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涵一怔,總覺得他的話裏有其他的意思。她心虛又緊張的盯著梁寅,明顯注意到梁寅此刻身上透著陰冷的氣息,他的唇邊所帶著的笑意,更是有能夠凍住李若涵臉上所有表情的能力。
“你什麽意思?”李若涵心裏並摸不準梁寅究竟想要說什麽。
梁寅抽手,把自己口袋裏的報紙摔倒了李若涵的麵前:“你每天不都是在忙著簽合同嗎?怎麽還有時間給萬素依製造假合同?”
他和李若涵在一家公司上班,遇到讓他覺得可疑的事,想要弄清楚還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你怎麽知道?”李若涵並沒有看報紙上的內容,而是蹙眉的看著梁寅:“萬素依和你告狀了?”
李若涵皺著眉頭,隱忍著脾氣的模樣看在梁寅的眼裏實在太可笑。她現在倒是一副質問的模樣,她多疑的性子有時候真的讓人很受不了。
“告狀?”梁寅冷笑反問了一句。
李若涵如果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她是不會朝著自己身上潑髒水,也不會說出“告狀”兩個字。
“難道不是嗎……”李若涵伸了伸脖子,態度很是理所當然,但似乎轉而想起了什麽,說話的聲音漸漸壓了下來。
她轉念一想,不應該是萬素依,萬素依根本就不知道解約合同是假的,怎麽可能告狀?
“怎麽,沒有話說了?”梁寅褪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心裏的煩躁和怒火也越發旺盛,最終還是沒有控製住,把自己手裏的衣服狠狠的摔到了李若涵麵前:“你每天都在忙這些!”
梁寅突然的動作嚇了李若涵一跳,她的身體本能的朝後退了退,她也火了:“你做什麽!”
她不明白,為什麽每次扯到了萬素依的事,梁寅的態度就有如此大的轉變。
“做什麽?你不是能看到嗎?”梁寅對李若涵的脾氣一直都有隱忍,今天算是徹底爆發了,額頭的青筋突兀的跳動著。
性格上,他們倆人是真的非常不合適。如果不是李若涵一直拚命的拉著他,他們之間絕對走不到這一天。
梁寅喜歡李若涵?比起喜歡李若涵本人,梁寅更喜歡李若涵的姓氏。
“你現在是在衝我發火?”李若涵指著梁寅的衣服,認真又嚴肅的問。
梁寅不愛李若涵,偏偏李若涵自己不清楚,依舊以為他對自己有愛而有恃無恐著。
梁寅冷笑,態度裏的坦誠毫不掩飾:“你很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
李若涵咽了咽喉嚨,不敢相信的看著梁寅:“所以,現在是打算和我坦誠你喜歡萬素依,隻要和她有關的事,你都不會罷休?”
“不要什麽事都扯上萬素依!”這是梁寅最討厭她的一點,無論什麽事總要拉上萬素依。
萬素依這個人,梁寅本來可以忘記,一遍一遍讓梁寅如此提醒恐怕也是忘不了了。
“不是因為她還能有誰!”李若涵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指責梁寅:“自從有楊之水這個人以後,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淡了很多,知道萬素依是楊之水之後,你總是和我吵,如果不是因為她,還能因為誰!”
這個世上,隻要是讓梁寅惦記的人,那便是她李若涵的敵人,她不允許!
“你為什麽不想想自己原因?”梁寅前麵已經告訴了李若涵答案,但是李若涵自己忽略,拚命把萬素依朝著這件事裏添加。
“我沒有原因。”李若涵一口否決了梁寅的話。她對梁寅問心無愧,一直都很好,父親那邊要不是有他抵著,恐怕他早已經惹上麻煩了。
李若涵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那麽梁寅便直接告訴她:“我們結婚之前,你親口答應過我,會把卡卡當成親生女兒一樣,也是你說會照顧她,讓她忘記萬素依,你有做到?哪怕一個故事你都沒有給她講過。”
“那是你的孩子,你心疼很正常,可她並不是我的女兒,我可以疼她,但她必須把我當母親一樣,她有嗎?她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敵人,你讓我怎麽和她親近。”說起這個李若涵還一肚子氣,本來卡卡對她這麽大的意見。她本以為住到一起後卡卡不會是她的大麻煩,但並不是,似乎時間越久,卡卡便越發不喜歡她。
“她是孩子,你等著她哄你?”梁寅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李若涵一開始的承諾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李若涵深吸了一口氣,怒氣卻平息不下來:“所以我什麽就得遷就她?那我一個千金小姐嫁給你,不僅要幫你照顧小的,還要顧著老的,你有想過我是一個千金小姐的事嗎?你女兒什麽樣你不清楚,這麽小就極有心機,我在的時候能好好吃飯,你一來就說我虐待她。從小就和她媽一樣最會裝,先是裝純後是裝無辜……”
“啪!”
李若涵喋喋不休說著,不止把卡卡指責了一通,把曹蘭說了一通,甚至自己的親姐姐都沒有放過。
梁寅聽不得李若涵說李若晴,一巴掌擺弄朝著李若涵的臉上打去。
瞬間,李若涵停住了所有的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梁寅。
“我不允許你侮辱若晴。”梁寅警告的看著李若涵。
李若涵捂住自己的臉冷笑:“怎麽?現在念著她的好?可在我心裏,她就是這樣,她是賤人,她是婊,她是這個世上最惡心的女人,關於她,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會說,有本事你接著打……”
梁寅根本沒有給李若涵話說完的機會,朝著李若涵的臉上又是一巴掌:“我告訴過你!”
梁寅下手的力氣並不輕,一下子便把李若涵的臉偏了過去,她不敢相信的看著梁寅,她沒有想到梁寅會一巴掌一巴掌的打過來。
李若涵心口揣著諸多的不甘,即使被打也沒有停下,梁寅這次也沒有放過李若涵。
梁寅說是不對女人動手,可動起手來,每一下都很重,幾乎要把李若涵打死,即使隨後李若涵便忍住了自己的不甘,什麽未繼續說下去,但梁寅的手並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