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麵悄無聲息,再次恢複了沉寂,空氣裏麵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
良久,站在下麵的慕景南嘴角一勾,他俊逸的臉上浮現一絲戲謔之意,忽而雙眸裏麵寒芒閃過,他冷笑說道:“我雖然無權無勢,可是你已然懷疑了,就算我說不是我,你會相信嗎?”
慕揚天右手不自覺的握緊,擰著眉,打量著下麵的慕景南,他冷哼說道:“若你沒有做,朕相不相信也不重要。但是,若是你做的,那就不要怪朕……”說到後麵,他眉皺的更深了,眼神愈發森冷。
“你要殺了我嗎?”下麵慕景南嘲諷一笑,直接打斷了慕揚天的話,他向著前方走了幾步,目光逼視著慕揚天,他收起臉上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陰騖之色,“你這是在慌什麽?是在為他鋪前路?可是好像最希望高家破敗的就是你吧。”
聞言,慕揚天一怔,臉色一寒,‘啪’的一聲,他一手拍在了桌子上,整個人站起來,看著下麵的人,冷喝說道:“放肆,這是與朕說話的態度嗎?”
慕景南不屑的看著慕揚天,他淡漠說道:“怎麽,說中了你的心事了?嗬,你想什麽我不管,可是你也不要來管我,因為,你沒有資格!”說著,他冷冷的看著慕揚天,眼中湧現一股強烈的恨意。
“誰說朕沒有資格,朕是你的……”慕揚天臉色一變,當即說道,然而說到後麵,他突然頓住了。
看了一眼慕揚天,慕景南冷笑說道:“怎麽?連你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嗬,既是如此,我們似乎也沒有談的必要了。”說罷,他轉身,雙手背負,朝著外麵走去。
看著前麵那身影絲毫不顧及自己,慕揚天臉色鐵青的站在那裏,手緊緊握著,身體都跟著發抖起來,整個人的表情看起來分外的激動。終於他忍不住了,撈起桌上的杯子一通扔到了地上,他怒罵道:“孽障!”
外麵,剛剛走出來的慕景南聽著從書房裏麵傳來的聲響,他嘴角一勾,冷哼一聲,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陳子。此刻小陳子也正好看到慕景南,在觸及到他的目光的時候,他連忙縮回目光。
“陳公公,還不進去伺候著?怕是晚了,別人還以為是本王行刺的呢。”瞟了一眼小陳子,慕景南冷冷說道,直接拂袖朝著前方走去。
聽著這話,小陳子身形一震,他看著前麵的慕景南,他剛才是什麽意思?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他竟敢說。不過,這個六王爺雖然表麵紈絝,可是實在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歎息一聲,回過頭來看著禦書房內,方才聽那聲音,皇上怕是又動怒了,能讓皇上如此生氣的,也隻有六王爺了吧。
不過如今這帝都的形勢實在是不容樂觀,高大人被抓入獄,原本高家雲家形成的平衡局勢如今已經被打破,現在雲家那邊怕是如日中天了。不過這也不是他們需要擔心的,想到這裏,他直接進了禦書房。
相府
書房裏麵,此刻坐滿了人,丫環侍女們進來奉好茶之後,一一告退離去,門也跟著關上了,隻留何文一人在屋內伺候著。
雲墨成一身便裝高高坐在上首,依舊還算俊朗的臉上帶著些微的笑意,他端著茶盞,看著下麵坐著的官員說道:“各位大人今日蒞臨,本相真是不勝榮幸,各位請用茶。”
下麵一個官員手裏端著茶盞的,看著雲墨成,連忙諂媚笑著說道:“能來拜訪雲相,是下官們的榮幸才是。”
雲墨成扯了扯嘴角,放下手中的茶盞,淡然說道:“平日裏麵,本相記得與各位大人走的也不算太近,不知龗道各位大人來找本相所謂何事?”
聽著雲墨成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那些官員頓時一個個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下來,誠然,若是在以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到這相府中來的,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高家就要倒台了。
“雲相說的是哪裏話,下官等還不是怕身份卑微,辱沒了相府門楣嘛。今日我等就是特意來向相爺您請罪的。”吏部侍郎楊行知連忙笑著說道。
雲墨成卻是不以為然,他淡然說道:“請罪?這話倒是從何說起?楊大人與諸位大人這是要來向本相請什麽罪?”
