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閣外麵,紅袖緊跟著慕景南,她慌亂的跑出來,她雙眸帶水,深情幾許的看著前麵那青色錦袍的男子,他正抱著一個男子一步一步離她越來越遠。
“六王爺……”紅袖失聲喊道,她紅唇緊咬,秀美的容顏上盡是絕望哀傷,他就這樣撇下她了嗎?怎麽可以,六王爺怎麽可以如此忽視她的存在?她難道就比不上一個男子嗎?隻要他對她笑一下,她可以當剛才發生的一切是逢場作戲。
聽著後麵傳來的女聲,雲鄢眉眼一跳,她眸光微轉,看著慕景南,那張臉上哪裏有絲毫的柔情,像是結滿了寒冰似的。他在生氣?好像自打從玲瓏閣出來就是這樣,到底是怎麽了?想到這裏,雲鄢自嘲一笑,不管他為龗什麽生氣,總不至於是為她吧。也許,是因為後麵的紅袖也不一定。
雲鄢轉了轉眼睛,看了一眼前路,淡漠說道:“她在喊你,剛才發生那樣的事情,你不去安慰下她嗎?”雖然她心裏不喜歡紅袖,但是,紅袖卻是他喜歡的。
目光一轉,慕景南看向了懷中的女子,即便她易容了,可是她那蒼白的臉色依舊清晰可見,她的眸光清淡無光,她不高興?
微微一笑,慕景南看著前方,淡然說道:“為龗什麽要安慰她?”
“她不是你的女人嗎?”雲鄢低聲說道,那天在涼月湖,雖然她中途離開了,可是她已經猜到後麵會發生什麽,那個時候她心裏真的好慌亂,可是如今事情過去了,一切已成定局,她還能說什麽。也或者,從一開始,她就沒有任何的理由說什麽。
看著她眼底那若隱若現的失落,慕景南嘴角一勾,這是吃醋了嗎?倒是難得能看到她這幅模樣,即便她現在是男兒裝扮,可是落在他眼裏,也是分外的誘人。
“女人?難道七兒不知龗道嗎?本王現在喜歡男人!”慕景南笑意盎然的看著懷中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聽著這話,雲鄢猛然想起玲瓏閣發生的事情,看著慕景南的臉,惱怒說道:“胡說什麽。”
“胡說?剛才本王不是已經證明了嗎?七兒難道還想本王再來一次?”說著,慕景南嘴角一勾,俊逸的臉突然靠近,看著懷中的女子,想要捕捉她的每一個表情。
“無恥!”雲鄢偏過頭,低喝說道,方才若不是被他點了穴道,他怎麽可能會得手。
慕景南戲謔笑道:“這樣就無恥了?那要不要本王做些更無恥的事情。”
“慕景南,你想幹什麽?!”雲鄢轉過眸子,雙眼猛然瞪大,她看著那盡在咫尺的臉,心裏不由打鼓,他想幹什麽?
周遭的人的目光漸漸都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人群中的議論聲漸漸響起。
“這……他們在幹什麽?兩個男人!”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真是不知廉恥!”人群中一陣陣鄙夷的聲音傳來。
“真不知龗道是這兩個人是誰,真是不要臉……竟然在大街上行此苟且之事。”
“咦,那個人不是六王爺嗎?”
……
聽著這些話,雲鄢猛然看向了四周,她這才注意到,他們在大街上!兩個男子在大街上摟摟抱抱,這成何體統!
