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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風攙著落千山,回頭一腳踢出,刀癡的腦袋咕嚕嚕滾到了水邊,落入了湖水裏,轉瞬就不見了,連個浪花都沒激起來。
“一個嘍囉而已,值得嗎?”子柏風搖頭。
嘍囉?落千山苦笑,如果刀癡這種都算是嘍囉,那麽拚盡全力才對付了嘍囉的自己,又算什麽?這家夥啊,就是死鴨子嘴硬!
湖泊之外,極遠處,一直關注著這邊的老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手中的三生尺,笑著搖搖頭,轉身消失不見。多慮了,多慮了啊,還是讓這些小家夥們自己多闖闖吧,不用急著出頭。
子柏風把落千山扶到了房間裏,坐在凳子上,笑道:“我本打算獨自斟酒慶賀一番,你來了倒是正好,免得我一個人喝酒無聊。”
“你還有心情喝酒,你可知龗道……”落千山卻是有些著急。
“別急。”子柏風道,“我都知龗道了,事已至此,急也沒用,來,喝酒!放心,搶了我的,我會讓他們千百倍地還回來!”
落千山隻當子柏風在吹牛,別人都說子柏風是“隻說真話子柏風”,不該在落千山的麵前,子柏風不知龗道吹過多少次牛了,他隻是搖搖頭,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哈出一口氣,道:“好酒!”
“嗯,不知龗道啥時候放在這裏的,沒毒就好。”子柏風也端起來一飲而盡,對束月道:“來,束月,給大爺滿上!”
你妹,原來讓我幫你試毒啊!落千山頓時大怒。
束月杏眼也立刻就瞪了過來,這個清冷如月的女子雙眼裏麵全是小劍,嗖嗖得射得人滿身都是窟窿,如果是落千山也招架不住了,子柏風反而厚著臉皮,涎著臉,舉著杯子等著。
束月輕輕走了過來,輕輕端起酒壺,幫子柏風滿上,然後她轉過頭去,眼中不知龗道流轉的是波光還是劍光,讓落千山覺得自己心驚肉跳。
但是不由落千山分說,束月還是給他斟上了酒。
“來,再給大爺唱個小曲兒……”子柏風那邊還在囂張,就被束月揮拳打倒在地,這位可不是好相與的。
看子柏風搞怪,落千山也覺得心情開朗了許多,兩個人杯來酒幹,不多時就喝的暈乎乎的了。
當然,是落千山暈乎乎的,子柏風的酒量好著呢。
“嗯,手藝不錯,日後準時一個勤快持家的好漢子。”落千山誇獎子柏風道,說完,又是一陣風卷殘雲,把桌子上的酒菜吃了一個精光。
酒意湧上,子柏風打了一個酒嗝,也不知龗道是借酒發瘋還是怎麽著,對落千山道:“千山,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合力變戲法嗎?”
“變戲法?”落千山頓時回憶起來,子柏風不知龗道跟他說過多少次,上次在非間子和非陽子麵前耍帥的事了。
子柏風說:“我給你們變個戲法吧。”
然後就九天流星墜落,落千山和一大堆的鳥鼠觀道士和流星一起墜落了。
每次子柏風對落千山說這個的時候,都一臉眉飛色舞,不過落千山卻是無奈至極,你妹的子柏風,如果你這叫大變活人,那我就是被大變的那個活人啊,人家都是稱讚變戲法的人厲害,哪有人稱讚道具厲害的?你子柏風在前麵耍帥,我落千山在後麵賣苦力,為龗什麽我的命就這麽苦啊。
而且你看現在,你有妹子,有好酒,還有閑心吹牛,我有什麽?
一頭白發,滿臉滄桑,我還沒結婚啊……
“我也給你變個戲法啊!”子柏風繼續道。
“沒興趣。”落千山擺擺手,意興闌珊,變個毛的戲法,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想到這裏,落千山就又悲從心來了。
“真沒興趣?”子柏風一臉隻要你沒興趣,我就讓你好看的表情。
落千山哪還敢多話,他現在估計是打不過子柏風了,隻能點頭,道:“好吧,有興趣。”
自己這位好基友,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實在是太不著調。
“你看這桌子。”子柏風拍了拍那桌子。
落千山低頭看去,很簡單的木質桌子,附著在地麵上,通體紅色,觸手溫潤,甚至有些發熱,上麵擺放了許多的酒菜。
“很普通的桌子啊。”落千山疑惑地瞪大眼,難道要變桌子?
“是很普通啊。”子柏風笑了,然後他道:“其實,我前兩天聽到了一句話,叫做物華天寶,有德者居之,這句話你聽到過沒?”
