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龗事吧?”碧水焦急的聲音傳來。
雲鄢放下簾子,坐定,說道:“我沒龗事,倒是外麵是什麽情況?”
聽到這話,馬車外麵,一襲碧衣長裙的女子,看著前方,語氣不是很好,“就是幾個紈絝子弟罷了,小姐不必擔心,我能處理。”
說著碧水將手中韁繩一扔,走到地上,雙手叉腰,衝著那些騎馬的男子吼道:“大街上騎什麽馬,還好我勒住了韁繩,要是撞上了怎麽辦?”
看到這種情形,方才說話的男子看了一眼旁邊一身淡黃色錦袍的男子,隨即衝著碧水冷喝道:“你知龗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嗎?”
旁邊那淡黃色錦袍的男子,俊逸的眉微微皺了下,隨即舒展開來,那似鷹眼一般敏銳的雙眼掃視了一眼四周後歸於平和,他一揚手,淡然說道:“算了,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話,碧水冷笑,“算了?你說算了就算了?不知龗道剛剛那樣很危險嗎?我們小姐若是受傷了,你們賠得起嗎?”
“此事是我們不對,來人,給這位姑娘拿些銀兩。”那錦袍男子接口說道。
聽著外麵的人的對話,雲鄢無奈,這碧水的脾氣跟她的名字還真是不襯,碧水該是溫柔無波,可她這火爆脾氣……都是她平日太過寵她了。
周遭的人悄然無聲,碧水冷笑,銀兩?她們玲瓏閣可是這東越國最大的玉器供應店,會在乎這點錢?她衝著那錦袍男子說道:“既然你也說你們不對,那就該好好道龗歉!”
看著那氣勢洶洶的碧衣女子,那錦袍男子眉峰高聳,一臉陰沉,旁邊的侍衛當即喝道:“放肆,你知龗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
碧水冷笑,“難道是天王老子不成?那又如何!”
兩邊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突然一個清幽且散漫的聲音像是蕩開的漣漪一般,從馬車中傳出來,“碧水,想必他們也不是故意的,此事就此作罷,趕路吧。”
碧水一咬牙,坐上馬車,重新調回馬頭,而那錦袍男子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明顯一愣,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
馬車過去,風不知何時已經揚起,轎簾掀開,馬車中一張淡雅的容顏清晰可見,雖然僅僅是側臉,卻如空穀幽蘭,令人忘俗。她偏轉頭來,看著外麵的人,臉上滿是淡漠疏離。隨即倚在茶幾上,垂目養神。
慕清遠臉色一僵,那張臉上一道紅色的胎記明目可見,隻是生在這樣清冷孤絕的女子臉上,他竟不覺得醜,一時愣在了那裏。連那馬車離去都渾然未覺。
“四哥剛剛從雲相家回來,就打算去郊外遛馬嗎?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龗道何時,一身紅衣的男子站在慕清遠的馬的旁邊,他懷中摟著一婀娜多姿的女子,臉上滿是調侃之意。
慕清遠醒過神來,看了那紅衣男子跟他懷中的女子一眼,眉頭皺了皺,“六弟,你大婚在即,怎還如此不知收斂?”
“大婚?說到這婚事,還真是多謝四哥了。”紅衣男子狹長的丹鳳眼露出一絲戲謔,“隻是四哥到時候可別後悔哦。不打擾你的雅興了,為弟先走一步。”說著,他摟著懷中的女子,離去。
慕清遠臉色一寒,看著那背影,心頭凜然,他怎麽可能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