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府中,衝出來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本身的實力雖然不是特別強,但總是會有一些奇特的方法加強他們的實力。
道心、卡牌,甚至子柏風看到了定風石,顯然是已經有人將其孵化出來,這些人就算是不能擊敗敵人,但是拖住敵人還完全不成問題。
子柏風站在玲瓏府之前,抬頭看著居高臨下,操縱著大陣的織羅金仙。
這是子柏風第一次完全憑借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和織羅金仙對抗,也是一次對抗仙界入侵的預演。
麵對越來越強大的敵人,越來越龐大的數量,子柏風本身的實力,開始漸漸變得微不足道,取而代之的是群體的力量。
這就像是三軍對壘,一人之力,再怎麽強大,也終究有限,真正強大的,是軍備、訓練、兵員、戰略和計策。
就像是現在,將對將,兵對兵,戰陣對戰陣,而子柏風和織羅金仙兩個人,誰也沒出手。
戰鬥的雙方,若是放在三年前,每一個都是天下絕頂的高手,但在這風雲突變的三年之後,卻隻能是一場戰陣中的一名小卒。
戰況很膠著,落千山、武燃天、小盤等人將敵方的戰陣撕裂,擴大優勢,但敵人卻又會從子柏風這一方勢力的薄弱處突襲,將彼此的優勢對比扳回。
戰爭不可能沒有消耗,子柏風的眼皮一直在跳,他能看到很多熟悉甚至可以說是朋友的人在這場戰鬥中化成屍骨,他也能看到,在這場戰爭中,他的下屬中許多人都在拚命成長。
成長最快的是落千山。
“以殺止殺護蒼生”的特性,讓他很快就成了一頭瘋虎,而緊隨在後的是柱子,他沉默地頂在最危險的地方,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但也因為他的百劫道心,而愈挫愈勇,遇到的敵人越強,他也變得越強。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子柏風這場戰鬥中的兩極,開始向外擴張戰線。
雙方的平衡,正在慢慢打破,但這局勢卻並不是子柏風想要的,因為現在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雙方每戰鬥一分鍾,聚靈塔就會運轉一分鍾,就會有大量的靈氣被吸走,子柏風能感覺到皇宮之內的仙靈之氣越來越濃鬱,而隨著仙靈之氣的加強,織羅金仙麾下的實力也在加強。
子柏風抬起頭,織羅金仙的笑容格外冷峻。
他耗不起,這是他的世界,不是織羅金仙的世界。
而且……
“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子柏風微微搖頭,織羅金仙不懂他打碎了這個世界,其他所有的世界都會隨之一起毀miè!
“哈哈……我不懂,難道你懂?”織羅金仙哈哈大笑,“這是你逼我的,若是你晚來三天,又何至如此?這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毀miè人間界的人是你自己!”
他不懂,瘋了。
他不隻是在毀miè人間界,他也在毀miè自己。
但子柏風不能讓這個世界為這個瘋子陪綁。
子柏風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他必須想到辦法,阻止這個瘋子。
至少阻止他繼續抽取靈氣轉換成仙靈之氣。
天火墜日箭?
子柏風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最強底牌。
但是天火墜日箭雖然強大,卻不是子柏風此時的最佳選擇。
再說,整個上京也經受不住青石叔的強力衝擊。
那麽還有什麽?
子柏風絞盡腦汁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
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的聲音,那小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聲音柔柔的:“我來試試。”
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從子柏風的身後傳來。
這力量,子柏風實在是太熟悉了。
天光聚靈塔。
被子柏風妖化的天光聚靈塔,化生出了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的分身,此時就是她站在子柏風的身後,雖然外表柔弱,但這絕對是子柏風身邊戰略級的核導彈。
但子柏風不知道她要如何才能阻止這力量。
她本就是被製造出來,轉化天光為仙靈之氣的,雖然她後來被用來疏通天光和地脈,但是眼下的情況,她若是出手的話,豈不是會越幫越忙?
