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

三姝貝

第0048章 廝鬧丁香苑

書名:格格駕到 作者:三姝貝 字數:4418

一直到晚上,李老頭才置辦酒菜回來。他見院門大開,扯著嗓子吼道:“誰出去門都沒有關,難道要遭賊進來麽?”

他把肩上扛著的酒菜放在地上,轉著圈子又吼了兩聲,可院子裏鴉雀無聲,一點動靜都沒有。李老頭感到奇怪,不對勁,有些不對勁。他故意挪到這個時間才回來,原準備就此和那個偷漢子的女人大吵一頓,可是女人為什麽這麽安靜?

他挪著步子挨到內室,試探地叫了一聲:“小奶奶,小奶奶在裏麵不?”

依舊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慪氣了,輕輕地推了推門,門吱呀一聲開了。李老頭跨過門檻,抬頭一看,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那個女人仰麵躺在地上,照發在她不遠處的地方躺著,兩人都死了,血留了一地。李老頭魂飛天外,叫了一聲媽呀,倒退兩步,轉身往外就跑:“死人了,哎呀,死人了,快來人啊~~~”

許長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很快帶著衙役趕到丁香苑。和李老頭看見的一樣,飛霞和照發被人殺死了,院子內一個人也沒有。許長佑恨得牙癢癢,跺腳拍腿地起誓說,一定要抓住殺人凶手,亂棒打死才能解心頭之恨。

正在惱羞成怒之時,外麵又傳來一陣腳步雜遝聲。不一會兒,府內的許宋氏帶著丫鬟紅翠邁步進來。她一看見許長佑忙作驚訝道:“哎呀,老爺,你怎麽在這裏?我以為你在衙門裏當差呢。老爺不是說年底事多無暇回家麽,怎麽有閑情在這裏啊?難道這院子裏的女人和你有什麽關係?”

許長佑臉上一紅,解釋道:“這院子內出了兩樁人命幹事,我奉命來調查死因的。”

許宋氏冷哼一聲,一個拳頭打在許長佑眼睛上。許長佑的右眼瞬間烏青一片。許長佑捂著眼睛委屈地說道:“夫人這又鬧什麽?你不是看到了,屋裏躺著兩具死屍,我真是來查案的。”

許宋氏暴跳一下,大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以為老娘什麽都不知道呢?你瞞著我做得好事!實話對你說吧,我就是來看看,飛霞那浪蹄子到底死透了沒有?死透的話,我好割下她的肉給我爹送去,起碼還能賣幾兩銀子使使。”

許長佑大驚:“這,這是你做的?”

許宋氏挺胸凸肚,一個挺身將許長佑撞翻在地:“就是老娘做的,怎麽了?你在外麵過得好快活!你忘了你剛來京時那草包樣,窮得連條像樣的褲子都沒有。如果不是我爹救濟你,你能有今天?你可好,就是這麽報答我的?虧我一門子心思都在你身上,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

坐在地上,許長佑顧不上心中的懊惱,思忖道,這件事隻能瞞著,如果讓上頭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自己勢必要受牽連。飛霞不過是一女子,十八窯比她出色的女子多去了,但頭上的烏紗卻隻有一個。

許宋氏卻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還以為他還在想飛霞,她惱怒極了,一腳踩在他胸上,罵道:“我找人殺了她,還有她的相好,你待怎樣?有種我們見官去,我們去順天府,找府尹馮廣才去。”

許長佑從地上爬起來,躬身賠罪道:“夫人,說哪裏話來,這女子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真的是奉命來查案的。我眼裏除了夫人可再沒有第二個女人,夫人想多了。”

許宋氏也有許宋氏的長處,她見好就收,指著許長佑的鼻子說道:“我可警告你,如果再讓我見到狐媚子的女人被你偷偷養著,到時,我一定揪著你耳朵見馮廣才去。”

許長佑連道不敢,親自送夫人出門坐上自家的驢板車上,扶夫人進車內,放下紅幔,恭送夫人回府。等驢車駛出後又門,許長佑憤而進門,對著身後的跟隨抽了一耳光:“給我查清楚,誰做的此事?找到後直接給我幹掉,拖進亂墳崗扔掉。這事做得機密些,有一點風聲傳出去,小心你的腦袋。”

那個跟隨捂著臉隻點頭。

秘密處理這件事之後,許長佑胸中憤懣難平,騎著衙門的馬信步來到花園子胡同。之前他從沒有來過這裏,隻是認識亂蝶後,得知他住在這裏的錦繡瀾。從外麵看,錦繡瀾樓宇重重,殿閣座座,好大一院子!大門外麵,站著兩個仆役,見他在大門四處隻轉悠,威嚇說:“你幹什麽的?鬼鬼祟祟在門口轉悠什麽?”

雖說許長佑也算是順天府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在豪門巨富的京師,他這種人物最多算是個不入流。在沒有探清房子裏的主人是誰的時候,誰也不敢輕yì得罪人,保不準誰和上麵的人有聯係。所以被一個仆役喝了一聲,許長佑反倒老實地下馬打個千,恭敬地問道:“這裏住著一個亂爺嗎?”

那個仆役從頭到腳打量他一遍說道:“什麽亂爺平爺的,沒有沒有,你趕緊走,別在這兒擋路。”

許長佑半句話不敢說,唯唯諾諾地掉頭就要離開。

“誰找我?”一個聲音從裏麵傳來,眨眼間,亂蝶躥到許長佑麵前問道:“怎麽是許兄?我正說找你喝酒呢,家裏公子在讀書不太方便,我看我們去醉仙樓怎樣?”

許長佑心情憤懣,正想喝酒,因為不想花自己的銀子,這才振奮精神到花園子胡同找亂蝶。

門口的仆役見是亂蝶,笑臉說道:“原來是三爺啊,我還說誰是什麽亂爺呢。”

亂蝶擺擺手說道:“把院子中的那匹棗紅馬給我牽出來,我要和這位客人一起喝酒去。等大哥問起來,你就說我這位朋友死了親娘老子,我要幫襯吊孝去。”說著,他看著許長佑問道:“許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許長佑暗道他可真會拐著彎罵人,可又不能說不是,隻能吃個啞巴虧,點頭說是。

不一時,那個仆役牽著棗紅馬出來,亂蝶和許長佑並排騎馬朝醉仙樓奔去。

兩人進了醉仙樓,少不得點上一桌菜,陳年的老酒上幾壺。亂蝶好酒量,半個時辰之後就把許長佑灌翻了。看許長佑半醉不醒的時候,亂蝶輕聲問道:“許兄,看咱們關係老鐵了,我問一下,咱衙門‘人字號’牢獄裏關著的李玉麟,有關係活動一下不能?一個親戚找到我,我回說,先問問老兄再說。我聽說李玉麟在牢獄了關了快二十年,當今聖上仁慈,不是有好幾次大赦,為啥不放了他呢?”

一聽他問到李玉麟的事情,許長佑酒也醒了,搖首說道:“你趁早回了那位親戚。不瞞老弟說,其他人都通融得,這個李玉麟,絕對通融不得。其中原因,老弟就別問了。”

亂蝶驚問:“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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