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翠一走,楊龍佑沉下臉,陰聲問笑金剛道:“讓你查的事情怎樣了?”
笑金剛趨前一步,小聲回複道:“大當家猜的不錯,二當家,不,醉春那廝果然點子不正。聽錦繡堂的夥計說,他原本是錦繡堂公子的四大侍衛之一,不知怎地來到我們鏢局,我看這事不簡單。不會是之前他們和鏢局結下的梁子吧?現在想想,三娘的死果然蹊蹺。”
楊龍佑早料到是這個結果。不管醉春來頭怎樣,畢竟不是鏢局的人。再說,如果他和錦繡堂真有關係,更沒有留他的必要了。錦繡堂已滅,這夥人都得死。但是醉春確實有兩手,單憑單打獨鬥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最好能使個陰招。喝個迷-魂藥什麽的,然後神不知鬼不覺~~~
他在心中正籌劃醉春的死,忽聽堂外一聲高喝:“大當家好啊,‘鏢膳堂’正在等今晚上的菜單,卻怎麽也找不到大當家了。我說咱今晚上吃什麽呢?聽說金剛兄弄到一批好東西,無論如何,也得為金剛兄賀賀。”
笑金剛連道不敢。楊龍佑則笑嘻嘻地上前握住醉春的手,親熱無比地叫道:“哎呀,怎麽敢勞駕二當家親自過來送菜單?你說得不錯,我們確實得給金剛賀賀。他今天忙了一天,也夠辛苦的。我說,咱三個今天不醉不歸。”
笑金剛急忙使眼色給楊龍佑說:“使不得,我們大當家今晚上要降龍伏鳳呢,還是留點力氣回房使著吧。別看小美人嘴上甜,實際上彪悍得很呢。”
楊龍佑哈哈大笑:“不用擔心,我正喜歡這樣的美人兒啊。我倒要看看,是她降服我還是我降服她?”
醉春裝作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茫然地問:“哪兒來的美人兒,難道又一個春桃不成?”
他們相視一笑,相擁著朝‘鏢膳堂’走去。
他們出了大堂,穿過練武廳,右麵一拐,就是‘鏢膳堂’。這時,楊龍佑輕輕拽了一下笑金剛說:“我們去茅廁一下,喝酒前先清清肚裏的貨。”
笑金剛自然明白楊龍佑的意思,點頭說好。楊龍佑不好意思地對醉春說他們馬上過去,讓醉春先去擺桌好酒好菜等著。
笑金剛跟著楊龍佑走到角落處,楊龍佑看看四周無人,低聲對笑金剛說:“紅綢已經到手,沒必要再留著他們。但我還是不明白,醉春那廝到底什麽來頭?我‘滾地雷’什麽時候和他結下了梁子?把我們鏢局特製的‘迷人散’準備些,倒進他酒裏,我不相信他不說實話。”
笑金剛一一應承。他早看醉春不順眼了,這下,等他徹底迷倒了,他先挑斷醉春的手筋腳筋,再慢慢地折騰他,看他還當什麽二當家?
晚宴幾乎沒什麽懸念。醉春原本海量,可他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背後做了手腳,三杯五杯就被灌翻了。雖然笑金剛嚴刑審問,但醉春始終說自己和錦繡堂毫無瓜葛,他是被三娘抓到鏢局的。見審問無果,楊龍佑又一直揪心‘杏花春’的紅翠,隻好下令先把醉春捆起來,再抓住醉春房裏的三少爺亂蝶,一起扔進冷房,等明天午時三刻結果了事。
於此,整個錦繡堂全盤皆輸,別說‘瞞天過海’了,就是瞞海過天也是死路一條。陳家老店內,公子黯然失色,紅翠不在身邊,自己窮困於客店,父仇母恨何時報?
