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處,萬籟寂靜,獨有一個黑影傲立,在這沉沉夜色之中,他的背影說不出的蒼涼,他凝眸看著前方,緊握的雙拳上紅色的液體慢慢滴落,而他卻渾然未覺。整個的思緒全部凝集在前方——黑夜的盡頭,也或者是別的什麽上。
不遠處的地上一身白色囚服的中年男子,他微微睜著眼睛,手撫在胸口上,那裏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嘴裏發出低低呀呀的呻吟聲,額上更是冒著冷汗,那肮髒的臉上愈發的蒼白。
身後不知龗道何時,一個黑衣人出現了,他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楊傲,眉頭微皺,目光落到了前方那黑影身上,他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唯獨,地上一把長劍落在那裏,他走過去,拿起長劍,劍柄上麵單單刻了一個字——淩!他的眉擰的更深了。沉默半晌,他收好劍,看著前方的黑影,低聲說道:“她人呢?”
“被人帶走了。”聽著後麵傳來的聲音,慕景南淡漠說道,臉上平靜無波,看不出喜怒。
被人帶走了?聽著這話,姬冷雪眼眸一緊,複又看向了手中的劍,如若不是被人帶走,她又怎麽會丟下這把劍。隻是,什麽人能帶走她,而且是在他還在場的情況下。
想到這裏,姬冷雪心頭愈發的疑惑了,然而他腦海裏麵突然晃過一個人影,他神色微冷,低低出聲,說道:“看來是他了。”
聽著這話,慕景南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姬冷雪,冷聲說道:“他,是指誰?”
看著慕景南的臉露在外麵,姬冷雪並沒有理會他這句話,他淡漠說道:“看來她果然是知龗道了你的身份了。最開始我曾與你說過,她並不是好糊弄的人。”
是啊,他一開始的確是覺得自己的計龗劃天衣無縫,可是……想到這裏,他雙眼微閉,慕景南心頭再次湧現出一絲無力感,他抬起右手,手掌慢慢張開,上麵五個鮮血淋漓的指印已經掐破了手心,他低聲說道:“是我小看了她。”他腦海裏麵不自覺的浮現出當時的情景,她那般恨意濃濃的看著他,他的手不自覺再次握緊,臉上寒冷如冰。
姬冷雪站在那裏,相識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幅模樣,即便是心內懊惱也要強作孤傲嗎?他偏過頭,不再看慕景南,半晌,他低聲說道:“你後悔嗎?後悔利用她嗎?”
慕景南揚起頭,看著這遮天的黑暗,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後悔嗎?深吸一口氣,他看著前方,淡淡說道:“若是可以選擇,我依舊會這樣做。”
嗬,果然跟那人的性子一樣,姬冷雪嘲諷一笑,看了一眼地上的楊傲,淡淡說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是繼續你的計龗劃嗎?”
“如今這事態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慕景南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他走到楊傲身旁,看著地上的楊傲,淡淡說道,“楊將軍,我們也該來一次合作了。”
聽著這話,地上的楊傲目光也落到了身前的男子身上,他怎麽也沒想到,那個風流多情,不問政事的六王爺,竟然背後有著這樣的勢龗力,而且武功如此高強,單憑他的沉穩的氣息,他就可以知龗道。
“六王爺,你當真……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楊傲咳嗽了幾聲,沉聲說道。
不遠處姬冷雪看著慕景南,他偏過頭,果然跟他想的一樣,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他似乎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他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隻覺得手上黏糊糊的,他左手握劍,看著右手,上麵竟沾滿了黑色的血。他眉心猛然一跳,難怪他會出現將人帶走了,想到這裏,他看了一眼慕景南,冷哼一聲,轉身朝著遠方掠去。
似是察覺到身後的人離去,慕景南眼眸動了動,他背負雙手,看著楊傲,繼續說道:“楊將軍高看本王了,還是說說咱們合作的事情吧。”
“你是,是想讓我指證高啟?”楊傲躺在地上,他眉峰緊蹙,低聲說道。
聽著這話,慕景南淡然一笑,說道:“楊將軍果然聰明。”
“這件事我不會答應你。”楊傲髒亂的臉上,那雙眼睛依然有神,他直接拒絕說道。
輕笑一聲,慕景南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他淡然說道:“楊將軍之所以不肯指證高啟,不過是因為楊將軍的家人都在高啟手裏罷了,若是本王能將你的家人都救出來,並且安置妥當,你覺得呢?”