可是他卻似沒有看到,沒有聽到一般,他雙手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兒,清淡的目光依舊注視著她,他眼眸裏麵她的身影清晰透徹,這樣真好,她隻在他的世龗界裏麵。
雲鄢別過臉,擰著眉說道:“放我下來,現在已經離開玲瓏閣很遠了,慕清遠他們不會發現的。”
“你確定放你下來,你就可以自己走?”慕景南邪魅一笑說道。
“我當然可……”說到這裏,雲鄢猛然看向了慕景南,他臉上分明是帶著陰險的笑意,她試圖動了動手腳,竟無法動彈,她怎麽忘記了,她還被他點著穴道呢。
看著雲鄢那驚愕的表情,慕景南笑著說道:“這下七兒還想本王將你放下來嗎?沒了本王的保護,說不定有什麽登徒浪子見到你的美貌,想要輕薄一下,到時候本王可就虧大發了。”
聽著這話,雲鄢瞪著慕景南說道:“你是故意的,還不快解開我的穴道。”
“本王都還沒有得手呢,若是解開你的穴道,你跑了怎麽辦?”慕景南繼續調笑著。
看著慕景南那張俊顏,他就是這樣在掩飾自己的嗎?表麵放蕩不羈,內裏卻沉著冷靜?雲鄢一瞬間沉下了心神,她目光偏離,看著別處,雙眼微閉,說道:“你幫我已經夠多了,再這樣下去,對你的名聲不利。”就算他裝的再若無其事,可是她還是可以察覺到,他在幫她,可是很快流言蜚語就會襲來,她倒是無所謂,他呢?她不能再欠他的了。
輕笑一聲,慕景南看著身下的‘男子’,她這是在為她考慮嗎?心裏不由升起一絲暖意,他看了一眼四周那些指指點點的人,聽著那嘈雜的議論聲,他低沉的聲音忽而響起,帶著嘲諷之意,“打從我出生開始,我的名聲就沒有好過,天煞孤星,克夫克母,如今這又算的了什麽?”
微微一愣,雲鄢詫異的看著慕景南,他竟然有這樣的經曆,而在這時,慕景南忽而定定的看著雲鄢,眸中浮現一絲柔和之色,“更何況,隻要是……”
察覺到慕景南神色的變化,雲鄢猛然回過神來,她神色略顯慌張,打斷他的話,說道,“還是趕快走吧,我可不想被人一直這樣盯著。”許是因為急了,她都忘記了要他幫她解開穴道的初衷了。
看著懷中的人兒,她就這般害怕嗎?看來他在她眼中比猛虎還可怕。他收回目光,冷眼掃過周遭的人,直接向前走去。
雲鄢看著腳下,那一步步的路,她知龗道她走過來不易,她更知龗道,她不可能給任何人承諾,所以,最好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玲瓏閣外麵,紅袖站在那裏,看著前麵那已經消失了人影的道路,她緊咬牙關,她竟然不是敗給了雲鄢,她竟然是敗給了一個男子,嗬,她涼都第一名妓,竟然不如一個男子。
而這時,玲瓏閣裏麵走出來了一群人,慕清遠走在最前麵。
“四王爺,您就甘心嗎?”紅袖似是察覺到後麵的人過來,她低沉著聲音說道。
聽到這話,慕清遠微微一愣,他淡漠說道:“你想說什麽?”
