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母子疼到骨子裏的和尚曾外公與老祖宗怎會是這樣的?重生一世居然還是這樣的結果,媽媽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心中大悲,黑洞出現的很突然,他隻是稍稍的停留了一下便隨著跟了進去。
身體與環境的拉扯,是來自靈魂的,如果他放棄,便會被傳送出去,他的媽媽到底經曆了些什麽?他想知道。
周逍是個過客,也是一個無言無語的追隨者,看著自己的母親經曆著世間百態,生、老、病、死、怨嗔會、愛別離、求不得……
每一世的轉生這些都不算事艱難的,艱難的是他的媽媽魂魄不全,病痛纏身,且每一世都是英年早逝結局。
周逍的心冷得就如冬日的寒冰似,照不進去一點溫情,冬日總會離去,朝陽總會升起,黑暗不可能永遠停留,總會衝破黎明。
一把古樸的劍,以及執劍的女孩,她們在烈烈寒風中共舞,每一招每一勢都帶著不可匹敵的威勢。
她的媽媽臉上終於又有了笑容,對著一把冷冰冰的劍。
斬神,斬盡世間邪惡,那麽中二的言語,卻那麽的赤誠,陽光透過斑駁的木窗,唇角勾起少女的容顏絕麗。
她的心情也影響著不在一個時間的周逍,傻小子癡癡的看著麵前的人。
“媽,你要相信兒子,一切都會好的,你以後有兒子便好,兒子會為你披荊斬棘,你的世界裏再也沒有邪惡!真會一帆風順。”
隨著母親經曆的世界越來越多,周逍發現了一件令他惡寒不已的事情。
原來斬神姨並非是斬神姨。
沒想到他家糟老頭子會是這樣的糟老頭子,把斬神姨硬生生的從一個有意識為雄性的劍靈掰成了一個雌性劍靈,貓舅舅居然是那樣的貓舅舅,媽媽沒砍它幾劍著實是太客氣了。
他看到了波瀾壯的天藍大陸,也看到了清華宮的主人,還有那些神獸長輩們,媽媽在她們的疼愛中長大,攪屎棍糟老頭子再次出現將美麗的公主從小矮人手裏騙出來,然後是虛空大戰,時空轉換。
他再一次回到了小山村,還是相同的村落,相同的破廟,骨瘦如柴的小女孩,逃命似的奔跑,祖孫三代雞飛狗跳般的相愛相殺。
這樣的場景不管看了多少遍?周逍都覺得看不夠,裏麵那濃濃的溫情,無法說出口的愛,卻又讓人那麽的心酸。
周逍不言不語的看著,心裏默默的祝福著,他們能再次重來糟老頭子付出了很多,這一次的結局應該是好的?如果不是好的他的存在又該作何解釋?
該來的人總會來,該走的人也總會走,周逍從來沒有哪一刻有此時這麽討厭一個人,但姓沈的還是出現了,依然是那麽的帥氣逼人。
無恥,無恥至極。
他的母親不管是重生幾世,此時此刻在普通人眼裏,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一個人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有這種齷齪的想法,倒不是無恥至極,這樣的人被踢出係統是理所當然的,卻還能坐上太華掌門,真真是氣煞人也。
還好這會糟老頭子夠爭氣,早早的就追了過來,臭老頭子就喜歡跟他這個當兒子的耍橫。
看看看看這都辦的是什麽事兒?這麽笨拙的追求也隻有老頭兒想得出來。
就這調調還好意思說自己蠢,不知道這老頭哪來的優越感,就他媽特看著覺得喜歡。
瞧瞧他大姨嚴君嵐,眼光那叫個與眾不同,突然想到了大姨別具一格的審美觀,他很快將這麽超前衛的想法掐滅在搖籃之中。
嗯!也是個沒眼光的,雖然他家裏這個糟老頭子蠢了點,但是比沈建華那個蠢貨好太多,比姓沈心也要有擔當些,最重要的是沒有糟老頭子這個當親爹的,哪有他呀!
愛情的酸臭味兒縈繞著二人,周逍仿佛能透過虛幻窺視到真實的世界,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彼此之間流淌的情誼,原來至死不渝的愛,是這個樣子的?
又要到京城去了,周逍很緊張的跟著,心裏很擔心,就怕出現點差錯,功虧一簣。
有自己的存在,便不可能有其他不確定的結果,且又是處在幻境之中,但還是很擔心。
很多事情是一樣的,很多事情又不一樣了,該發生的事情會發生,該來的人也會來。
那什麽王婉儀柳秀珠都出現了,還有瘋婆子嚴君雪,所有的事情都被媽媽化解,當然有他家糟老頭子在背後操作。
兩個人終於在一起了,看著幼年時的自己是個什麽感覺?那小小一團,軟軟乎乎的。
這一切很微妙就是了。
媽媽小心翼翼的抱著他,那種由內而發的愛,是騙不了人的,周逍每天很開心每天都看著小小的自己。
直到嚴君雪生下一對龍鳳胎,女孩子取名沈彤彤的時候,這一切的一切周逍都明白了。
怎麽上一代的恩怨不該影響到下一代,那都是狗屁,這種滅門之仇,他媽媽能夠放下,他媽媽夠善良的啦!還讓這樣的女人進門做兒媳婦,別說他媽媽接受不了,他都接受不了。
周逍看著那外婆怎麽處理嚴君雪,以及媽媽最後怎麽去補的刀,雖然是這樣的,他還是覺得他媽還是太善良了,要知道修真者的報複心之強,動不動就要讓人魂飛魄散的。
這種簡直就是毛毛雨,隻是讓人下輩子當不了人而已。
他明白媽媽為什麽會這麽做,稚子無辜啊!嚴君雪的一兒一女還那麽小,那樣的大家族怕是很難活,一個殺伐果斷的人為為何會變得這麽心軟?
多半是因為他的存在,有了孩子的母親,所作所為都可以理解,周逍為自己的過去慚愧。
看著自己長大,看著沈彤彤出現在他麵前,還有那個女人背地裏做的事情,就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巴掌,默默的看著自己做死,直到被光影放出來。
一直沉默,周逍不知道說什麽,愛不愛什麽的都不重要了,媽媽那樣的人生,能從中走出來都不容易,再要求其他的確實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