楊傲臉色微驚,他皺眉說道:“六王爺說什麽,我聽不懂。”
微微搖頭,慕景南繼續說道:“看來楊將軍是信不過本王了,不過,本王有必要提醒一下楊將軍,你以為你做了替罪羊,高啟就會放過你的家人,你錯了,他一定會斬草除根。本王不是危言聳聽,你跟著他這麽多年,多少也知龗道他的手段吧。楊將軍想必也知龗道先前那黑衣人就是高啟派來的吧,如此不義之人,你何必為他頂罪。”
他詫異的看著慕景南,他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他不是不知龗道方才那個黑衣人就是高啟派來殺他的,可是他能如何?之所以答應高啟,他不過是想要賭,賭那低微的可能——高啟覺得楊家的人無用,讓過他們。
“六王爺當真可以保全我的家人?”半晌,楊傲閉了閉眼,低聲說道。
眼見楊傲態度轉變,慕景南嘴角微微扯了扯,他淡然說道:“本王言出必踐,但是也得楊將軍肯合作才是。”
如今到了這般田地,他還能如何,楊傲歎息一聲,說道:“左不過我隻剩下這半條命了,六王爺說什麽便是什麽吧。但是,就算我去指證高啟,也沒有證據,到時候恐怕會被他反咬一口。”
“證據,自然有,這個就不牢楊將軍費心了。”慕景南抬起眸子,看著前方淡淡說道。
聽著這話,楊傲疑惑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他繼續問道:“難道六王爺已經有了災銀的下落了?不,不可能,高啟這個人向來謹慎,他絕對不會讓你們找到災銀的。”他低沉著聲音,告訴自己,也是告訴慕景南。
慕景南複又看向了楊傲,他嘴角噙起一絲笑意,俊逸的臉上盡是成竹在胸的表情,“放心,他會自己拿出災銀來的。”
高啟自己拿出災銀?這個怎麽可能?!楊傲驚詫的看著慕景南,他心裏不覺再次對他有了認識,以前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見過這位六王爺,可是那個時候,他不過隻是一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可是到了今天,他不得不說,他這般從容自信,心思縝密,怕是那位人人稱頌的賢王也不及他萬一吧。
然而突然想到了什麽,楊傲看向了那恢複了冷清孤傲的男子,剛才他聽到了她與他的對話,他手撫著胸口的傷口,倒抽了一口涼氣,忽然開口說道:“你喜歡她?”
聽著這話,慕景南眉峰一動,原本不算濃烈的眉瞬間擰在了一起,他看著楊傲,沉默不語。
看了眼慕景南,楊傲偏頭看向了別處,他低沉著聲音,似是在喃喃自語,“有些時候人總是喜歡隱藏自己最真實的感情,所以才會錯過那些自己珍惜的人。即便知龗道不可能又如何,若是當年我肯勇敢一些。若是當年我始終堅守不肯放棄,也許素玉還活著。可是終究,終究我錯算了。若是可以重來,即便她不愛我,我也會依然守護她,直到感動她。鄢兒她自小經曆太多,她的心或許已然沉入地底,等著光明的救贖。”說到後麵,他重重歎息了一聲。
光明的救贖?慕景南嘴角微張,終是沒有開口,他看著前麵,腦海裏麵不由浮現那一抹雪白的身影,他恍若神祇,從天而降,將她守護在懷中,如此,這便是光明的救贖吧。
周圍,突然一陣草葉摩挲的聲響傳來,慕景南偏頭看著不遠處,那裏幾個兩個黑影走了過來,他寒著臉,淡漠說道:“那邊的事情如何呢?”
“一切已經妥當了,高啟那個老家夥現在怕是以為自己已經將楊傲殺了,正在給自己慶功呢,殊不知他的死期已經到了。”紫影秀美的臉上盡是冷意,她依言回答道。
點了點頭,慕景南看了一眼地上的楊傲,淡漠說道:“將楊傲帶回去治傷。”說著他冷著臉,直接向前走去。
不遠處,紫影跟身旁的男子麵麵相覷,不是已經接近成功了嗎?他這樣子是誰惹了他不成?