“七公子這玲瓏閣可是舉世無雙,就算你查封了這一家,但是整個東越國,甚至包括南堯國等其餘幾國都有他的分店,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所以要不就將他納為己用,要不然就是斬草除根!”紅袖看著前麵,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慕清遠雙眼一眯,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雖然僅僅是看著她的背影,但是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意。
回過頭來,紅袖衝著慕清遠福了福身,說道:“四王爺您公務繁忙,奴家就不打攪您了,先行告退了。”
看著前麵那一抹紅色的背影,慕清遠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他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她?沉了下心神,他偏轉過頭,看著慕景南離開的方向,心頭冷笑,紅袖說的對,那也正是他想做的。而且既然他們兩個攪和在了一起,那他幹脆就一網打盡好了。
“王爺現在去哪裏?回宮嗎?”簫要看著慕清遠說道。
慕清遠冷笑說道:“不,你讓人將七公子與慕景南之事大肆渲染,要盡快讓皇上知龗道。”他冷冷一笑,就借父皇的手收拾他們好了。
“是!”簫要當即領命。
也不知龗道過了多久,慕景南終於停下了,停在了一處院落前,看著前麵那門庭冷清的院落,雲鄢不由皺了皺眉,這就是六王府?他帶她回六王府?她心下低吟,不知龗道他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可是若是她記得不錯,慕景南封王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這王府不至於破落成這個樣子吧?最前麵的瓦礫上麵,她甚至都可以看到破洞,門簷下麵竟然都有青苔的痕跡。若不是最中央的門匾上麵“六王府”三個大字,她絕對不會相信這是王府。
“你很驚訝?”慕景南忽而看著懷中的人兒說道。
微微搖頭,雲鄢閉上眼睛,低聲說道:“沒有。”她怎麽忘記了,他是皇上眼中最不成器的兒子,皇上即便封他為王,想來也不會優待他。以前的時候隻覺得他們身世相似,現在竟然連這經曆也相似了,他說好聽點是出宮建府,實際上跟發配出宮有什麽差別。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她下意識的雙手緊握。
察覺到臂膀上傳來的力龗量,慕景南不自覺的看了懷中的人兒一眼,他劍眉微揚,她怎麽了?忽而他目光一轉,落到了她的手臂上,上麵的血跡早已經擴大,他眉目一凜,直接進入了六王府。
一進王府,慕景南直接抱著雲鄢往房間裏麵走去,原本準備過來打招呼的孤遙城也直接被他忽略了。
看著慕景南那風急火燎的背影,再看那懷中的人兒,是個男人,他何時對男人有興趣了?可是仔細想想,他微微一笑,應該是她了。
房間裏麵,慕景南將雲鄢放到了床上,他眉頭深鎖,目光緊緊落在雲鄢的左臂上麵,原本白淨無暇的衣服上麵,此刻鮮豔奪目。他修長的手指突然過去,一下子將那染了紅色的袖子給撕開,露出了那一截綁著鮮紅白布的手臂,整塊白布差不多都被染紅了。
“你幹什麽?!”雲鄢低喝道,然而看著慕景南那專注的目光,她愣了愣,最終沒有說話。
兩個人一瞬間都沉默了下來,可是被慕景南這樣看著,雲鄢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她低聲說道:“現在到了你的地盤了,你可以給我解開穴……”道了嗎?然而後麵的話她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打斷了。
“為龗什麽?”慕景南緊蹙著眉,突然說道,目光並不看雲鄢。
聽著這話,雲鄢遲疑了片刻,說道:“什麽為龗什麽?”
“為龗什麽受傷了,還要去玲瓏閣?你不知龗道這是慕清遠設的局嗎?”慕景南猛然看向雲鄢,雙目中帶著惱怒之色,“你就這麽不愛惜自己嗎?”
你就這麽不愛惜自己嗎?聽著這話,感受到那目光,雲鄢當即愣住,他這是在擔心她嗎?這世上竟有人如此關心她。她垂下目光,不敢與慕景南的目光對視,什麽時候開始,她也這般膽小了。
“就算知龗道又怎麽樣?我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安慰,而置那些陪伴我多年的姐妹於不顧。慕景南,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永遠不可能為自己而活,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說到這裏,雲鄢微微苦笑,她也想為自己活一次,可是有機會嗎?她收起臉上的傷感之色,扭過頭,看著慕景南說道,嘲諷說道,“就像是你,你不也有很多的秘密嗎?其實我也很好奇,為龗什麽每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都會出現,你是不是有安插人在我身邊,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然而說出這句話之後,她就後悔了,她心裏懊惱不已,她這是在說什麽,明明是想轉換話題的,可是為龗什麽要說這樣傷人的話。
聽到雲鄢如此說話,慕景南眉頭動了動,並不言語,沉默片刻,他右手直接點入了她的穴道,雲鄢隻覺得手腳的禁錮一下子沒了,她詫異的看了一眼慕景南,他這般輕易的就給她解穴了?她剛才說了那樣的話,他不生氣?可是就算他不生氣,如今話已經說開了,她也該走了,想到這裏,她直接準備坐起來。
“別龗動!”慕景南雙手突然壓在了雲鄢的雙肩上,直接將她給按在了床上,他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卻不看她,“換好藥再走。”
被人這樣直接按在床上,雲鄢瞪大了眼睛,可是看著他那陰沉的臉色,她不知龗道該說什麽好,是該為剛才的話道龗歉嗎?可是好像一切就如她所說那般,她不過是說了實話。而且這樣的慕景南還是先前在大街上言行放浪的男子嗎?他真的有好多的秘密,可是她還有時間去發掘他的秘密嗎?