但讓子柏風吃驚的卻是,那股力量湧出之後,迅速開始深入地脈,上達天光,並覆蓋了整個上京。
子柏風看到,在自己的玲瓏府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天光聚靈塔的虛影,頂天立地,巍峨無雙,影子似乎就能夠籠罩整個上京。
這是人類迄今為止製造出的最強大,也最偉大的人造物品,也是子柏風手頭最強大的妖怪之一。
突然之間,無盡的吸力從那天光聚靈塔之上傳來,這天光聚靈塔吸收的,卻不是普通的靈氣,而是仙靈之氣!
仙靈之氣全被天光聚靈塔吸收進去,瞬間化成了無盡的天光,從天空中噴灑下來,融入到萬事萬物之中。
“不可能!怎麽可能!”織羅金仙怒吼起來,他能感覺到皇宮之中的仙靈之氣在迅速下降,而他手下的那些人的實力在飛速下降,得到這個機會,落千山等人像是吃了春藥一般勇猛起來,窮追猛打。
而那些被仙靈之氣影響,被他所掌控的人,卻是越打越弱,越打越遲疑,到了後來,甚至不再出手,隻是抱著自己的腦袋,拚命撞牆。
他們自己的意識回來了,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的,他們對皇室忠心耿耿,他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而此時,他們正在拚命掙紮。
“怎麽可能!”織羅金仙怒瞪子柏風,“你在作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幼稚!”子柏風冷冷吐出倆字,這織羅金仙強則強,奸也奸,卻依然難掩幼稚,他在仙界那麽多年,都不過是扯線木偶,心理素zhì連個普通的人都比不過。
然後子柏風又冷笑了,又說了幾個字:“自作孽不可活。”
是的,自作孽。
如果當初織羅金仙沒有製造天光聚靈塔,現在就不會有被自己曾經的造物反噬的一幕。
“不可能,你沒有玉如意,怎麽可能比得過我,看我轉換,轉換!”他努力催生玉如意的力量,大地一陣轟鳴,地脈的靈氣幾乎被抽空,甚至連地脈之中的某些沉屙汙物,都被他抽取了出來,玉如意全力運轉,上麵鑲嵌的幾枚珠子拚命轉動,那是鎮元寶珠,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珠。
“玉如意,也不過是人造的物品而已。”子柏風冷笑。
玉如意強大,難道天光聚靈塔本身就不強大?
更不要說,還有子柏風的養妖訣加成。
“製造玉如意的,不過是一群失敗者而已。”子柏風冷笑,這玉如意,說白了還都不如珍寶之城裏隨便哪個法寶,製造它的人,確實是如子柏風所說的,隻是個失敗者,連自己完整的世界都創zào不出來。
正所謂盧瑟。
所謂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此時的子柏風,心中突然覺得,這種想法沒有錯,仙界也好,妖界也好,魔域也好,不過是一群盧瑟。
而且,子柏風毫不懷疑,他們甚至還沒有子柏風現在走得遠。
子柏風現在已經創zào出了一個全新的種族――劍族。
也創zào了屬於自己的世界,而且那個世界也在飛速的自我完善。
仙界、妖界和魔域,他們比子柏風多的,隻是時間。
就算是再笨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能學會什麽。
“不可能,我一個堂堂金仙,怎麽可能會輸給你,我不會輸的,怎麽可能,不可能!”織羅金仙神經質地喃喃低語,他手中的玉如意漸漸變得不那麽雪白,一道道黑紋出現,織羅金仙還在拚命催動,卻沒有想到,事實上玉如意轉化靈氣的效率,是越來越低了。
“可憐……”子柏風搖頭,那憐憫的目光讓織羅金仙暴跳如雷:“你不過是一個卑微的人類,不準你用那種眼光看著我,不準!”
“可憐的人,是你啊……”子柏風微微眯起眼睛,雖然是抬著頭,但那感覺卻像是俯視,“你壓根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這個世界的本質嗎?你知道仙界是怎麽來的嗎?你知道我到底是誰嗎?”
他的身邊,青瓷片漸漸浮現,那小小的青瓷片,卻是整個世界。
不論是人間界、還是其他三界,都隻是這青瓷片的一部分。
子柏風已經許久不曾將青瓷片顯現出來了,他甚至已經不再需要青瓷片,他的世界並不是在青瓷片裏,而是在自己的道心裏,而他道心裏的那許多世界,也隻能鏡像世界和青瓷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子柏風指著身邊的青瓷片,問織羅金仙,道:“你能看到什麽嗎?”
