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第二天一早,紅翠起床吃了早飯,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這才慢慢踱出錦繡瀾。暗香聽從公子的吩咐,緊跟紅翠。紅翠卻道,她要見梅冬當玉女使者呢,身邊跟著一個大男人算怎麽回事啊。雖然如此,但暗香依舊擔心她,一個單身女子在路上行走可不是耍的,再說紅翠身上也沒武功。另外暗香還有一個心思,等到了清河,至少能見公子一麵。
紅翠堅決不讓暗香跟著,她笑說,即使被男人劫了也不怕,從來都是她吃定男人,男人可不一定能吃定她。暗香見她執意單身要往,也就不好再說什麽。
紅翠騎了一匹馬,快馬加鞭,僅一個時辰就趕到了清河。那時,公子和洛青鬆才剛起床。紅翠不敢耽擱,急忙來到和梅冬約好的地點見麵。她按照梅冬的交代,在一所莊院前敲門。出來的是一個老者,他打量了紅翠一番,問找誰。
紅翠說找梅冬。老者這才慢吞吞地走進去。不一會兒,梅冬出來,見了紅翠,很是熱情。
紅翠也不客氣,徑直說自己要當教主座下玉女使者。梅冬自然無話可說,領著紅翠朝東南走了一二百步,卻到了一所大莊園門口。這應該就是暗香說的那所宅子了。門口依舊是一排女子站著,身上掛著寶劍,樣子很是威風。紅翠暗道,自己要穿這麽一身行頭,再配上那麽一掛寶劍,一定讓公子很開眼。
於是,紅翠對梅冬說:“我當這樣的使者成不?”
梅冬咂巴一下嘴巴說:“前麵的使者可是有身份的。你現在還不成,得侍奉教主三五年才成呢。”
紅翠不高興地問道:“那我當什麽使者啊?難道是端茶倒水的?太沒意思了。”
梅冬說道:“我在教主麵前替你求一下情。你和我一樣,做個駕後儀衛使者吧。”
紅翠又問:“那什麽儀衛使者是幹什麽的啊?”
梅冬答道:“就是在教主後麵的使者啊。她們在前麵領路。我們在後麵跟著。”
雖然紅翠有些掃興,但也隻能如此了。眼看著進了三重院,梅冬卻不再說話,使眼色告誡紅翠,禁地到了,屏息斂容隻管走路。
紅翠一心好奇,也不斂容,隻管左顧右盼。隻見這所莊院也不知是哪個財主家的後院,被無生老母教主征來用了。院裏除了大一些。有些假山池水的,其他也沒什麽,比起錦繡瀾的景致差遠了。
不一刻,她們來到一間房前,這間房外依舊是白衣女子護衛。紅翠暗道,這麽多個女子,比皇帝的三宮六院隻怕還多,也不知道這教主婆婆多喜歡閨女。
到門前,梅冬讓紅翠在門外等候。自己先進去稟告教主。紅翠站著,閑著也是閑著,於是和身邊的一個姐妹搭訕,詢問老母的樣子。之前她曾問過梅冬。梅冬說等她見到就知道了。那姐妹冷若冰霜,並不理會紅翠的提問。紅翠正要罵她一句,不成想。梅冬已經出來,對紅翠說道:“我已經稟告教主。他讓你進去。”
此時,要見無生老母教主。原本紅翠也不是很緊張,但還是整理了一下著裝,慢慢踱進去。來時,梅冬已經告sù她,見了教主,要先磕頭,磕三個頭之後,要念三句:“無生老母,真空家鄉。”等教主問話,她才能回答。教主不問話,她隻能在地上跪著。
紅翠謹記在心,進門先磕了三個頭,之後清清脆脆地念了三句:“無生老母,真空家鄉。”最後,依舊垂首靜聽老母吩咐。
“抬起頭來!”當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紅翠差點沒暈倒。她一直以為老母是個老嬤嬤,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個男人?她急忙抬頭往上一看,心中暗叫了一聲,我的娘誒。
這老母年紀不過三十左右,長得眉清目秀,很是清俊。紅翠吃了一驚,嘴裏脫口而出:“老母不該是個老嬤嬤嗎?怎麽會是個男人?”
旁邊一個女子嬌聲嗬斥說:“放肆!不得對教主無禮!”
那老母反倒和氣一些,笑嘻嘻地解釋道:“你知道無生老母的事情?”
紅翠點頭說道:“我聽人講過,說老母是個老婆婆,轉世來人間救苦救難的。”
老母又笑說:“你可知老母嫁人生有一子?”
紅翠又點點頭,繼而驚呼道:“你,不會是老母的兒子吧?”
老母喜她機靈,答道:“你猜得不錯。我母已於三年前升化成仙,人間的事情卻交給我了。所以,今日我就是老母,老母就是我。”
紅翠豁然開朗,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老母說道:“我聽梅冬說,你有意在我駕下做一名玉女使者?”
