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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竟然有人能夠冒充我襲擊你……”雲舟沉入水下之後,子柏風的麵色也變得陰沉起來,“這種人不能留下,太危險了。”
落千山點點頭,他身上有飛劍二愣,這才能夠逃過一劫,若是其他人遇到呢?如果那人偽裝成自己,去刺殺府君大人,府君大人能看穿嗎?
落千山不敢冒這個險,甚至他隻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靠在雲舟的牆壁上,落千山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已經濕了,黏黏的一層汗,感覺非常不舒服。
想起這一路以來,他兩次遇險,兩次都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對他展開的攻擊,落千山就有些後怕。
“如果,還有其他人是他們的同夥呢?”落千山看著子柏風,“齊巡正、葛頭兒,甚至盧副使……”
子柏風微微搖頭,不知龗道是在否認落千山的想法,還是在否認自己心中那可怕的念頭。
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有著難言的驚恐,如果真的呢?如果這些人中真的有九嬰的人?
甚至,有可能他們自己都不知龗道自己是九嬰的人,一直在潛伏著,等著被激活?
這種事情並不是沒可能,子柏風記得自己前世看到過這種案例。
此時此刻,子柏風和落千山都深刻地感受到了難言的孤獨。
如果這裏是蒙城,如果燕老五、柱子、四狗他們在這裏……
無人可用啊……
落千山喝了一口水,慢慢平定了一下心緒,把自己從李青羊口中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你說,他們準備逆轉整個西京的大陣,借此摧毀顓而國皇宮?”子柏風霍然站起,他曾經想過這些人是打算**********,給西京製造麻煩。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還是天真了。
這不是恐怖襲擊,這是……異界版的《驚天危機》,這些人是打算炸白宮殺總統啊。
這也……太誇張了,太誇張了吧。
子柏風隻覺得自己聽錯了。
“沒錯,李青羊就是這麽說的,他還說他們已經布置了好多年,現在整個西京的地下,已經有大量的玉石被替換了,屆時這些玉石將會被摧毀,大陣將會被改變,然後他們利用改變之後的大陣,反擊皇宮的守護大陣,直接把皇宮的守護大陣碾壓掉,攻入皇宮,殺死顓王。”落千山道,“柏風……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
落千山對陣法一竅不通,子柏風卻是懂得的,雖然他並不真的像在外麵表現出來的,是絕頂的陣法大家,但是小盤所畫出來的陣圖,他至少能夠看懂,陣法上的造詣,在西京已經可以排入前十了。
“能做到……”子柏風細細一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是誰出的絕戶毒計,實在是太毒了!
而且,他們摧毀皇宮的守護大陣,要殺的可不見得就是顓王而已,怕是整個顓而國的高層,都會被屠戮一遍。
這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啊,夏俊國和顓而國有這種仇恨嗎?
可惜這個世龗界的曆史被各種隱瞞,子柏風現在所知龗道的都不多。
又或者,完全是因為死亡沙漠?
至於嗎?怎麽可能?
一個死亡沙漠而已……難道還包含什麽自己不知龗道的秘密?
子柏風越想越心驚,他來西京的時候,可不曾想過自己會被卷入這樣的大漩渦裏,若是不小心被漩渦吞沒了,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麽一想,子柏風一秒鍾也不想耽擱了,他開始考慮如何才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不要讓自己的家人受傷害。
全家搬離西京?管它東西南北的,先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一下?
這麽想的時候,子柏風腦海裏卻突然閃過了東亭知正院和都水府的那些人,他們和子柏風相處不過數月,可子柏風總不能棄他們於不顧。
子柏風這個人有個缺點,那就是心太軟了。
可若不是這樣胸懷天下的子柏風,又如何成就許多的偉業?
就算他想要離開,府君也不可能離開,府君等人必定要卷入進去,而府君卷入進去了,他能袖手旁觀嗎?
不能啊……
子柏風搖頭歎息著,這世龗界上,怎麽就沒有一件簡單點的事呢?讓他消停幾天不行嗎?
事情一個接一個的撲過來,讓他應接不暇啊。
他抬起頭來,落千山正充滿希冀地看著他。
這種事情,他向來沒轍,隻能全靠子柏風了,反正需要打架的時候,他拚了命上就是了。
“我們馬上去見府君。”子柏風再不猶豫,雲舟遽然加快速度,不到兩分鍾,就直接從府君的後院裏冒了出來。
子柏風和落千山兩個人一路衝進了府君的書房,拎著一個正在找府君匯報事情的官員,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人丟出龗去,關上了門。
府君瞪大眼睛看著他倆,不知龗道這倆小子又搞什麽惡作劇。
“大人……”落千山剛開口,突然又停住了,轉臉看向子柏風,道:“真的假的?”
