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十幾個火把扔過去,不一會兒,火光漫天。
圍繞著那著火的帳篷外麵,十幾個黑衣人神色戒備的看著那著火的帳篷,然而那帳篷裏麵卻是悄無聲息。
過了好半天,殤覃走了過來,沉聲說道:“怎麽樣?人呢?沒有出來嗎?”
一個黑衣人回答說道:“沒有……”
聽著這話,殤覃神色一沉,目光警惕的看著那帳篷,這麽大的火,再重的迷藥也該有些反應吧,可是,這一切靜的太讓人生疑了。
“剛剛沒有人出來了嗎?”一個微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殤覃躬身讓開了道,一身雪衣的男子走了過來,看著前麵的火光,俊朗的臉上微微一沉。
“沒有。”殤覃垂首,恭聲說道。
看了一眼四周,燕淩瀟的眉微微聳起,再看那火光,忽然,他臉色一變,馬上將火熄滅。
熄滅?殤覃詫異的看著燕淩瀟,為龗什麽?但是他還是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還不快將這火熄滅。”
頓時那十幾個黑衣人立即四散開去,拿來水桶澆滅眼前的火光。
不遠處,遠處的帳篷外麵,一身大紅鳳裝的女子站在那裏,臉上盡是冷凝之色,果然,他還是動手了。
“你怎麽出來了?”身後一個黑影突然出現,看著眼前的女子,他柔聲說道,“身體可好了些?”
聽著這聲音,雲鄢回過頭,看著來人,淡然說道:“尚好,倒是四王爺,怎麽晚不睡,是做什麽呢?”
“難道,你就不能叫本王一次,本王的名字嗎?清遠,就像本王喚你鄢兒一般嗎?”慕清遠上前一步,看著眼前神色冷淡的女子低聲說道,為何他與她之間總是這麽疏遠。明明,他們是可以成為最親近的人啊。而且,很快,他們就會是最親近的人。
看了一眼慕清遠,雲鄢轉身,淡漠說道:“你我之間並無任何關係,為何我要喚你的名字?更何況,四王爺不是最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嗎?”
高高在上?聽著這話,慕清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在她麵前,他何時有過高高在上的感覺,一次次的挫敗感,讓他的心早就抓狂了,可是,無論他怎麽努力,她的目光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
看了一眼前麵那些正撲火的人,慕清遠低聲說道:“他連自己身邊的人都可以趕盡殺絕,本王不放心你。但是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一直呆在這裏的。”
“放心?自我來了這裏之後,我何時放心過?”雲鄢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四王爺,這麽晚了,我想,你應該不適合出現在這裏吧?”
她是在趕他走嗎?慕清遠眉梢緊蹙,看著她那如玉般皎潔的容顏,這張臉下到底隱藏著的是什麽?好像,已經許久未看到她的容顏了。可是,即便是感覺到她的氣息,也……令人心馳神往。
“你早些休息,本王說到做到。”說著慕清遠轉身,離去。
耳畔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雲鄢心下覺得好笑,他這承諾,還真是動聽,可惜,都與她無關,她目光再次落到前方那些撲好龗的黑衣人身上,最終目光定格在了那一身雪衣的男子身上,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這下子,他是不是機關算盡太聰明,轉身,她跟著入了帳篷。
火在那些黑衣人的齊心協力下,終於撲滅了,殤覃率先過去檢查。燕淩瀟冷著臉,等待著結果。
“回王爺,裏麵,沒有人。”殤覃過來,看了一眼燕淩瀟,低垂著頭,說道。
聽著這話,燕淩瀟神色冰寒,他看了一眼殤覃,冷聲說道:“怎麽可能?”
“裏麵,的確是沒有人。”殤覃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可是先前的時候,我們的確知龗道他們在裏麵才行動的,可是,現在不知龗道為何人就不見了。”
冷哼一聲,燕淩瀟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怒喝,“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找?”
“是。”那些黑衣人立即領命,四散離去。
看著那離去的人,燕淩瀟一甩衣袖,上前一步,檢查那燒過的灰燼,裏麵的確是沒有人。他皺了皺眉,人,究竟是什麽時候離去的呢?
“主子。”殤覃低喊一聲,“慕容亦宸是不是已經知龗道了我們要對他動手了?”
燕淩瀟搖頭,“不會,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表現出來,況且,他還要尋找風淩軒,不會就此離開。”
“那主子的意思是……”殤覃詫異的看著燕淩瀟,“是有人向他通風報信,然後他離開了嗎?”