“來人,將本王的金瘡藥拿過來!順便拿些白綾過來。”慕景南忽然朝著外麵喊道。
不多久,孤遙城進來了,手中拿著好幾個瓶子,還外帶一大疊白布,他看著床上的人,再看慕景南的臉色,心下疑惑?他怎麽氣成這個樣子?
“還愣著幹什麽,放下東西,出龗去!”慕景南低喝道。
孤遙城心裏直悲歎,他這是平白無故的遭罵,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看來這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想到這裏,他放下東西,直接出龗去了。
慕景南起身,從桌旁將藥跟白布拿過來,他蹲在床邊,手輕輕的落到了她的臂膀上麵,他皺了皺眉,手慢慢的掀開那早已經染濕了的白布。
“我可以自己來的,其實也沒多大事。”雲鄢看著慕景南眉頭緊皺,以為他覺得惡心,當即說道,準備伸手阻止。
聽著這話,慕景南猛然看向了雲鄢,目光嚴厲,被這目光一看,雲鄢手直接縮了回來,她心頭微歎,她這是怎麽了?像是溫順的綿羊一般,這還是她雲鄢嗎?隻是,在麵對他的時候,她卻有一種心虛感。
收回目光,慕景南慢慢掀開那傷口上的布,他隻覺得心裏在倒抽著涼氣,慢慢的,一寸一寸,漸漸剝落下來,最終印入眼底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上麵甚至有黑血冒出。這還是沒多大事嗎?傷口都要化膿了。
慕景南拿起旁邊的白布,小心翼翼,一點點的擦拭著傷口,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感,雲鄢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嘶——”
聽著這聲音,慕景南並不看雲鄢,他緊鎖著眉,低聲說道,“別怕,馬上就好。”
別怕?雲鄢嘴角微勾,唇邊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那個時候,那一晚,他捂著她的嘴巴,在巷陌裏麵,在她耳邊,也是這樣說的,別怕,是我!她竟會覺得莫名的安心。
雖然受傷的人是雲鄢,可是最龗後額上有細汗冒出的人卻是慕景南,他小心翼翼,終於將雲鄢的傷口上了藥,重新包裹好。
看著那已經被撕開了的袖子,雲鄢心頭好笑,她這個樣子走出龗去,別人還以為“他”被輕薄了呢。看了一眼旁邊還剩下的白布,她直接拿過來,將那撕開的袖子纏住,這樣也不至於太難看。
旁邊,慕景南站在那裏,看著雲鄢的動作,並沒有阻止。
一切妥當之後,雲鄢從榻上站了起來,她看著慕景南,說道:“這次謝龗謝你了,若是還有機會,我會還你這份情的,先告辭了。”是啊,若是還有機會。深吸一口氣,她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而這個時候,孤遙城正好端著幾盤點心過來,他看了一眼雲鄢,衝著她點了點頭,而雲鄢卻是直接越過他離開。
看著雲鄢離開的背影,孤遙城走了進來,疑惑說道:“不是受傷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慕景南身體背對著門口,他仰著頭,雙眼微閉,就算他留她,她會留下來嗎?不,不會!更何況,有些話她說的沒錯!
忽然,慕景南看向了方才他給雲鄢清理傷口時,用過的白布上麵,看著上麵黑色的血,他目光一沉,說道:“你說,人受傷了,傷口處會流黑色的血嗎?”