這樣一個春-宵,卻是楊龍佑的千金一刻。他醉醺醺、喜滋滋地來到‘杏花春’。隻見春桃擺著一張苦瓜臉,委屈地跪在紅翠麵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給紅翠捶著腿。
“你下去吧。”楊龍佑顧不上春桃的情xù,擺擺手讓她下去。春-宵呢,怎麽容得下她,太礙事了。
春桃眼一紅,差點要哭出來。紅翠卻不管她,一腳踢開春桃,站起來,上前牽住楊龍佑坐到一張小桌前。桌上已經擺好四五碟像樣的小菜,一大壺‘女兒紅’,旁邊放著兩隻大海碗。
紅翠親自倒了兩大碗酒,一隻端到楊龍佑麵前,一隻放在自己麵前:“我說親哥哥啊,洞房一夜,我們喝幾個交-杯酒吧。為了長長久久,我們先喝十幾碗再說。”
哇呀,楊龍佑嚇了一跳,感情這美人兒都是論碗喝酒的啊。不得了,楊龍佑可喝不了這海碗。紅翠自小在宜春院見慣了男歡女愛、觥籌交錯,也或者她遺傳了母親喝酒的本事,別說喝幾碗酒,就是喝幾壺酒也不在話下。
原本,楊龍佑已經在‘鏢膳堂’喝得差不多了,正想借酒勁好好恩愛一把。哪知新娘子是個酒鬼,硬拉著他再喝十幾碗,等十幾碗過去後,別說洞房了,恐怕連走路的勁兒都沒有了。
正要推辭,卻見紅翠脫下對襟襖兒,隻穿了一件絲白貼身衣,腰下著一條月牙色褲子,腰身玲瓏凸顯,越發撩人酒興。楊龍佑眼珠子骨碌碌隻在紅翠身上轉,紅翠卻端著那海碗酒送到楊龍佑嘴前:“我的親哥哥,我們先喝幾碗交杯酒,然後再行那要緊的事。”
麵對這麽一個尤物,就是天王老子下凡,他也顧不得了。幾碗酒下肚後,楊龍佑就像醉死的豬一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這時,紅翠悄悄地走到門邊,見四周無人,迅速地從褲子上解下自己的紅腰帶,纏在楊龍佑粗大的脖子上。隻要她雙手一用力,保管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了一陣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壞事,難道隔房有人,會是誰呢?
紅翠正準備勒死楊龍佑一了百了,這時聽見外麵嗚嗚咽咽傳來一陣哭聲。再一聽,原來是春桃,喝了幾杯小酒,受不得寂寞,徑直找楊龍佑來了。
好在房間的門緊鎖著,涼她也沒功夫進來。可是紅翠沒想到,外麵吼哈一聲過後,門就被撞開了。別說,酒過後的春桃有幾分蠻力。
一下,紅翠傻眼了。春桃意亂情迷,眯著一雙春眼,斜睨著床上的紅翠。隻見紅翠正坐在大當家腰上,手裏拿著一條血紅腰帶,腰帶纏在大當家脖子上。她迷迷糊糊地正要問紅翠在幹什麽。紅翠卻拉扯了幾把腰帶,笑嗬嗬地說:“我這腰帶用了幾年有些生鏽不好使,這不,大當家正幫忙磨利索呢。你進來做什麽?沒看見我和大當家玩得正高興。”
春桃一步三搖,晃晃悠悠地蹣跚到床邊,指著紅翠罵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蹄子,搶我的男人,我跟著這個男人熬了半輩子,你算什麽?”
紅翠從容地把腰帶從楊龍佑身上解開,又係回到自己腰上,噗通一下從楊龍佑身上跳下來,拍拍手說:“那好啊,是你的男人你拿走好了。”
春桃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的話,睜大眼睛迷迷蒙蒙地看著她問:“你說的是真的?”
紅翠瀟灑地搖搖頭,輕佻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蠻腰笑說:“喲嗬,我們姐妹誰跟誰?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沒事,改天我們一起沐個浴,搓搓澡,晚上再睡個小覺,一覺抿恩仇嘛。男人算什麽,對不對?要,你就拿去好了,正好今晚上姐姐我想清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