏風這般想著,如果不能從哪些宗派那裏找到線索,子柏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海岸線的深處,漫無目的地尋找了。
畢竟四方天柱不過是在一個模糊的方位,並沒有詳細的坐標,畢竟青瓷片並不是一個規則的形狀,這片大陸也不是,不可能拿標尺畫畫對角線,找找延長線,就能認定這四方天柱在什麽地方。
如果這天柱的問題很嚴zhòng,子柏風說不定就要臨陣脫逃了,但若是他也逃了,這世界怎麽辦?
“大人還請留步!”看到子柏風剛來了,急吼吼問了一些東西就要走,東海州知州尤虎建連忙拉住了子柏風,道:“屬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稟報!”
“有什麽事,直說便是。”子柏風微微皺眉,他最耐不得等別人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