這話一出,楊行知又愣住了,其餘官員更是臉色惶恐,頓時齊聲喊道:“雲相……”
看著下麵那些官員大變的臉色,何文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意,真是樹倒猢猻散啊,那些原本跟著高家的人如今都偏向了雲家這邊。
而這時,雲墨成站了起來,看著那些官員,笑著說道:“本相今日有些累了,就不留各位大人了。”
聽著這話,那些官員也跟著站起來,各個臉上都帶著惶恐之色,再次齊聲喊道:“雲相,您這是不肯接納我們?”
雲墨成淡然一笑,說道:“各位大人這是哪裏話,咱們一同在朝為官,那便是同僚了,這接納一說,從何說起。”說著他臉色一變,拱手向著右上方,正色說道,“怕是不知龗道的人聽到了還以為本相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呢。這若是傳到皇上耳中,那本相可不就是要擔上這莫須有的罪名不成?”
下麵的官員一聽這話,頓時麵麵相覷,臉上都浮現一絲憂慮之色。
何文看了了一眼雲墨成,走了過去,將門打開,當即衝著那些官員說道:“各位大人,請。”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著雲墨成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那些官員想要說話,可是一時間也不知龗道說什麽,隻得歎息一聲,離去。
等到那些官員離去之後,何文將門關上,走到了雲墨成身邊,他看著他,不解說道:“老爺,這些官員竟然有心投靠,您為龗什麽要拒絕?”
雲墨成背負雙手,他冷哼一聲,看著門的方向,淡漠說道:“他們想來投靠,那本相就得收下他們嗎?哼,今日他們能夠背叛高啟,那麽他日,他們也能背叛我,這樣的人,本相不需要。”
何文點了點頭,是這個理,繼續說道:“如今怕是四王爺要得勢了吧,畢竟這高啟可是他親自抓住的,那我們與他,是不是更該抓緊關係?”
聽到這話,雲墨成看著何文,冷笑說道:“你真以為這次是慕清遠得勢了?哼,怕是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他忘了高家是他背後最大的支持者,他這次可是拆了自己的台,不然,為龗什麽剛才那些官員是來找本相,而不是去找他?”
何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方才那些官員都是高啟的黨羽,也可以說是慕清遠的黨羽,可是如今卻是直接來找雲家,可見慕清遠這次是真的寒了他們的心,跟著這樣一個主子,怕是隨時可能被拉出來問罪。
“那高啟這次真的會被問罪嗎?”何文想了想,說道。
雲墨成向前走了幾步,他打開門,外麵陽光照射進來,落到他的身上,他看著這滿院的景色,雖是春天,可是地麵上撒上了許多的落葉,他淡然說道:“如今倒是不好說,高啟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很大,可是畢竟太後也姓高,有她在,這件事肯定會有一些阻難。不過,結果倒是要看那幕後之人如何操作了,總之對我們沒有壞處就是。”這事情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幕後之人?聽著這話,何文臉色一變,高啟這件事後麵還有人在操作著?這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不過,倒也是有可能,依照著高啟的謹慎,怎麽會如此輕易就被人發現。而且那楊傲竟然也不知所蹤,生死未卜。現在事情的確是很複雜,不知龗道那後麵到底是什麽人在操作著。
而在這個時候,門外一個仆人跑了過來,他衝著雲墨成行禮說道:“啟稟老爺,柳大人求見。”
聽著這話,雲墨成臉色一沉,他看了一眼那仆人,冷哼說道:“不見!”
何文看了一眼那仆人,衝著他一點頭,示意他離去,那仆人心下慌張,隻得聽從他的,離開。
看著雲墨成,何文想了想,還是說道:“老爺,柳家與雲家本就是姻親關係,現在更有皇上的賜婚兩家的旨意,這不見,似乎不好吧。”
雲墨成寒著臉,看著前方,淡漠說道:“姻親關係?哼,當年不過是因為想要借著他們的關係讓本相在朝廷站穩腳跟罷了,現在他們早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更何況,本相不過是嫁了個女兒過去而已,就算是本相有十個女兒嫁過去,那又怎麽樣?雲家跟柳家早就勢同水火了,他們現在不過也是看著高家失勢,想要來攀交情罷了。理會他們作甚。”
“是。”何文回答說道。
沒過多久,先前離開的仆人去而複返了,看著那人,雲墨成臉色愈發的陰鬱了,他淡漠說道:“本相方才不是說過了嗎?不見!”