看了一眼四周,竟不見那人的身影,再看著慕景南,他的臉露在外麵,還有,他的背影此刻說不出的孤獨蒼涼,旁邊孤遙城嘴角微勾,看來這一次他是碰上了釘子了。不過她也真是沒有讓他失望啊,這麽快就發現了。
城郊,一處別院
整個院子一片靜悄悄的,不時傳來一陣陣鐵鍬鏟土碰上石子時的聲響,吭嘰吭嘰……
院子裏麵,一個黑影拿著鐵鍬一直挖著,挖著,整個的院子接近有四分之一都被挖過,下麵是一個個的深坑,而深坑裏麵,更是掩埋著十幾個大箱子。
那黑影許是累了,他一把將鐵鍬杵在了地上,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著底下漏出來的箱子,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容。
不知龗道過了多久,終於箱子都被挖出來了,看著這些箱子,那黑影臉上盡是貪婪之色,他一把將手中的鐵鍬丟到一旁,直接跳下了深坑,手撫摸著那些鐵皮箱子,陰笑著,喃喃自語說道:“終於,這些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了,哈龗哈哈……”
“鏗”的一聲,他雙手直接將手邊的鐵皮箱子打開,他的手顫巍巍的撫弄著裏麵堅硬的泛著銀光的元寶,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滿足。他兩隻手上緊緊抓著兩個元寶,看著前方,看著這黑夜,他陰笑說道:“誰能奈我何?我的銀子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院子的門“嘭”的一聲開了,一陣腳步聲傳來。
聽著這聲音,那站在坑裏的黑影不耐煩說道:“我不是吩咐過了嗎?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一律不得進來。”
然而門口的人卻沒有停止,一大群人的腳步聲臨近,原本漆黑的院子裏麵,一瞬間突然亮堂了起來。“噔噔噔”一大群人跑了過來,整個的將深坑給圍了起來。
感覺到光亮,那深坑裏麵的人遮了遮眼睛,半晌他抬起眼,看著那些將他包圍起來的人,是禁衛,怎麽會這樣?他們怎麽會到這裏來?他臉色一沉,手依舊遮著臉,怒喝說道:“這是本官的別院,誰讓你們進來的!”
這時,從那些侍衛之中,走出來一個身影,他看著那站在深坑裏麵的人,沉聲說道:“高大人,本王倒是想問問你,這大半夜的你在這裏是做什麽來著?”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坑裏的人猛然將手放下來,露出了他的臉,竟然是那高啟。看著上麵站著的人,高啟臉色一沉,他怎麽會到這裏來?不過,既是他,似乎也沒有那麽糟糕。
“這是本官的別院,本官在這裏自然理所當然,不知龗道四王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但凡有事,大可咱們到高府裏麵說去,畢竟咱們也是甥舅關係。”一邊說,高啟一邊往上爬,他爬到坑上,拍了拍身上的土,笑著的看著慕清遠說道。
慕清遠掃了一眼那深坑裏麵的箱子,衝著身後的簫要低喝一聲,“來人,還不快查查這些箱子裏麵放的可是那些被私吞了的災銀?!”
聽著這話,高啟臉色一變,他沉聲說道:“四王爺,這裏沒有你說的災銀,帶著你的人走吧。”他眯著眼睛,警告說道。
淡然一笑,慕清遠臉色一轉,橫了一眼身後的簫要,說道:“沒聽到本王的命令嗎?”
簫要神色一凜,看了一眼前麵的高啟,此刻高啟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他咬著牙看著慕清遠說道:“你會後悔的!”
慕清遠回過頭來,看著高啟,淡漠說道:“本王後悔?嗬,本王這次可是為民除害。”說著,他一揚手,再次說道,“搜!”
後麵,簫要歎息一聲,衝著身後的侍衛一點頭,那些侍衛一窩蜂的湧了上去,直接跑到坑裏將那些鐵皮箱子掀開。
高啟看著那些侍衛的動作,心瞬間跌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都被發現了,竟然都被發現了!
那些箱子裏麵全部都是銀光閃閃的銀兩,足足有十五箱,另外還有四個箱子,裏麵裝著成箱的珠寶,在這燈光照耀之下,各個燭光潤澤,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樣子。
慕清遠冷笑一聲,看著高啟說道:“高大人不要跟我說這是你自己的錢?就本王所知,你當官至今的俸祿加上賞賜可是連這的一百分之一都不到。”說著,她冷哼一聲,“來人,還不將高啟抓起來。”
聽著這話,高啟臉上頓時麵如死灰,一瞬間兩個侍衛上前,將他架了起來。
看著前麵冷靜非常的慕清遠,高啟寒著臉,冷聲說道:“你真的知龗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若是沒有我的扶持,你以為你能有今日的成就?見利忘義的東西,沒有我,你休想能當上太子。若是聰明點,就放了我,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
瞟了一眼高啟,慕清遠淡漠說道:“本王所取得的成就從來都是靠自己得來的,更何況有您這樣貪贓枉法的舅舅,怕是隻會連累本王罷了。”說著,他看著簫要說道,“將人押入天牢,靜等父皇發落,這些銀子也一並看押起來,其中怕是不止那些災銀吧。”
