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千佛寺,陳氏領著眾女眷到了大殿,方丈親自迎接,陳氏詢問了慕家祖上的長明燈可都有供奉著,方丈一一回答了之後,陳氏拿著一張銀票交了他。
“大師,這是我們慕府給貴寺的香油錢,有勞了。”
方丈恭敬的接下了,“我佛慈悲,慕夫人慈悲,阿彌陀佛。”
陳氏領著眾女眷跪在大佛麵前,方丈親自點了香交到她們手裏,眾人拿著香對著大佛祈福。
慕歡顏看著這尊大佛,大佛是銅鑄造而成的,高度近十丈,看著來威嚴無比,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看著這裏平靜詳和的一幕,慕歡顏心裏想著難道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前兆。
上一世,這位方丈救了淩默一命,最終卻死在了淩默的劍下,當時看著方丈的慘死之狀,慕歡顏的心裏痛心不已,為了淩默的前程,她陪著他一起踏著鮮血走過。
佛門之人,心善德高,從方丈的長相之中,慕歡顏便能清楚的感覺到,隻因上一世,他救了淩默之後,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最終死於非命,慕歡顏記的很清楚,那是自己嫁於淩默的第三個月,接近年關的時候,也就是在這位方丈很有可能過不了這個年。
眾人舉著香正在祈求佛祖的保佑,慕歡顏卻一直在發呆。
方丈走過來說:“這位小姐,到你了……”
慕歡顏這才回過神,朝佛祖拜了拜。待她的禮數到位之後,方丈一個一個的接過從人手裏的香插在佛祖麵前的香鼎內。
“慕夫人,本寺已經安排好了廂房,這就領你們過去,先放好行李,再過來誦經。”
“有勞方丈大師。”
方丈在前麵引路,慕家眾女眷緊跟其後,出了大殿的門,門口有一個算卦的和尚,看到陳氏從身邊走過。馬上說了一句:“這位夫人。後麵跟著的可是您的女兒?貪道見她貴不可言,可否替你們算上一卦?”
“如何貴不可言?”陳氏試探著問了一句。
“您的女兒將來可是……”那位僧人豎起了大姆指,不由得往陳氏的身後多看了幾眼。陳氏滿心欣喜,她的女兒貴不可言。多年前有位道士已經說過了。卦肯定是不用算了。眾人多口雜,她可不想讓別人提前知道這些事。
便笑著對那位僧人說:“謝謝你的吉言,我們趕著去廂房了。”
“夫人請慢走。”
方丈領著她們繼續往前走。陳氏和慕錦歌的心裏都已經樂開了花,聽到方才那位僧人所說的話,慕錦歌更加確實陳氏跟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她有鳳命,將來可是要做皇後的。
方丈說:“慕將軍的女兒們身份都是貴不可言,我那師弟就喜歡愛好給別人算卦,不過算的還是挺準的。”
陳氏趕緊接了一句,“貴寺人才輩出,我也覺得你師弟算卦挺準的。”她當然想著人家算的是準的,要是慕錦歌以後真的做了皇後,她的身份……想都不敢想,那簡直用貴不可言都形容不了。
到了廂房,方丈說:“這三間是貧僧特意給慕夫人您預留的。”
“隻有三間呀,每間隻能住兩個人,我們這裏有七個人,這可怎麽辦?不能再多分一間嗎?”
“慕夫人,真的很抱歉,本寺廂房不多,都已經住滿了人。”
佛門重地,陳氏也不能強人所難,便說:“沒事,我們擠一擠。”
“謝慕夫人諒解,你們就先收拾一下,貧道先行告退。”
方丈離開之後,眾人隨著陳氏進了房,陳氏說:“隻有三間房,小姐跟姨娘又不能住在一起,錦歌是我親生的,我若是讓她跟我住,這又顯得我偏心了,不如這樣吧,錦歌,你跟兩位姨娘擠一擠,歡顏跟我住,雲湘和雲賞住一間,如何?”
“我跟姨娘住?”慕錦歌顯然有點不願意。
周姨娘趕緊說:“雲湘和雲賞都還小,她們兩個住一間,妾身也是放心不下,不如讓她們兩個就隨妾身和張妹妹一起住,擠一擠,也就三個晚上。”周姨娘不放心女兒,而張姨娘卻是一聲也沒吭。
“胡鬧,小姐怎麽能跟姨娘住在一起?”陳氏非常不悅。
“母親,不如這樣吧,錦歌還是跟著你住,雲湘和雲賞她們兩個現在個子也不大,可以睡一張床,我們三個住一起,我她好照顧她們,周姨娘和張姨娘兩人住一個房,這樣可以嗎?”
