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漁眠將葉寒程的尺寸報給班長,又把錢交給她,便回到座位接著看書。
過了一會兒,鄧遠澤和大胖抱了一堆零食從外麵走進來。
大胖吆喝道:“寒哥請大家吃零食,以後就請大家多多關照。”
有人問:“寒哥是誰啊?”
鄧遠澤一邊給同學發零食,一邊說:“就是咱班新來的轉校生,葉寒程,寒哥。”
俗話說吃人嘴短。
拿到零食的人紛紛轉頭看向靠後門的少年,有那皮猴子的人笑著說:“謝謝寒哥。”
葉寒程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深藏功與名。
大胖和鄧遠澤是按座位的順序挨個發的零食,葉寒程站起身,走到鄧遠澤身旁,從塑料口袋裏掏出一瓶牛奶和一盒糖。
鄧遠澤看他就拿了兩樣,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寒哥,你再拿點,大胖那兒還多著呢。”
“不用,夠了。”葉寒程拿了東西就走,卻沒回自己的位子,而是走到了秦漁眠那邊。
葉寒程敲了敲桌麵:“同學,換個座兒。”
郝佳佳一臉茫然:“啊?”
“我有點事要和體委談談。”葉寒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所以能換個座嗎?”
郝佳佳看著少年隨手就掏出這麽大麵值的鈔票,不由得怔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忙收拾東西站起來:“能能能。”
衝著秦漁眠擠眉弄眼後,郝佳佳便動作迅速地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不忘把葉寒程“賄賂”她的那張紅票子拿走。
秦漁眠:“……”
葉寒程不緊不慢地坐下,隨即把牛奶和糖果推到秦漁眠那邊:“這裏買不到你喜歡喝的那幾個牌子,先湊合著喝這個吧。”
說著,少年還動作熟稔地幫她把牛奶的瓶蓋打開,插入吸管。
秦漁眠看著少年的眼神裏帶上了幾分疑惑:“我喜歡喝什麽牌子的牛奶?”
葉寒程神色自然地回答:“荷蘭的全脂有機純牛奶,還有德國進口的全脂牛奶,不過最喜歡的當然是顧叔叔的牧場裏養的奶牛產的新鮮牛奶。”
他老婆的喜好,他怎麽會不清楚?
秦漁眠拿起桌上的牛奶,含著吸管喝了一口,聲音有些低:“這是我第一次喝牛奶。”
葉寒程略顯得意的神情瞬間僵滯住,對上小姑娘探究的視線,他故作鎮定地解釋道:“你和我一個妹妹長得特別像,我剛才是把你當成她了。”
剛結婚那會兒,他確實是把他老婆當妹妹看待的,所以這麽說也沒錯。
秦漁眠看了眼少年,垂下眸子應了一聲:“哦。”
也不知信了他的說辭沒有。
見她沒追問下去,葉寒程暗暗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吃糖嗎?”
秦漁眠點點頭:“嗯。”
葉寒程從糖盒裏拿出一顆閃閃發亮的糖果,剝去糖紙,喂到秦漁眠嘴邊:“張嘴。”
秦漁眠抬眸瞥了少年一眼,乖順地低下頭,將糖果咬進嘴裏。
葉寒程單手支著額角,看著小姑娘問道:“甜嗎?”
秦漁眠抿了抿嘴,眼尾微微上揚,勾出一抹乖軟的笑:“嗯,挺甜的。”
見到老婆的笑容,葉寒程感覺自己的心髒又被射中了一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糖紙,低聲道:“確實甜。”
都甜到他的心坎裏去了。
左後方,郝佳佳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觀察前麵的兩人。
“我怎麽覺得體委和新來的轉校生之間冒著粉紅泡泡呢?”
趙前轉頭瞪了她一眼:“你還說?他讓換座,你就換?”
郝佳佳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我這不是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嘛。”
趙前氣結,表情不悅地盯著靠窗第三排的那兩人:“這個轉校生是怎麽回事?他和體委認識?”
“不知道。”郝佳佳搖了搖頭,“但我覺得他的目的挺明顯的。”
趙前:“什麽目的?”
郝佳佳斬釘截鐵地說:“他想追體委!”
聽到這話,趙前的臉瞬間就黑了。
見少年還坐著不走,秦漁眠暗示道:“要上課了。”
葉寒程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姑娘秀美精致的小臉,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十七。”
“那我比你大一歲,我十八,生日是5月27日,你可以叫我哥哥。”
其實他更喜歡他老婆叫他老公。
但他們這不是還沒結婚呢,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叫哥哥。
秦漁眠:“……”
將牛奶吸溜完,秦漁眠再一次提醒:“快上課了。”
你真的可以走了。
“好像是。”葉寒程看了眼手表,隨即道,“我可以和你看一本書嗎?我沒課本。”
秦漁眠:“?”
這意思是打算一直和她坐在一起?
她回頭朝著郝佳佳的方向看去,對方正和一個女同學聊得正起勁呢,完全將她這個同桌拋之腦後。
“老……”葉寒程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老婆,到了嘴邊的“婆”字又被他給咽了回去,他強行改口,“我聽說你成績挺好的,可以幫我補補課嗎?”
他老婆以後是要上清北美院的,那他至少也要上個清北,這樣才能不異地戀。
秦漁眠眨了眨眼睛:“你找我幫你補課?”
對方是沒打聽清楚她的成績是個什麽情況嗎?
“對啊。”葉寒程沒覺得這有什麽問題,想到他老婆現在好像挺窮的,於是補充道,“我可以交補課費,每個月十萬怎麽樣?”
秦漁眠:“……”
她沒記錯的話,外麵的補習班,一個月最多也就一兩千塊錢,而少年一臉風輕雲淡地說出十萬塊錢,就仿佛銀行是他家開的一樣。
這也間接證明了少年的家境不是一般的富裕。
秦漁眠斂下眼眸,輕聲道:“以我的成績並不足以幫你補課,但我可以推薦別的人給你。”
葉寒程固執道:“我不要別的人,我就要你。”
秦漁眠:……好霸總的宣言哦,同學,要不要給你鼓鼓掌?
葉寒程垂下纖長濃密的睫毛,看起來怪可憐的:“我初來乍到,就隻認識你一個人。”
說起這個,秦漁眠怪疑惑的:“你為什麽會轉學到我們學校?”
少年曾經說過他是京城人,寸土寸金的京城就連教育水平都比他們這兒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可少年好好的京城不待,卻偏要跑到他們這個小縣城來上學,不難讓人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