簫要等到這話,點頭,直接吩咐那些侍衛將人帶走。
“慕清遠,你會後悔的!”高啟就這樣被人拖著往前走,一邊走,他一邊衝著身後的慕清遠吼道。
然而慕清遠卻是渾然未覺一般,他看著地下那些箱子,眼裏閃過一絲陰冷,終於,終於他扳回了一局了。
在高啟被人押走之後,簫要走了過來,他看著慕清遠,沉默半晌,終於說道:“王爺,今天的事情未免蹊蹺了一些吧。”
蹊蹺?回過頭來,慕清遠看了一眼簫要,說道:“不是蹊蹺,記得本王先前與你說過,這是本王買來的情報,看來的確很準。”
“可是,奴才總感覺到這裏麵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那些人是怎麽知龗道高大人今天會到這裏來挖這些銀子?可見他們一直在留意著高大人的行蹤,而且似乎是故意讓您抓住高大人的。”簫要想了想,繼續說道。
聽著這話,慕清遠眉峰一皺,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是故意讓他抓到高啟嗎?可是那些人不是向來跟朝廷無關嗎?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沒有理由,他們沒有理由這樣做,他們想要的不過是錢罷了。”
是嗎?簫要皺著眉,這一刻竟然不知龗道說什麽好。這件事肯定不會那麽簡單,而且,正如方才高啟所說,他看了一眼慕清遠,即便他不承認,可是他所取得成就的確大部分來自於高家的支持,隻是,現在他太想成功了。
慕清遠看著那些被侍衛們抬起的箱子,這一次,屬於他的,誰也奪不走了。
夜間,一處院落裏麵
房間裏麵,燭光氤氳,床上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女子躺在那裏,她臉色煞白,整張臉上沾染著紅色的血液,看起來狼狽不堪,她緊閉著雙眼,整個人仍然處於昏迷之後總。身旁,一身雪衣的男子坐在那裏,他的手搭在她的脈搏處,那俊逸的臉上盡是沉著之色,他從不皺起的眉,這一刻卻是聳了起來。
旁邊兩個侍女站在那裏,一人端著水盆,一人手裏拿著手帕,看著床上的人,兩個人都是一臉緊張,可是卻又不敢多說話,怕打擾了那白衣男子的診斷。
良久,那白衣男子終於將手放下,他看著她那張臉,臉上閃過一絲恍惚的神色。
“風師父,小姐她怎麽樣?”秋鳶終於忍不住了,她急聲說道。本來她跟夏歌兩個人因為擔心小姐今晚的行動而睡不著,可是沒想到,就在剛才,突然門被推開了,他們兩個人都是一驚,以為小姐回來了,可是沒想到小姐是回來了,卻是重傷而歸,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這要他們怎麽不急。
聽著這個聲音,風淩軒回過神來,他偏頭,清俊的臉上依舊平靜無波,他淡淡說道:“先將她的傷口清理下,方才我已經給她服下了丹藥,也封住了她的心脈,所以她暫時不會有事,等下我會運功給她療傷。”
夏歌看著風淩軒的臉,還是跟以前一樣,即便什麽事情都無法讓他的心緒起波瀾,她想了想,低聲說道:“暫時不會有事是什麽意思?小姐的病到底是什麽情況?”
歎息一聲,風淩軒看著床上的女子,清俊的臉上晃過一絲傷感,卻無人察覺,他淡然說道:“這一次她內力使用過度,導致病情完全壓製不住,心脈逆流。最重要的是,她急火攻心,內力集散不開,就連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傷害,這一次的情況比以往都嚴重。”說到後麵,他神色有些閃爍,聲音也越來越低。
聽著這話,夏歌跟秋鳶兩個相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惑,內力使用過度,這個她們知龗道,可是急火攻心是什麽意思?小姐受了刺激?
收回思緒,夏歌看著風淩軒,說道:“是你帶小姐回來的,到底先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微微搖頭,風淩軒看著雲鄢的臉龐,每次,看著這張臉,他腦海裏麵就不自覺的晃過很多熟悉的片段,那些都是他不願企及的。
“先治好她的傷再說,她這樣一鬧騰,病情怕是又要惡化了。”風淩軒歎息說道。
又要惡化了嗎?秋鳶雙眼一緊,手中的帕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她緊咬著牙,怎麽會這樣,若是再惡化,小姐,小姐她……
風淩軒閉了閉眼,當年若不是他,她也不會承受這般痛苦吧,沉默片刻,他站了起來,退到一旁,低聲說道:“先給她擦洗吧。”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秋鳶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哭泣說道。
夏歌眼裏也盡是悲傷,“你不是醫術無雙嗎?怎麽會救不了小姐!告訴我們,怎麽樣才能救小姐!”她猛然看著風淩軒,大聲說道。
“若是真要救,唯有天香豆蔻了。”風淩軒輕歎一聲,說道,看著床上的女子,治好她的病,他是真的無能無力了。
ps:求月票啊麽麽噠,求月票君臨幸,咱這個月還沒破|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