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顯最終隻被允許摸一摸這輛酷炫的機車。
然後就被秦漁眠趕上樓了。
秦顯:“……”
靠,他還想再看兩眼呢!
秦顯幽怨地一步三回頭,仿佛在和女朋友告別似的。
秦漁眠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秦顯立馬裝出在看風景的樣子,隨後腳底一抹油,溜了。
葉寒程將掛在車頭的頭盔拿下來:“秦班,走吧,我教你騎車。”
秦漁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滯頓:“你真要教我?”
“對。”葉二少霸道地摟住秦漁眠的腰,二話不說就將人抱上了車。
秦漁眠:“……”
葉寒程帶著命令的口吻道:“腿分開。”
秦漁眠幽幽地瞥了少年一眼。
葉寒程立馬站直了身子,並改變語氣:“秦班,你可以把腿分開了坐在上麵嗎?”
秦漁眠:“……”
這話聽起來怎麽感覺那麽不對勁?
但少年表情正經,明顯是一副認真教她騎車的模樣。
秦漁眠也就收起了腦子裏的廢料,按照少年的指示將腿分開跨坐在車上,然後聽著少年給她講解哪個是刹車,哪個是引擎……
有路過的街坊鄰居看到,打趣道:“眠眠,你這車是剛買的嗎?看著真好看。”
秦漁眠掛著禮貌的笑回應道:“是我同學的車。”
一位大嬸看了眼葉寒程,笑容更加深了:“哎呦,你這同學長得可真俊啊。”
秦漁眠隻笑了笑,沒接話,隻道:“桂嬸,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桂嬸挎著籃子,顯然是要去集市。
“我家那閨女給我寄了點東西,我正巧要去集市一趟,就順便拿回來。”說起女兒,桂嬸的口氣便有些自得,“家裏什麽都不缺,她還浪費錢寄東西回來。”
秦漁眠不是第一次應對這種場麵,客氣話張口就來:“琦姐她孝順著呢,自然是看著什麽好的,都想給你們寄一些。”
“說得也是。”桂嬸嘴上雖然埋怨女兒,但笑意卻一直沒收斂過,“聽說她在一家大公司裏實習,每個月工資有六千呢,如今她有出息了,也不枉費我和她爸爸這些年的辛苦。”
秦漁眠順承道:“琦姐是有大本事的人。”
“可不是嘛,不過啊,她這眼看著就快二十五了,卻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桂嬸說著,隱晦地看了葉寒程一眼,於是麵對秦漁眠的笑容更熱切了,“眠眠啊,你要是認識的有優秀的男生,可一定要給你琦姐介紹一下,就比如你這位同學,不知道家裏有沒有哥哥。”
秦漁眠:“……”
葉寒程愣了愣,然後點頭:“是有個哥哥。”
桂嬸立即熟絡地打聽:“小同學是哪裏人啊?家裏都有些什麽人?”
葉寒程:“我是京城人,家裏……”
手臂忽然被人碰了一下,葉寒程的聲音戛然而止。
“京城啊,那可是大城市。”桂嬸一聽,看著葉寒程的眼神就像是看見金龜婿似的,“小同學,你哥哥結婚了嗎?”
葉寒程正要開口,秦漁眠忙伸手拽住他,笑著回答桂嬸道:“他哥哥已經結婚了。”
聞言,桂嬸不禁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把主意打到了葉寒程的身上:“那小同學呢?應該還沒結婚吧?”
葉寒程:“……”
結了。
而且老婆就在這裏。
秦漁眠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桂嬸,我們已經高三了,談戀愛會影響高考。”
桂嬸:“可以先認識一下的嘛。”
秦漁眠知道桂嬸是什麽性子,被她纏上後輕易脫不開身。
於是,秦漁眠附身靠近少年,在他耳邊低聲道:“上車,先離開這裏。”
有機會和他老婆共騎一輛車,葉寒程求之不得,一絲猶豫都不帶地跨上車,坐在秦漁眠的身後。
“桂嬸,我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您去逛集市了。”秦漁眠說完,便示意葉寒程趕緊開車。
“哎,我還有話……”桂嬸的聲音淹沒在了機車的引擎聲中。
秦漁眠坐在少年的身前,涼爽的微風迎麵吹過來,將她的頭發吹得有些亂,但這樣騎著機車兜風的感覺確實很讓人心情舒適。
這時,她耳邊傳來少年略顯低沉的聲音:“秦班,我們為什麽要跑?”
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有些微微的癢意,秦漁眠不自然地偏了偏頭。
她淡淡地開口:“不跑難道還留在那兒等著桂嬸給你做媒嗎?”
葉寒程嘀咕道:“我不需要她給我做媒,我有……”老婆。
秦漁眠微微轉頭朝著少年看了一眼,有什麽?
少年轉移話題道:“秦班,我們去哪兒?”
秦漁眠斂眸思忖了幾秒:“去一中吧。”
一中今天也放假,因此大門是關著的。
葉寒程將車停在圍牆下,兩人輕門熟路地翻牆進了一中。
一中要比二中大得多,跑道將足球場和籃球場包圍著,在跑道的另一側則栽種了綠油油的樹木。
即便是放周末,學校裏依然有人,穿著短袖短褲的少年們有在籃球場打球的,也有在足球場踢球的。
秦漁眠隻看過一眼就往一中的美術教室而去。
美術教室在五樓,一路上兩人都沒遇到什麽人。
葉寒程不解地問道:“秦班,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秦漁眠站在美術教室外,隔著玻璃窗看著教室裏的石膏頭像:“我決定轉美術生了,下個星期應該會在一中學習一段時間,然後出去集訓。”
聽到女孩的話,葉寒程愣了一愣。
這意思是他和他老婆要分開了?
葉寒程:“那我們豈不是不能經常見麵了?”
秦漁眠點頭:“目前看來是這樣。”
葉寒程:“……”
雖然內心極其不希望他老婆離開,但葉寒程也知道他老婆在美術這方麵的天賦,走美術生這條路會順暢許多。
大不了他經常來找他老婆就是了。
想通了這一點,葉寒程就又滿血複活,他說:“沒事,我可以騎車過來找你。”
秦漁眠斜睨了少年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你就這麽離不開我?”
她本是開玩笑的,但少年卻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從來沒有一刻想過要離開你。”
秦漁眠愣了一瞬,好像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髒處蔓延開。
教學樓外忽然吹起了一股風,將樹葉吹得颯颯作響,是秋天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