“沒有。”落千山搖頭,完全不知龗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那你可記好了,這句話是有魔力的。”子柏風伸出一隻手,道:“你看好了,我數三聲,一、二、三!”
落千山瞪大眼睛看著桌子,就在子柏風數到三的那一瞬間,桌子倏然消失。
不但桌子消失了,就連剛才的房屋都消失不見,原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坑,兩個人本來呆在房子裏,此時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掉了下去,差點摔死。
過了半晌,落千山才灰頭土臉地從坑裏爬出來:“我老人家現在老胳膊老腿……你想摔死我啊!哎喲,我的腰……”
“呸呸……”子柏風把嘴巴裏的土吐出來:“玩脫了……”
這倆白癡自己玩脫了,那邊束月卻是早就有所準備,已經俏生生立在一旁了。
“不過這招挺厲害啊,怎麽變的?”落千山問道。
“這可是秘密,告訴你了,我以後可怎麽混?”子柏風嘿嘿笑了笑,他手中不知龗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根火紅色的樹枝子,他隨手摘了一顆上麵的果子,塞進嘴裏,咂咂嘴,感覺味道不錯,順便摘了一顆給落千山:“給,飯後水果。”
兩個人肩並肩坐在一處,一起吃著飯後水果,子柏風突然問落千山,道:“千山,你是怎麽到島上來的?”
“遊過來的。”落千山道,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們……怎麽回去……”落千山現在都變成了老頭子了,子柏風遊泳的水平不敢恭維,這下子……
被困荒島上了,還好我還有一個星期五……
子柏風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如果落千山知龗道他在想什麽,定然會大吼一聲:“星期五你妹!”
但是他不知龗道,所以他隻是抓抓腦袋,疑惑地左右看看,道:“咦,奇怪,怎麽覺得少了什麽?”
子柏風隻是暗笑。
少了點什麽啊,當然少了,可是,少了什麽呢?
……
扈才俊的工作進行得還算是順利,他本以為府君會阻止他調集扈寶鄉的人來九燕鄉大搞建設,誰想府君大人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給敞開了大門。
扈才俊就疑惑了,按照常理來說,府君應該不會這麽支持他做這種事啊,畢竟子柏風是他的愛將不是嗎?
難道府君慫了?目測府君不是這種人啊。
那麽……莫非府君已經挖好坑,就等著丹木宗的人跳了?
自己可別也跳進去才好。
扈才俊就暗暗警惕了起來。
不過他也沒辦法,現在這些仙人能夠用到他,所以對他好聲好氣,如果這些仙人用不到他了,怕是他也沒好果子吃吧。
現在他隻能什麽也不想,先把自己要幹的事情做好了再說。
第二天的時候,村民就陸陸續續趕過來了,扈才俊就又跑去找七軒道人,這些人的生活安排,還需要七軒道人發話呢。
誰想剛到了七軒道人的居所,就看到七軒道人手中拿著拿著一封信,麵色發白。
“仙長……”扈才俊一個躬身,話還沒說,七軒道人就已經一眼瞪了過來。
這一眼,下的扈才俊心中砰砰亂跳,差點一屁股軟在地上,那眼神中的憤怒、疑惑、絕望、不甘,難以言訴。
發生什麽事了?
對丹木宗這種強大的宗派來說,還有什麽值得七軒道人如此驚怒不安?
“十信!”七軒道人大聲道,他麾下為首的那名紅衣道士立刻向前一步,躬身道:“副宗主!”
“此地交由你主持,必須加快建設進度,所有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都必須行動起來,如果有任何人膽敢偷懶,不論是誰,格殺勿論!”他吩咐完十信道人,這才轉臉看向了扈才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才俊,那些凡人的組織工作,都交給你了,如果你做得好,我會向宗主師兄請求,破例收你入門。”
“多謝宗主大人。”扈才俊恰到好處地露出喜色。
不過他的心中卻在嘀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七軒道人轉身就出了大廳,然後幾個縱躍消失掉了,扈才俊茫然地看向了十信道人,就看這家夥也一臉茫然,很是抓瞎。
“十信道長。”扈才俊道,“現在負責建設的鄉民們都來了,他們一路旅途勞頓,至少要先給他們準備一頓熱飯……”
“這個隨你。”十信實在不是能操心的人,他不過是個高級打手而已,怎麽能夠負責起這些事,就連外門弟子都比他強。
“我清查了一下現在營地裏的糧食,九燕鄉的人離開之前留下了一些糧食,但是這次來的人數眾多,還需要大量的糧食,購糧的銀兩……”
“拿去,銀子都在後麵,自己去拿。”丟給他一個印信,十信不耐煩地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