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熙被他弄得一怔,但是信件已經拿到手裏,便也沒有去管他。
夕月一直垂著頭,不去看他們兩人周圍的粉色泡泡。雅熙動作利落地拆開了信件,再看見裏麵的內容時,動作卻是一滯。
哲瑞也察覺到了她的一場,不由探頭過來:“雅熙,怎麽了?”
“哲瑞,皇後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雅熙又掃了幾眼手中的信件,表情更是嚴肅了不少。
“皇後?”哲瑞被雅熙問得一愣,在記憶裏搜尋起來相關的畫麵。頓了很久,他才開口道,“其實我進宮的次數不多,隻隱約見過那麽一麵。應該是很柔順的一個女子。”
“柔順?”對於哲瑞的這個形容詞,雅熙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她轉過頭去看他,“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皇後似乎有些木訥,聽說陛下就是因為她的乖巧柔順才娶她的。”哲瑞皺皺眉,說的有些遲疑。
“哦。”雅熙點頭應了,又轉回頭若有所思地盯著手裏的信件。
“雅熙。”哲瑞收緊了手臂,把雅熙抱著更緊了些,他嗅著雅熙的發香,開口道,“不要憂心,我在這裏。”
哲瑞的動作喚回了雅熙神誌,聽著他安撫的話,雅熙的嘴邊更是溢出了一抹笑。她偏過頭又親了一下哲瑞的臉,整個人放鬆了不少:“這次還真是有你的事。”
“嗯?”哲瑞被親的猝不及防,清亮的眸中也帶了些害羞的驚喜。
“這是皇後下的帖子,邀請咱們兩個參加一個宴會。”雅熙把手中的信舉到哲瑞的眼前,開口解釋道。
“宴會?”哲瑞呢喃似地重複了這兩個字,皺起眉不知道在什麽。雅熙也打擾他,隻靜靜地縮在他的懷抱裏。
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道:“雅熙,咱們的生活可能要不平靜了。”他的聲音中帶了些歎息。
雅熙偏著頭,突然展演一笑:“不平靜便不平靜吧,不是有你在嘛。”
或許是受到了感染,哲瑞的嘴邊也多了些笑意:“嗯,不必憂心,一切有我。”
雅熙沒有再回話,隻靜靜地靠著哲瑞,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夕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了出去,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就到了皇後約定的時間。繁華的街道上,又一輛馬車正在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會緊張嗎?”哲瑞端坐在車廂裏,握了握雅熙的手,偏頭看她的眼神中帶了幾分擔心。
雅熙正是晃神,她看著車廂的一角不知道在什麽。聽到了哲瑞的聲音,便也回頭看他,帶了笑意道:“還好。”
哲瑞也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馬車很快就到了地方,哲瑞挑簾看了一眼,然後衝著雅熙點了點頭,自己率先起身下了馬車。
雅熙捏了下拳頭,長出了一口氣。今天多半是場鴻門宴了,能夠善了的可能性不大。她真正憂心的是哲瑞的安全,當今聖上可不是一個心懷寬廣的人。
他上位的時候,可是手刃了自己父親還有眾多兄弟的。之前也就是因為哲瑞時癱瘓沒有什麽威脅,所以他才活了下來。
這件事雅熙很早以前就考慮過,她甚至想過是不是一直癱瘓在床對於哲瑞才是更好的選擇。但是她看著哲瑞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整日被困在床上的時候,她終是不忍心的。
自己既然有治愈他的辦法,又怎麽可能放任他那樣了無生趣?她沒有顛覆王朝的打算,首先她沒有那麽大的野心,而且小說裏的世界自有秩序,不允許其他人隨意擾亂的。
所以她一開始就做得比較坦蕩,即使知道府中有細作,她也沒有采取過什麽手段,甚至沒有任何讓下人保密的意思。
而今天一切都會見分曉,皇上是願意給他們條生路,還是一心想要他們的命。雅熙的眸子幽深了幾分,如果那人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她了。
馬車外傳來了夕月的聲音,雅熙收回了縹緲的思緒,勾著唇笑了笑,然後彎腰挑簾出去。
她第一眼看見的卻不是夕月,而是哲瑞。他正仰著頭看著她,臉上帶著笑容向著她伸出了手。
雅熙的眼神都柔軟下來,把手交到哲瑞的手,被他扶著從馬車上下來。她似是無意地掃過周圍的人的臉,對於那些探究的眼神視而不見。
她並肩站在哲瑞的旁邊,歪著頭笑得天真無邪。
哲瑞並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拉著她向著皇宮去了。
他們一路上接受了探究的目光,也有的定力不足差點被嚇了下巴。他們沒有任何的遮掩,就那樣十指相扣,一起來邁進了這龍潭虎穴。
兩人在宮人的指引下,進入了正殿。這次的宴會實則十分盛大,文武百官幾乎都有出席。而他們到得並不算早,他們進入房間的時候,裏麵已經密密麻麻做了許多的人。
“瑞王爺、瑞王妃到!”太監啞著嗓子高聲喊著,聲音未落,哲瑞就拉著雅熙走了進來。
大殿裏小聲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轉頭看過來。甚至有一些正要彎腰行禮的人僵在原處,呆愣地看著進來的兩人,失了所有的聲音。
雅熙掃視全場,笑得別有深意。接觸到她的目光的人,皆是後背一涼,立即屈膝行禮。他們的聲音驚醒了其他人,請安的聲音像是水波一樣層層傳遞了出去。
“起吧。”哲瑞冷冷地扔下一句話,然後拉著雅熙坐到屬於自己的位子上。他們剛剛坐定,有幾位大臣正想上前搭話,就聽到屋外有太監喊道:“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所有人都從剛才的震驚中抽身回來,極為恭謹地屈膝行禮。
“眾愛卿免禮。”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
“謝陛下。”所有人都又謝了一遍,才起身。
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子邁步走向正位,在路過雅熙二人時,似是無疑地掃了他們一眼。
雅熙垂著頭一派恭敬的模樣,但是在心中卻是更加戒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