那仆人聽到這話,一驚,但是他當即明白了雲墨成的意思,他走到前麵,恭敬說道:“啟稟老爺,是四王爺來了。”
慕清遠來了?雲墨成臉色變了變,沉吟片刻,他說道:“請他過來吧。”
旁邊何文一驚,請四王爺過來?不該是去迎接嗎?不過,他當即明白了雲墨成的意思,四王爺此時來相府,必是有事相求,如此放高姿態也未為不可,這樣才能體現他們的價值。
那仆人一愣,他低著頭,小聲說道:“四王爺他已經進來了,不過,他不是來拜見老爺的。”
“你說什麽?”雲墨成皺著眉,冷喝說道。
看著雲墨成臉色不好,何文看著那仆人,問道:“四王爺去哪裏了?”
“四王爺剛才去的方向是東苑。”那仆人低著頭,依言回答道。
東苑?素軒閣!何文心頭一沉吟,猛然想到了什麽,他驚愕的看著雲墨成。
而雲墨成更是臉色鐵青,雙眼陰冷的看著前方,他冷哼一聲,並不言語。
東苑,素軒閣
休息了一個上午,雲鄢覺得身子好了許多,便由著碧水扶著她坐到了軟榻上麵。聽著碧水說在相府所看到的事情。
“小姐,剛才我看到好些官員過來呢,想來是來拜見雲墨成的。”碧水沒好氣的說道,對於這個雲墨成,她是打心眼裏不喜歡。
雲鄢斜躺在榻上,看著前方,淡然說道:“樹倒猢猻散,他們自然是要來找新的靠山了,結果呢?雲墨成收了他們?”
“這倒是沒有?”碧水搖頭說道,“因為我看到他們走的時候都是灰頭土臉的,想來是吃了閉門羹了,不過那些人是活該。”她是最討厭那些牆頭草了。
雲墨成沒有收他們?雲鄢詫異的看著前方,怎麽可能,這可是擴大勢龗力的好機會啊,他為龗什麽放棄?忽然她腦海裏麵閃過先前在書房那邊聽到的話,不知龗道為龗什麽,她總覺得雲墨成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小姐,剛才秋鳶派人過來暗自詢問你的情況。昨天……”碧水忽而看著雲鄢,試探性的說道,其實她也好奇昨晚發生了什麽,可是奈何來的人不是秋鳶,她也問不出來什麽。
聽著這話,雲鄢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她淡漠說道:“告訴她們我一切都好,不必再派人過來了,以免落下把柄。”
“是……”碧水恭聲說道,她垂著眸子看著旁邊的女子,看來小姐是不願意說了。
而在這個時候,院子裏麵,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聽著這聲音,碧水疑惑說道:“好像有什麽人來了。”說著,她看向了窗外,看著那朝著這邊走過來的兩個身影,她臉色當即一變,怎麽會是他!
“小姐……他來了!”碧水慌亂說道。
聽著這話,雲鄢眉頭一皺,他,他來了?他來這裏幹什麽?昨天一切不都是很明了了嗎?就算他來解釋又如何?那些鬥不過是借口,想到這裏,她臉色愈發的寒了,可是,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龗道為龗什麽,心裏竟也沒有那般的排斥。
“鄢兒,在嗎?”外麵,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雲鄢臉色瞬間一僵,她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是叫的鄢兒沒錯,可是這個聲音,卻是他!她忽而冷笑一聲,她這是在自作多情嗎?他既是要利用她,如何會到這裏來?倒是慕清遠,他才是該來的人吧。
碧雲閣
房間裏麵,一個女子蓬頭垢麵的坐在床上,整個人狼狽不堪,一雙眼睛裏全是絕望之色。
“聽說了嗎?四王爺來了。”外麵一個婢女小聲說道。
“四王爺來了有什麽稀奇的,這段時間他不是經常來的嗎?”另一個侍女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前幾次呢四王爺可能是有要事前來,可是這一次,你知龗道他是為誰而來的嗎?”那侍女得意說道,好像自己知龗道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不就是拜見相爺嗎?”另一個侍女疑惑說道。
“你啊,真是笨死了,剛才我親眼看著四王爺去了東苑那邊,東苑那邊住著誰你不知龗道嗎?真是的,早前我就看到這個四王爺看那三小姐的眼神就有些古怪,這次怕是真的呢,哎,誰讓咱們這二小姐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小聲點,小心二小姐聽到了。”
“怕什麽,反正她馬上就要嫁到柳家了,而且她敢做就不敢讓別人說了啊……”
……
聽著外麵的話,床上的女子猛然從床上走了下來,她光著腳,一步步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她臉上盡是悲哀與絕望,四王爺來了,四王爺終於來了,可是他卻是去看雲鄢那個賤人,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她怎麽甘心!