織羅金仙抓狂:“你在搞什麽鬼,說什麽胡話,你在戲弄我嗎?你敢戲弄我!”
“真可悲。”子柏風搖頭。
連青瓷片都看不到,還以為別人是在戲弄他。
若是從本質上來說,織羅金仙不過是一個螻蟻,一個棋子,而他才是真正站在這世界之巔,指點江山,落子對弈的那個人。
隻是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祭奠,還必須親自下場衝殺。
其實不論是織羅金仙也好,妖聖也好,魔王也好,都那麽可悲。
他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本質,也不懂得自己在爭什麽,他們不過是別人的棋子,隨手布下,成也好,敗也好,沒有人會將所有的賭注壓在一顆棋子上,除了這顆棋子自己。
“就算是你們的仙帝在我的麵前,也不過是一個末學後進,你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麵前談什麽身份?”子柏風看著織羅金仙,你這所謂的金仙,也不過是被人創zào出來的,你拚命反抗,想要去報複你的仙帝,也不過是得不到寵愛的孩子,拚命想要得到仙帝的注意罷了……真是可笑,可悲……”
“你住口!你給我閉嘴!你找死!”織羅金仙怒吼,“不準再說了!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子柏風搖頭,如果你能殺了我,還等到現在?
子柏風一直沒出手,甚至沒有出手破解陣法。
而現在,到了反擊的時候了。
“準……”子柏風一聲令下,剛打算進行反擊。
落千山卻突然如同瘋虎一般衝了出去。
“給我死!”落千山的一刀,猛然劃出。
一刀出,天地小。
刹那間,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成了一條狹長的通道,狹長到隻容許這一把刀經過,其他的所有東西,都不能通guò。
而所有擋在這把刀前麵的東西,都將會被碾碎。
但又有一道朦朧的光芒,纏上了這霸氣絕倫的一刀。
月光。
隻是一刹那。
織羅金仙站在那裏,還保持著那滿臉憤怒的樣子,但他的眼睛,卻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
“怎麽會……”他喃喃低語,“我是金仙啊,一群卑微的凡人……”
他的身體開始崩潰,從手掌開始,漸漸蔓延到胸部,然後向兩邊崩潰,最後消失的是他那一對茫然的眼睛。
“鐺啷啷”一陣脆響,玉如意跌落在地,化成了滿地碎片,幾顆珠子滾了一地。
“呼哧……呼哧……”落千山拚命喘著氣,保持著拔刀的姿勢,站在那裏。
他的身邊,束月悄然現身,慢慢向子柏風走了回來。
這兩個人,沒有絲毫的共同點。
除了有一個共同的認識。
那就是,所有人都不準威脅子柏風!
誰想要子柏風死,誰就要死!
“聒噪!”所不同的是,落千山還有點別扭,他才不想讓子柏風得意,隻是給自己找了個完全不靠譜的借口。
他的刀,概不輕出,出則不傷人就傷己,是有去無回的刀。
而束月的劍,是全天下最鋒利的劍,無堅不摧,無物不傷。
子柏風張口結舌,他還沒動手呢,這就結束了?
但是問題不是這個。
“柏風,束月,你們這麽做太危險了!”
子柏風嗬斥道。
束月還好,她的身體現在幾乎是不會損毀的。
但是落千山這家夥,剛才若是沒成功,死的就是自己。
“刀不輕出,出則必亡。”落千山擺了個酷炫的姿勢,自滿之極。
然後他冷酷的形象毀於一旦:“太棒了,殺了織羅金仙了!”
他收刀歸鞘,聚集在刀上的精氣神,在那一刻重回身體,化成了無盡澎湃的力量,湧向他的全身,湧向他的道心。
這是落千山所殺死的最強大的敵人,金仙!
而且按照日蝕真仙的說法,織羅金仙在仙界也是最強大的存zài之一。
以落千山“以殺止殺護蒼生”的特性,從今天開始,他就有了正麵和金仙硬碰硬的實力!
子柏風麾下的第一打手,終於晉級!