聽著這話,孤遙城略顯疑惑,他放下手中的茶幾,走了過來,看著那地上帶黑血的白布,想了想說道:“若是傷口感染的話,會流黑色的血?怎麽了?是雲小姐的傷勢很嚴重嗎?”
雲小姐?慕景南看向了孤遙城,他知龗道她是雲鄢?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似是知龗道慕景南心中所想似的,孤遙城微微一笑,其實若是單看方才那白衣公子的模樣,他的確是看不出來她是雲鄢,但是他不是看她認出來的,他看的是他!
拍了拍慕景南的肩膀,孤遙城笑道:“你那些藥可都是好藥,她那傷勢不會有事的。”
回過神來,慕景南看了一眼孤遙城,隨即目光看向了門外,真的不會有事嗎?但願是他多想了。
皇宮,禦書房
“父皇,四皇兄怎麽還沒有回來啊?”此刻,慕昭陽是坐立難安,她一下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看著外麵,嘀咕說道。
慕昭陽這突然一起身,慕揚天一個不留神,手中的朱筆一下子在奏折上劃了一長條印記,他不由也有些惱了,說道,“你這丫頭,怎麽還是這般毛躁。你皇兄既然已經去宣旨了,你就仔細等著就是,還怕人跑了不成。
聽著這話,慕昭陽頓時知龗道自己惹了父皇,連忙拉著慕揚天的手臂,撒嬌說道,“父皇,女兒隻是,女兒隻是……”可是隻是後麵,她不知龗道該說什麽,難道說她想嫁給七公子,這,怕是要被父皇笑死了。
看著慕昭陽那羞赧的樣子,慕揚天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啊,有時間就好好跟你皇姑學學,馬上就要嫁人了。”
一聽這話,慕昭陽當即撅嘴說道:“皇姑又不喜歡,她喜歡的人是雲鄢。”
雲鄢?聽到這個名字,慕揚天不由有些疑惑,他記得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似的,對了,是雲相家的三小姐,想到這裏,他猛然想起一件事,那次在雲相家裏,他還說要答應她的一個請求,結果那天有刺客,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父皇,您在想什麽?難道您也喜歡那個雲鄢?!”慕昭陽睜大眼睛,看著慕揚天,說到這裏,她臉上帶上了委屈之色,嘟囔說道,“那個雲鄢有什麽好,為龗什麽大家都喜歡她。”
輕笑一聲,慕揚天看著慕昭陽這個樣子,這丫頭還真是像她啊,他笑了笑,說道,“好了,父皇自然最疼的還是昭陽了。”
聽到慕揚天這樣說,慕昭陽的臉色瞬間陰轉晴,她喜笑說道:“父皇可不許騙兒臣哦。”
“自然,君無戲言。”慕揚天寵溺的看著慕昭陽,不知龗道看到的是她,還是她。
而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身影走了進來。一看到那人影,慕昭陽當即期待的看著他,說道:“小陳子,是不是四皇兄回來了?”
下麵小陳子跪在了地上,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滿臉期許的慕昭陽,頭再次低了下來,他低聲說道,“啟稟皇上,方才臣接到消息,現在整個涼都城都傳遍了,駙馬爺他——”
聽著這話,慕昭陽不由疑惑說道,“駙馬爺怎麽了?”
“駙馬爺他喜歡男人,而且……”小陳子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豁了出龗去,說道。
喜歡男人?慕昭陽瞪大了眼睛,頹然坐了下來。
慕揚天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冷喝說道:“此話當真?好一個七公子!當真是丟了我皇家的臉麵。”
下麵小陳子跪伏著,不敢多說一句話。
倒是慕昭陽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看著小陳子,問道,“而且什麽,而且什麽?說!”
“而且,而且駙馬爺他喜歡的人是六王爺,有人看到,看到六王爺抱著七公子,去了六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