素軒閣
門外麵,簫要停在了門口,並不進屋,他神色戒備的看著四周。
倒是慕清遠走了進來,見沒有人回話,心下不由疑惑,難道人不在嗎?可是方才他已經問過侍從了,她在屋裏。
打量了下四周,慕清遠往內閣裏麵走去,掀開簾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軟榻上的女子,她神色怔忡,臉上寫滿了心事。
“鄢兒,你怎麽了?怎麽叫你,你都沒有聽見?”慕清遠並不惱,他直接走了過來,看著雲鄢,疑惑說道。
旁邊碧水看著慕清遠過來了,湊到雲鄢耳邊小聲說道:“小姐,四王爺來了。”
聽著碧水的話,雲鄢尚才回過神來,她看著眼前的男子,是啊,他是四王爺,是慕清遠。她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衝著他行禮說道:“臣女拜見四王爺。”然而話剛說完,她身體就向前一傾,整個人跌倒在了他的懷中。
“早前不是與你說過了嗎?在本王麵前不必行禮。”慕清遠看著懷中的女子,愛憐說道,她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讓人愈發的心疼了。
碧水看著這一幕,想要上前將雲鄢拉開,可是顧忌到慕清遠的身份,隻得作罷。
“你先出龗去,我有事情要與你們家小姐說。”慕清遠忽然看著碧水說道。
聽著這話,碧水臉色一變,讓她出龗去?她若是出龗去了,他做什麽壞事可怎麽好?她不由看向了雲鄢。
而這時,雲鄢回過神來,她從慕清遠懷中掙脫出來,她看了一眼碧水,淡然說道:“你先出龗去吧,記得給四王爺奉茶。”
小姐怎麽也讓她出龗去啊?碧水驚愕的看著雲鄢,小姐莫不是腦子燒壞了不成,幹嘛要跟這個四王爺呆在一起,那六王爺怎麽辦啊。可是看著雲鄢的堅決,她隻得出龗去。
“四王爺今日前來所謂何事?”雲鄢見碧水出龗去了,不由看著慕清遠說道,看他樣子現在怕是在高興之中吧,畢竟他可是抓了貪汙一案的主謀,這就是他先前所說的時機嗎?那他今天來,是要……想到這裏,她秀眉不自覺的擰在了一起。
六王府,
門口處,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站在那裏,他雙手環胸,翹首以望著不遠處的街道,看著那朝著這邊行駛過來的馬車,他臉上浮現一絲笑意,終於回來了。
馬車行駛到了門口,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子,他一身淡青色錦袍,看著門口站著的人,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疑惑說道:“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看著眼前的男子,他這眼睛裏麵的血絲還真是不少啊,臉上更是透著一股疲憊之色,昨天晚上雖然說忙活了大半個晚上,可是以前的時候,這樣熬一個晚上的事情也不在少數,倒也沒見他如此疲憊。不過,若說不一樣,這次倒是的確與以往不一樣,他怕是憂思難寐吧。
“自然是等你回來。”孤遙城手從胸前放下,向前走了幾步,淡然說道。
等他?慕景南狐疑的看著他,而此時,他身後的馬車也被車夫趕著離去,整個六王府門口隻有他們二人,這邊本就地處偏僻,街道上麵冷清的不見半個人影。
“說吧,什麽事情?”慕景南撫著頭,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才一個晚上,這頭竟如此疼。
看著慕景南從自己身邊走過,孤遙城淡笑說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怎麽有興趣,不過,如果我跟你說,這件事與雲鄢有關呢?你有興趣嗎?”
聽著這話,慕景南腳步一頓,原本淡然的目光一瞬間淩厲起來,他回過頭來,神色凜然的看著孤遙城,他沉聲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果然,這一聽到雲鄢之名,你就急了。”孤遙城打趣說道。
皺了皺眉,慕景南忽而轉過身,並不看他,他淡漠說道:“若你不想說,那算了。”說著,他直接朝著前方走去。
難道是他激過頭了?孤遙城神色愕然的看著前麵那背影,不過,他難得走的如此慢,他了然一笑,看著前麵的人,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剛剛收到消息,慕清遠去了相府。至於去做什麽,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去找雲墨成吧,畢竟現在朝堂之上可是雲家一家獨大。不過,也有可能是去找她……說不定,他就是去提親的……”看著前麵慕景南頓住的身形,他猛然放慢了速度,等待著他的反應,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前麵的身影隻停留了片刻,便直接朝著屋內走去了。
看著那背影,他倒是夠冷靜啊,孤遙城不由心頭納悶,難道是他猜錯了?剛才他是故意說慕清遠去提親了,隻是,看著前麵之人的態度,現在他倒是真有些擔心了,那慕清遠該不會真的是去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