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寅叫住了楊之水,但視線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門口那輛拉風的車子,他沒有忘記,這就是上午傳說中孟喬易開的車。
梁寅在商界這幾年,一直聽過孟喬易的事跡,他是這個圈子裏的頂層人物,但梁寅這個級別的,一直沒有機會認識他。
梁寅喚了一聲楊之水的名字,徑直朝著她的方向走來,不過視線卻直直盯著孟喬易的車子,比起女人,他對事業的野性更重。若是有機會認識孟喬易,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萬素依看著梁寅別有目的的步伐,她先一步擋到了梁寅麵前,阻止他朝著車子靠近:“梁總,你有事?”
“楊小姐,你急著走?”梁寅聲音比一開始喚著她的聲音柔和了許多。
萬素依頷首,視線朝著孟喬易的車子瞥了一眼:“你應該能看的出來吧。”
“梁總有什麽事,還是快些說吧。”她並不想和梁寅浪費太多的時間,更不想梁寅這個時候和孟喬易碰麵。
萬素依這樣一句話把梁寅拉回注意力,他沒有忘記追出來的目的:“楊小姐,我梁寅一直尊重你,我認為和楊小姐也沒有過節,但是楊小姐對我好像是有不滿。”
“不滿?”萬素依微微一笑,她抬眸看著他:“我又不認識梁總,為什麽要有不滿?”
“今天的事,楊小姐應該不是無心吧?”梁寅那張臉朝著萬素依靠近了幾分,明明是試探的話,卻硬生生讓他說成肯定語氣。
萬素依並沒有否認他的說辭:“的確不是無心。不過,梁總在質問我之前是否也該想一下你太太對我做了什麽?你能看出來今天的事不是我無心,那麽你太太刻意針對我,你也應該看的出來吧?”
萬素依這幾句話說的毫不猶豫,倒是噎住了梁寅,他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他當然是知道李若涵今天有意在找茬,隻不過李若涵和萬素依比起來是吃虧那一個,最重要的是見麵會出現問題,梁寅得擔這層責任,他對楊之水再包容,也得讓她做出解釋,畢竟後麵記者對他和李若涵的事肆意八卦,對他會造成不好影響。
“也許在梁總的心裏,因為李若涵的身份我就得處處包容,隻要有一處沒有包容到,那就得收下所有的指責。”萬素依抬了抬自己的下巴,說的光明磊落,沒有一點點退縮:“可是我不是這樣的女人,以前我可能是,但是現在誰打我一巴掌,我就會還給她一榔頭。”
“楊小姐,你這幾句話有些奇怪。”梁寅不知為何,聽到楊之水這幾句話忍不住皺了眉頭,心裏有些不痛快,好像他以前待她不公平過一般。
萬素依將自己額角的頭發撥到一側,淡笑出聲:“我該說的話我都說了,能否理解就看梁總本人了,先走一步。”
此時,在車上等著萬素依的孟喬易,能夠察覺到萬素依並不想他下車,他便一直沒有下車,但是萬素依在外麵待的時間有點長,而且還是和梁寅,孟喬易還是推開車門準備下來。
不過此時,萬素依已經朝著車子徑直走了過來。孟喬易沒有推開自己一側車門,而是推開身側的車門。
萬素依上車,車子還沒有發動,梁寅意外出現在車窗前,他透過車窗嚐試和孟喬易打招呼:“孟先生,我是卡琳的副總梁寅,不知道……”
梁寅透過玻璃看了一眼梁寅,他能夠清楚的看到梁寅,但是梁寅並不能透過玻璃看到他。他沒有等梁寅的話說完,直接打斷:“沒有時間。”
說完,車子當著梁寅的麵絕塵而去,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梁寅一個人尷尬的站在原地,他應該如何都沒有想到孟喬易會如此的不給麵子吧。
同樣的,萬素依也沒有想到梁寅會做到這個份上。在萬素依心裏,梁寅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更不會低聲下氣和任何人說話,包括李德義。他一直都是一個高傲不肯低頭的人,最起碼在萬素依這兒是這樣的,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萬素依上車後,她以為梁寅會站在原位置出神,最多是目送著她離開。但是那個高傲的梁寅,就像是待在遠處的一隻狗,她看到了孟喬易手裏的握著骨頭,孟喬易根本沒有拿骨頭逗弄他,但是他自己放下自己自尊搖著尾巴便過來討好了。
她怎麽看不出來?梁寅過來明顯是要討好孟喬易。
“這個男人真是陰魂不散。”
車子已經開出了好遠距離,孟喬易忽然不悅的說出如此一句話。
萬素依以為梁寅還在跟著他們,她有點擔心的轉身朝後看著,並沒有看到梁寅的車子,她又看向孟喬易出聲:“怎麽了?”
“梁寅沒有認出依依?”孟喬易沒有回答萬素依的問題,而是挑眉問道。
萬素依頷首承認:“我現在這副模樣在他的眼前是另外一個女人,他應該怎麽都想不到會是我吧。”
說著,萬素依淺淺一笑,隻是笑容有些譏諷:“不過,哪怕他一開始覺得我像,現在應該也認為不可能是我吧,我在他眼裏是一個什麽都不敢做,隻能逆來順受的女人,但是這個身份不是……”
梁寅厭惡萬素依,但是對楊之水動心,這樣的反差恐怕梁寅自己都沒有辦法接受是同一個人吧。
孟喬易將車子穩穩開進院子裏,下頜偏向萬素依的方向:“這樣也好,省掉很多麻煩。”
孟喬易是很不喜歡梁寅的,本來話在口中險些出來,但是仔細一想,他若是告知萬素依,想必萬素依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孟喬易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萬素依因為他動搖自己的決定和努力,她本應該就是她,不為任何人做改變。
萬素依點頭讚成著孟喬易的話:“雖然我沒有和孟老板仔細說,可總覺得孟老板好像什麽都知道。”
“依依就當我什麽都知道。”孟喬易拉著她的手送到自己的唇邊,唇觸碰著她的手掌,聲音低低的邪氣:“不用解釋,我能理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