陳氏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歡顏,這樣你還要照顧她們兩個,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要不讓她們兩個跟我住。”
陳氏為了表xiàn自己的大方,故意這麽說。
“怎麽勞煩夫人親自照顧她們兩個呢?”周姨娘和張姨娘異口同聲地說。
“母親,沒關係的,就讓我照顧兩個妹妹吧。”
“也隻能這樣了。”
安排好了之後,慕錦歌留在了陳氏的房裏,周姨娘和蘭姨娘領著各自己的女兒進了慕歡顏的房裏,把兩位小姐的行李放下之後,周姨娘說:“有勞大小姐照顧三小姐和四小姐。”
張姨娘說:“有什麽需要隨時可以叫我們,我就在前麵那間房裏。”
“好的,兩位姨娘盡管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們的。”
周姨娘和張姨娘退出房間,這床上原本的床單和被子都是寺廟裏的,不過大戶人家的人出來都會自己帶被子的。
四丫和洛珍兩人一人鋪著一張床,很快就整理好了。
“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趕了一上午的路也辛苦了,要不要到床上歇一會兒?”四丫走過來,柔聲說著。
“雲湘,雲賞,你們累不累?要不你們兩個先去睡一會兒,到吃中飯的時候我叫你們。”
“長姐,我不累,我想跟你玩兒。”雲湘的頭搖的跟搏浪鼓似的。
雲賞則是垂著頭,小聲地說:“我累了,我想歇會兒。”
慕歡顏摸了摸慕雲賞的小臉蛋,說:“洛珍,領四小姐去休息。”
寺廟的廂房比不上外麵的大宅院,一個小廂房就是外麵一個客廳,裏麵一個小房間,放著兩張床,洛珍領著慕雲賞進去了,慕歡顏便問:“雲湘,雲賞她是不是都不愛說話?”
雲湘搖頭搖,說:“不是的,以前我們兩個一起上課,一起學女紅,一起玩捉迷藏,她也很愛蹦蹦跳跳的,好像是去年過年的時候,聽張姨娘說不知道是被什麽給嚇到了,然後不愛說話了,我叫她陪我玩她都不愛動。”說著慕雲湘還撅起了小嘴角。
“以後你想玩可以來找長姐,長姐讓院裏的人都陪你玩。”
“好呀。”慕雲湘笑了起來,慕歡顏這才發現她沒有門牙,十歲剛好是換牙的時候,不過看起來還是挺可愛的,自己不也經曆過嗎?
慕歡顏陪著慕雲湘在外麵說說笑笑,慕雲賞窩在被窩裏偷偷的掉著眼淚。
此時,慕錦歌和陳氏也正聊著天,不過她們說的可不是單純的話題。
“娘,咱們這次把她引出來了,總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我心裏真是難受死了,昨天被蛇差點嚇的魂都飛了。”慕錦歌磕了一粒瓜子,用力的將殼丟了出去,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把陳衝給我換走了,現在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不治治她我這口氣都咽不下去。”昨兒陳氏去管事房領東西的時候,結果發現管供需的人變成了慕歡顏的奶娘王氏,自己要什麽都有些拘束了,心裏憋屈極了。
“有沒有什麽好法子?我總覺得她最近很厲害,什麽事都傷不到她似的,前天晚上明明是把蛇放她屋裏了,結果跑到了我和慕錦華的房裏。”
“不能動她的話,動那兩個丫頭不是一樣的嗎?她不是說要照顧兩個妹妹,萬一那兩個妹妹有個什麽閃失?她可就逃不掉了。”陳氏眯著眼睛,一臉陰險狡詐的表情。
“母親說的甚是。”慕錦歌心想著慕歡顏你能逃得出重重危機,可那兩個小妹妹就不一定了。
“剛好趁這個機會把慕雲賞給做了,免得她哪天長膽兒了,把那些事說出來就麻煩了,這次就一並把罪責推到慕歡顏的頭上。”陳氏在心裏盤算著該怎麽處理這些事。
慕錦歌倒是吃了一驚,問:“母親這話是何意?雲賞她怎麽了?她知道什麽事讓母心擔心了?”
“我隻是沒有告sù你罷了,你可曾記得去年下半年,你父親老往張姨娘那裏跑,我擔心她懷孕,就每天送避子湯過去,一開始她還老老實實的喝,後麵就仗著你父親對她的寵愛說什麽也不喝了,我隻能派人強行往她嘴裏灌,結果被雲賞給看到了。她說要去告sù你父親,我知道她怕黑,我隻好把她關在黑屋子裏嚇唬她,她又哭又喊,哭的撕心裂肺,我還是關了她整整兩天,出來之後,是真的被嚇到了,也就不怎麽敢說話了。”這件事情陳氏並沒有告sù慕錦歌,有的事情她並不想讓女兒知道。
“我說雲賞怎麽好好的,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母親,就照你說的辦,剛好也可以鏟除一個麻煩,免得夜長夢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