子柏風上下打量一下府君,府君的靈氣宛若冰麵下的細流,隱藏在皮膚之下,隱而不發,若不是有靈力視野,怕是真會把府君當做普通人,這種靈氣運轉方式,確實是府君獨有的。
確切說,是先生獨有的,府君定然也是從先生那裏得到了傳授。
就像是用在人類身上的隱靈訣。
“放心,這是真的。”子柏風道,落千山這才如釋重負,一把抓住了府君,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你們啊……”聽完子柏風和落千山兩人的話,府君是又擔心,又驚心,又揪心,這倆人又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種事去了,正如上次兩個人奮不顧身殺入鳥鼠觀一般。
原來這倆人,在他不知龗道的時候,又做了這麽多。
是為了什麽?為了蒙城?還是為了他?
“你們兩個,現在立刻跟我進宮。”府君也非常幹脆,絲毫不耽擱,他披上外衣,轉身叫來金統領,囑咐了幾句,金統領立刻就帶著一批護衛出門去了。
子柏風隱約聽到府君是派他們去保護府君夫人和子吳氏去了,他們還在桂墨軒。
看府君走向馬車,子柏風一把扯住他:“走,坐我的船。”
馬車太慢,而且目標太大。
雲舟在水下運行,西京水道四通八達,雲舟速度又極快,幾乎不可能設伏。
子柏風等人很快就來到了內城。
雖然已經在西京住了很久,子柏風來內城卻沒有幾次,內城所居住的基本上都是皇親國戚,以及各大家族的成員,在外城,工部尚書奕博昆這種就算是大人物,進了內城卻必須夾著尾巴走路。
在進入內城之前,雲舟浮出水麵,府君和守衛的將軍說了句什麽,那將軍就打開了水道的閘門,揮手放行了。
過了這一關,一路前行就完全暢通了,直到到了皇宮之外。
這裏府君出麵也不管用了,他讓子柏風倆人等在雲舟裏,自己先入內通報。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府君才重新出現在了宮門之外,他身邊還跟著一名威猛的金甲將軍,那金甲將軍大聲命令士兵將水道的閘門升起,可以看得出,那閘門已經許久沒有開啟過了,行動之間,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走,進去。”府君和那金甲將軍一起上了雲舟,府君給子柏風介紹道:“這位是禁衛軍大統領禹將軍。”
“你就是子不語吧,早就有所耳聞,果然英雄出少年。”禹將軍一轉臉就握住了落千山的手。
子柏風的手僵在空中,無奈搖頭。
“不錯,不錯,這身子骨很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禁衛軍曆練一下?讓我說,當兵吃糧多好啊,給我個狀元我也不換。”
府君以手加額,道:“你個莽夫,那是千山……千山,還不叫禹叔叔?”
“哈,原來是千山賢侄,我說怎麽看著那麽順眼,咳咳,子大人,冒犯,冒犯……”
看起來府君和這位金統領的關係很不錯,金統領似乎看落千山更順眼,和子柏風寒暄了幾句,就環住了落千山的肩膀,跟他說起當年他們年齡小時,和府君一起做的糗事來。
府君搖頭不語,這家夥啊,總是這般的莽撞。
可若不是這樣耿直莽撞的性格,顓王有怎麽會如此信任他呢?
越過宮牆,裏麵頓時換了一幅景象。
遠方是巍峨宮殿,近處卻是小橋流水,顓而國的皇宮,有著皇室的蓬勃大氣,也有著樸實與簡單的田園風格,而且結合的恰到好處,絲毫不覺突兀。
和整個西京一樣,皇宮內水路四通八達,卻隻有一艘畫舫停在岸邊,不見有人泛舟。
兩隻錦鯉拉著雲舟招搖而過,吸引了諸多的目光。
“這條河,可是有些年頭沒人泛舟了。”禹將軍歎息道,“我上次在這條河上乘船,還是當年我父親當禁軍統領,我們兩個偷了畫舫在水中亂劃,結果撞到了橋上,差點把畫舫都撞沉了……”
府君也回憶起了往昔,微笑道:“若非顓王說清,你的屁股非要被禹伯伯打爛了不可。”
子柏風側目翻白眼,這倆中老年人,原來也有這般放浪形骸的青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倆人一文一武,倒有些像是自己和落千山幾十年後的樣子。2002343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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