束月得到的好處則沒有那麽多,但是束月也從不需要這種突飛猛進的進展,她身為第一位劍胎化生的劍妖,同時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寄劍林之主。
寄劍林之所以化生成一個完整的世界,就是因為有她在其中穿針引線。
而之後寄劍林化生的關鍵時刻,子柏風讓她掌控寄劍林,這無盡的劍之力,就是她的後盾。
“哥!”小盤跑過去,把滾落地上的鎮元寶珠拿回來,遞給了子柏風,然後又把玉如意的殘骸收起來。
這玉如意雖然損毀,卻是難得的研究材料,對研究仙靈之氣的運行機製,研究仙界有著極大的作用。
落千山的突然爆發,織羅金仙的突然死亡,讓許多人一時間接受不來。
“這就死了?”武燃天疑惑地問道,他突然燃起一團火,那團火就像是有靈性一般,四下飄動,像是在尋找什麽。
“沒有逃遁的跡象,也沒有隱匿的影子,看來是真的死了,可是……怎麽可能?”武燃天不滿地瞪著落千山,“你小子搶什麽功勞?我還想親手殺了他呢!”
“老哥你?”落千山嗤笑了一聲,“算了吧。”
那輕蔑的態度頓時惹怒了武燃天,他挽起袖子,怒道:“今天老夫我就和你練練,看看倒地是誰厲害!”
“那好,我讓你一把刀!”落千山哼了一聲,擺出了讓你占便宜的姿態。
武燃天頓時無語。
並肩作戰那麽多次,無數次的生死相交,落千山的戰鬥力他還不清楚?
切磋和生死之爭,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實力上有差距,但是對落千山來說,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正如他所說的,讓武燃天一把刀。
總不能來個你死我活吧。
可落千山沒了那一刀,還是落千山麽?
“壞小子!”武燃天氣哼哼地轉頭,不再看這混蛋。
“哎呀落大將軍,你發什麽瘋啊!”清平子卻是跑來一通埋怨,“這織羅金仙眼看就要被我們擊敗了,馬上就能抓住他了,你幹嘛殺了他啊,讓我們收了多好!您看,我這卡牌都準備好了!”
清平子那個心痛啊,人類不能抓,修煉了升仙術的人類也不能抓,那這織羅金仙總能抓吧。
偏偏被落千山一刀砍成飛灰了,他怎麽能不心痛?看他那樣子,似乎認準了織羅金仙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就差要落千山賠給他一個織羅金仙了。
“織羅金仙奸詐無比,若是讓他繼續下去,狗急跳牆,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這件事千山做得對。”子柏風一錘定音,清平子這才停止糾纏。象,也沒有隱匿的影子,看來是真的死了,可是……怎麽可能?”武燃天不滿地瞪著落千山,“你小子搶什麽功勞?我還想親手殺了他呢!”
“老哥你?”落千山嗤笑了一聲,“算了吧。”
那輕蔑的態度頓時惹怒了武燃天,他挽起袖子,怒道:“今天老夫我就和你練練,看看倒地是誰厲害!”
“那好,我讓你一把刀!”落千山哼了一聲,擺出了讓你占便宜的姿態。
武燃天頓時無語。
並肩作戰那麽多次,無數次的生死相交,落千山的戰鬥力他還不清楚?
切磋和生死之爭,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實力上有差距,但是對落千山來說,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正如他所說的,讓武燃天一把刀。
總不能來個你死我活吧。
可落千山沒了那一刀,還是落千山麽?
“壞小子!”武燃天氣哼哼地轉頭,不再看這混蛋。
“哎呀落大將軍,你發什麽瘋啊!”清平子卻是跑來一通埋怨,“這織羅金仙眼看就要被我們擊敗了,馬上就能抓住他了,你幹嘛殺了他啊,讓我們收了多好!您看,我這卡牌都準備好了!”
清平子那個心痛啊,人類不能抓,修煉了升仙術的人類也不能抓,那這織羅金仙總能抓吧。
偏偏被落千山一刀砍成飛灰了,他怎麽能不心痛?看他那樣子,似乎認準了織羅金仙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就差要落千山賠給他一個織羅金仙了。
“織羅金仙奸詐無比,若是讓他繼續下去,狗急跳牆,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這件事千山做得對。”子柏風一錘定音,清平子這才停止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