紅翠點頭說是。
老母說道:“老母我以身濟世,割股醫人,剜心伺鷹;遇善緣則募化,遇災厄則救度;像你這般美貌聰明的女子,豈有不度化之理?你且跟著梅冬,等過了這一兩日,老母我再和你練雙——修。”
紅翠不明問道:“雙——修又是什麽?”
旁邊一女子偷樂,而老母則笑笑說:“到時你就知道了。”說完,揮手讓紅翠下去了。
出得房間,紅翠又問梅冬雙——修的事情。梅冬驚訝道:“你好大的造化,我來這麽多時日,都沒輪到我和教主雙——修,你來這一二日,就可以雙——修了。”
紅翠著急地問:“那雙——修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嘛?”
哪知梅冬也搖頭說不知道,她自己都沒雙——修過,又怎麽清楚雙——修的事情呢。這些使者,一個個都遮遮掩掩的,說不甚清楚。
紅翠見問也無果,索性不問了。她正要找機會出去和公子會合,梅冬卻說,來不及了,教主馬上就要施法了,她們得跟在駕後侍衛。
當公子看見她的時候,她可沒看見公子。等施法回來,已經是中午時分,大家吃了午飯,下午卻沒什麽事。紅翠念叨公子,找個機會偷偷從莊子裏跑出來。她和公子說好在鎮西頭的土地爺廟裏見。
紅翠緊走慢趕,總算在半個時辰內趕到了土地爺廟。那時,公子和洛青鬆已經等候在那裏。紅翠見到公子,急忙把之前的情況一一告知公子,又問雙——修是什麽。這個問題公子不好回答,洛青鬆則哈哈大笑,笑完後才對紅翠說,雙——修是道家的說法,說得文雅點就是采陰補陽,說得俗氣點就是在窯子裏做的事。
這下紅翠真明白了,采陰補陽或者還不怎麽明白,可這窯子裏做的事,她可清楚的很。她臉一紅,對公子說道:“紅翠不幹了,紅翠怎麽能和老母雙——修?我不要雙——修!”
公子也覺得此事不當,有意讓紅翠回來。誰知洛青鬆卻說:“你這鬼精靈丫頭,怕他一個老母?一時半會也輪不到你,輪到你,你拿別的事情搪塞一下就好了。”
紅翠想也是,之前她也用過這一招。不過,臉上還是掛不來,心裏隻想拿人出氣,她寒酸洛青鬆道:“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人,見了人家姑娘漂亮,一個個都想占為己有。”
洛青鬆說道:“紅翠姑娘我可不是那種男人。”
紅翠撇撇嘴道:“得了吧,你身邊的幾大紅幾大翠是幹什麽吃的?”
洛青鬆當著公子的麵急表白說:“那是裝樣子的,讓別人豔羨一番罷了,要說雙——修的事情,我對天發誓,從沒做過。”
紅翠聽著好笑,嗔道:“我又不是你的娘子,在我麵前賭咒發誓什麽?有這誓言,將來可對你的娘子說吧。”
洛青鬆也覺好笑,掩飾地說道:“你先跟著老母,我們今日回京師,有什麽消息,你找人捎信給我或者你家公子都行。”
紅翠反問道:“你是我的誰,我幹嘛聽你的?”
公子說道:“洛兄弟說得是。你也聽梅冬說,三月初一,他們要進攻大內。我們還不清楚他們的計劃,你留在老母身邊,對我們很有利。”
紅翠嘟囔道:“總是讓我當奸細,難道紅翠長了一張奸細的臉麽?”
這時,公子少不得近前,好生撫慰她一番,這才送她回去。且不說紅翠這邊的事情,隻說洛青鬆陪著公子,騎馬雙雙回京師,在路上卻又遇見一件稀罕的事情。
倆人喂足馬兒吃了草料,這才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轉向回京師的路。回去的時候,洛青鬆不再故意繞彎子,直奔大路而來。公子話少,他就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公子聊。有時見了鄉民扛著犁頭什麽的就故意驚訝,啊,那是什麽東西?或者說道,這地裏的韭菜長得可真好啊。
公子心道,明明是麥子非要說韭菜,是你的眼力有問題還是你故意賣傻?盡管如此,兩人在路上反倒說說笑笑,不甚寂寞冷清。
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洛青鬆怕公子疲憊,說道:“我們找地方打尖,喝點茶水。”
公子略點點頭。眼見前麵飄著一個酒旗,應該就是店家。他們幷駕過去,翻身下馬,洛青鬆把兩匹馬牽到栓馬樁係好。酒保急忙從堂裏迎出來,笑嘻嘻問兩位客官用點什麽。公子和洛青鬆還不甚餓,就隨便要了三五碟菜蔬,洛青鬆又要了一壺老酒。洛青鬆剛要和公子坐下,低頭見一人,不是他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