聽著這話,燕淩瀟沒有直接回答,他轉身,朝著前麵的公主帳走去。
看著兩旁看護的人,燕淩瀟冷聲說道:“昭陽公主可有外出過,或者,是否有其他人過來見過昭陽公主?”
那看護的人其中一人回答說道:“啟稟皇上,昭陽公主一直在帳內。”
在帳內嗎?燕淩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前麵的大帳,是他多想了嗎?她身體不好,根本就不能出得了營帳。他深出一口氣,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這一晚並不太平,隻因為一處帳篷起了火,死了兩個人,而這兩個人還是南堯帝的貴賓。
早上,雲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神色淡然,自顧自的坐在桌旁喝著粥,幾日未曾吃飯,她餓的緊。
“公主,咱們準備準備就要起程了。”翠微一邊服侍著雲鄢,一邊說道。
雲鄢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碗遞給了翠微,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公主,您不再吃一些嗎?”翠微驚聲說道,不知龗道為龗什麽,公主這般沉默,與她也沒有從前那般親近了。她這幾日是變著法子的幫她準備好吃的,可是公主好像對那些吃的,都沒有什麽興趣。而且,那個慕容亦宸死了,他不是公主的恩人嗎?為何,公主對他的事情這般冷淡,這不像公主的性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出了營帳,雲鄢看了看天,今日的天氣甚好,太陽不大,還有些風,這樣的日子出行,倒也不錯。而且,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些什麽。
官道之上,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走著。一身玄衣的男子走在前麵,他後麵,跟著的是一身大紅鳳衣的女子,那女子蓬頭垢麵的,看起來分外的狼狽。
“喂,我們都走了多久了,你能不能停下來休息一下啊。”慕昭陽插著腰,跟在後麵,終於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而前麵的黑衣男子卻恍若未聞一般,繼續往前走著。
這幾日下來,對於姬冷雪的脾性,慕昭陽多少是有些了解的,這個人既不吃軟也不吃硬,真的是很難攻下。
氣餒的看著前方,慕昭陽的小嘴撅的老高,想她堂堂昭陽公主,什麽時候被人這樣甩在後麵過,從來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可是這個姬冷雪,卻從來不給她麵子。她深吸一口氣,提著裙子,朝著前麵小跑著。
“喂,我們接下來去什麽地方啊?”慕昭陽直接跑到姬冷雪前麵,問道。
姬冷雪看了一眼慕昭陽,並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你不告訴我要去哪裏,我憑什麽要跟著你走啊。”慕昭陽不滿說道,他就不能跟她說一句話嗎?這一路上,一直都是她在說,她現在嗓子都快冒煙了。
“你也可以不跟著我。”姬冷雪直接越過了慕昭陽往前走去。
聽著這話,慕昭陽氣結,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如此的不識趣?她跺了跺腳,轉身再次追了上去。
“你跟雲鄢到底是什麽關係啊?”慕昭陽不死心,繼續說道。
然而聽著這話,姬冷雪的腳步微頓,他多看了一眼慕昭陽,繼續往前走去。
察覺到姬冷雪的變化,慕昭陽得意一笑,看來,她是抓到了他的軟肋了。她繼續往前走,邊走邊問,“你是雲鄢什麽人啊?朋友?我看就是的。反正你清楚的,我是雲鄢的妹妹,要是雲鄢知龗道你這麽對我,你覺得她會高興?”
姬冷雪看著前方,眸中閃過一絲沉鬱之色,半晌他幽聲說道:“她永遠不會知龗道了。”
聽著這話,看著他眼底的表情,帶著些微的不舍與掙紮,雖然極為隱晦,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慕昭陽心裏一咯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走吧。”姬冷雪並不多說,繼續往前走。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慕昭陽心中不由閃過一種想法,她忽而揚聲,“雲鄢,到底怎麽了?我上次聽說她不見了,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姬冷雪的腳步再次停下,他刀刻般的臉上盡是冷峻之色,他單手背負,低聲說道:“不管是跟什麽人在一起,隻要她活著,就好。”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這句話,好像從前有人與他說過。
聽著這話,慕昭陽眼中驚疑一片,看著前方那孤獨的身影,她上前一步,試探性的問道:“雲鄢怎麽會死?你是不是搞錯了?”
姬冷雪並沒有說話,看著遠處依稀可見的儀仗隊,他眼裏盡是沉鬱。
倒是後麵慕昭陽走了上來,驚喜說道:“那不是送親的隊伍嗎?”說著,她看著姬冷雪,笑著說道,“看不出來,你還蠻仗義的嘛,竟然送我回來了。”然而話落,她臉上的笑容跟著消失,現在在回去的話,心裏好像不大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