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熙委婉地拒絕了他的親自上藥的想法,當然還要避開男子想要親近的舉動。或許是因為拿了藥過來,男子總覺得自己對雅熙有恩,所以總想要用這個來交換什麽。
當然對於雅熙而言最難的不是避開男子動作,而是忍住心中的厭惡。即使男子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但是雅熙就連對他的直白的眼神都感覺到了由衷的討厭。
她強忍著惡心和男子周旋了幾場,而後以身體不舒服離開了書房回到了自己住處。雅熙手裏還拿著裝著藥物的小盒子在,她的視線落在上麵的時候,嘴角不由溢出了一抹笑來。
當然她的笑和男子是沒有一點關係的,她會覺得高興也隻是因為知道現在夫人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而她書房的差事也應該很快結束了。
不過夫人得到消息的時間,比雅熙猜測的時間還要早。她的娘家可不是一般的強勢,就是帶來的下人也都是非常的有能力的。
在男子一從書房的院子出來,前腳剛剛找外麵服侍的人要了傷藥,後腳夫人就得到了消息。應該說如果不是之前男子和她有過協定,書房絕對不能放眼線,她或許都能知道雅熙做得事情。當然這件事情雅熙也是了解的,所以她才有恃無恐。
“賤蹄子!”正在喝茶的夫人本來心情不錯,等到有下人進來回稟了這個消息以後,她氣得脫手把茶杯摔碎到地上,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她猛地站起身,似乎想要去書房找雅熙的麻煩,卻又想到了什麽生生止住了腳步。夫人在屋中轉了好幾圈,手中的帕子幾乎都要被人撕碎了。
站在旁邊的綠鳶心中一涼,腦中不由回憶起那個小女孩的不安的樣子。她抿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上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開口道:“之前看那個丫頭膽子小,沒想到竟然是個x貨!”
她突然出聲,引得正在生氣的夫人轉頭看她。雖然對於她突然地開口有些不滿的,不過因為她罵的話讓夫人沒有開口計較。開弓沒有回頭箭,綠鳶隻能繼續說道:“夫人,您定然不能輕饒了她!”
“這話用你說,隻是那個丫頭不知道用什麽妖術騙得老爺的幾分憐惜。”旁邊一個穿著淺紫色衣裙的丫鬟忙不則殆地接話道,想要把夫人的注意引到在自己的身上。
聽到她的話,綠鳶心中偷偷鬆了一口氣,她正愁怎麽把話題轉移過去的。沒有想到這個馬屁精也有起作用的時候,她側頭看了紫衣女子一眼,似是經過短暫的沉思開口道:“那賤蹄子長得也並不好看,連夫人的一絲一毫都趕不上,能夠得到老爺的注意定然是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隻要把把她踹開,老爺定然很快就會忘了她的。”
綠鳶不動聲色地拍了夫人一記馬屁,而後把話頭引了一下。這下都不用紫衣女子說話,夫人自己就開口了:“可恨賤蹄子也進府四五天,竟然就惹出這些事!”夫人緊緊地皺起眉,咬牙切齒地扔出來一句話。
綠鳶事實地接過一句話,道:“她進府的時間尚短,不好直接把她發賣出去,但是可以把她扔到一個再也見不到老爺的地方以絕後患。”
“繼續說?”她的話顯然是引起了夫人的興趣,她側頭看向綠鳶開口道。見策略起了作用,綠鳶便繼續說道:“夫人,這府中有一個地方,老爺是絕對不會踏足的……”綠鳶的話隻說了一半,而後向著屋子的南方看了一眼。
夫人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就在綠鳶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之前,她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辦法好!綠鳶平時沒有看出來你啊!”
綠鳶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她向著夫人行了一禮忙說哪有。她在中午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就考慮到這一層關係了。
那丫頭已經引起了老爺的注意,事情必然是不能善終的。但是她剛剛被賣入府中欠的又是活契,夫人就是如何都不會把她賣出去了,但是卻很有可能會折磨她。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是不是故意勾引老爺的,但是要她袖手旁觀,總是有些於心不忍,對方畢竟隻是一個孩子。
南院都會是一個好的歸屬的,那裏雖然不會有出頭的日子,生活也比較艱辛,但是勝在和整個府基本處於隔絕的狀態。其中的主子雖然神誌不清楚,但是傳說性子是不錯的。並且其中的管事和她也有幾分交情,等到這個小孩過去以後,她也能讓管事幫忙照看幾分。
夫人都已經這麽說了,事情也就確定了下來。因為點心雅熙如果繼續留在書房可能會再出什麽幺蛾子,所以這個件事情很快就被落實了下去。
本來男子還是有些不滿的,但是又不敢得罪夫人的娘家,更何況作為一個友善兄長的人,他也不沒有辦法拒絕對方提出來的事情。
於是在男子咬著後槽牙同意了之後,雅熙連夜就被送到南院。她拿著小包裹被送到南院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綠鳶是一個麵冷心熱的人,雖然幫了她,卻根本沒有說出來。把她扔到居住的房間以後,就自己去找管事了。
雅熙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心情卻是非常好。她終於不用在和男子周旋了,也還好平時沒有接過攻略的任務,不然要和一個不喜歡的人擁抱接吻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痛快。
聽著周圍安靜了下來,雅熙知道綠鳶是已經離開了院子。她在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自然知道南院裏住得是誰。在看到滿目瘡痍的南院後,雅熙也大概知道了上弦現在的處境。
雅熙假意閉上眼睛睡覺,魂魄卻偷偷地溜了出來。她還是想要先去見見上弦的,雖然中間隻是差了一夜,但是她還是想要去看看。
前兩天她一直控製自己不讓自己過去看,也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就是過去了,也什麽都做不了。以至於她到劉府已經五天了,她甚至沒有去見上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