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癡快速越過雷鳴城,直接進入雷鳴宗。
雷鳴城這一路上沒有人敢走在街上,所以這段時間雷鳴城會顯得比較冷清;執法殿的弟子一個個分布各個大街上,維持秩序,以防有人會趁亂打劫。
劍癡進入雷鳴宗,直接奔向雷鳴宗深處。
來到大殿,兩位老者依舊閉著眼睛。
劍癡走進大門,大門悄然開啟,刷的一下進入到裏麵。
裏麵隻有兩道人影,一個是老宗主,另一個是宗主,兩個人皆是雷鳴宗的話語權最高的兩位,並不包括太上長老,他幾乎不管宗門之事。
劍癡行弟子之禮,恭敬地道:“弟子見過老宗主,宗主。”
“你師父呢?”
老宗主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自己去天星宗了。”劍癡老實地回答道,聞言兩人眉頭微微一皺,宗主不解道:“你不是跟他去堵門嗎,怎麽他去了天星宗你沒去?”
劍癡隻好將在地冥宗和天星宗發生地事情一一告訴了他們,但是在去天星宗途中那幾位長老遺留下來的令牌,他沒有說,畢竟當時自己師父的臉色也發生微妙的變化,所以他還是選擇隱瞞下來,等到自己師父回來之後再看他怎麽說吧。
良久,兩人露出凝重的神色。
“看來天星宗是不想你成長起來。”
“嗯,你這個月來徒步回來很辛苦吧。”老宗主十分關心,他也很清楚那麽遠的距離,想要踏空回來是不現實的,踏空也是需要元氣也催動。
一個月時間不禦空飛行回來,那麽就要必須經過那重重山脈,還有裏頭的蠻獸,數不盡的蠻獸,比起這次圍城更是危險巨大。
劍癡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辛苦,在回來途中我還是得到曆練的,正好可以磨練我的劍法。”
這可不是吹的,蠻獸他殺的不知有多少了,劍法自然會得到提高。
“接下來你回來宗門了,有什麽打算嗎?”
老宗主問道。
“emmm……”
劍癡沉默一會兒,他想起了很久之前邪天給他觀看的煉藥手法,對此他產生一種要當藥師的理想,片刻他開口道:“我想去六長老那裏,學習辨認藥草。”
“你要學煉丹?”老宗主詫異的看著他,煉丹師雖然吃香,但是很困難能成為煉丹師的,畢竟這需要天賦,但天賦對於劍癡而言重要嗎?
老宗主暗自搖頭,天賦對劍癡來說根本不是事。
劍癡微微頷首。
沉默了一小會,道:“行吧,你可以去六長老那學習煉丹,等你學完了有興趣可以去四長老看看煉器,但是我提醒你一下,作為我們武者而言,精力是有限的,不能貪得無厭,否則最後樣樣不精,不成氣候。”
劍癡認真聆聽老宗主的教誨,畢竟長者都是過來人,有經驗,但是經驗這東西會跟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的,隻可聽,至於做哪要取決於自己的能力。
“我是修陣法,當初你闖關的最後一個陣法便是我布下的,那套陣法很強,是我偶然得到,所以你對陣法感興趣,可以來問問我,我可以講解一些陣法,以免你日後遇到不知所措。”
“弟子明白。”劍癡感激道,然後沒什麽事劍癡就默默離開了。
劍癡沒有著急去找六長老,反而來到了外門。此時外門十分忙碌,所有執事長老等人齊齊出動,安撫那些在戰亂中陣亡的弟子。
他站在遠邊,都可以看見在山門下擺放著一具具整整齊齊的屍體,他們都用白布蓋上,數百具屍體令人感到悲涼,而且還有源源不斷抬回來的屍體。
很痛苦。
很淒涼。
他們原本在雷鳴宗生活的很好,雖然有競爭,有爭鬥,但是沒有生命危險,生命有了一定的保障,但是他們在雷鳴城危機的時候沒有退縮,或許退縮的懲罰太嚴厲了,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去上。
但,這又如何。
他們依舊上戰場殺敵。
他們依舊將生命放在另一邊,
他們把一座大城的平民百姓放在了首位,
他們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攻打過來的蠻獸,讓城裏手無寸鐵,沒有修為的百姓得到安穩和性命的保障。
他們是好樣的!
他們是英雄!
劍癡嚴肅的望著那數百具屍體,這個時候李華過來了,他在這一戰收獲很多,而且也是殺敵最猛的其一,他左臂上露出一大塊缺口,那是蠻獸咬出來的。
但此時他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隻是很平靜地看向那數百具屍體。
“沒事吧?”劍癡見到那個駭人的傷口,不由得問道。
李華搖搖頭,表示不在意,平靜地聲音卻聽得出暗含了一絲顫抖,道:“你說人的生命為什麽這麽廉價,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唉……
劍癡不忍,輕輕的拍了拍他右手的肩膀,他知道李華有不少好友都死在那場戰亂上,可這就是命了,他不知道怎麽安慰。
就好像他自己也是如此,麵對上千具的屍體,他現在所作所為都無法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八長老來了。
悄然地來到他們身後,滄桑的聲音緩緩響起:“當你們踏上了修行之路,就意味著你們不可能跟凡人一樣,你們的壽命比他們還長,但是更容易死去,隻要你有爭鬥的心,那麽你就已經一隻腳踏入死亡的邊緣。”
長老的話觸動了劍癡某一個心弦,李華扭過頭看去長老,臉色有些蒼白。
“搬到後山上厚葬吧,他們都是雷鳴宗的好孩子。”
後山原本種滿樹木果園,卻在這一天全部夷平了,光禿禿的山,劍癡和所有弟子將這些外門內門弟子的屍體,安穩的放入已經挖好的土堆裏。
將其填上,在眾多弟子墳頭前立上一塊墓碑。
勇士之墓!
他們確實都是勇士,在生死邊緣上不退縮,不放棄,拚盡全力殺敵,這不是勇士是什麽,必須得厚葬。
“九長老,撫恤金都發放到死去的家人手上了嗎?”
宗主的聲音充滿威嚴,九長老正色答道:“全部已經發放了,死亡人數一千三百四十二人,家庭共計一千三百二十七個,另有十人分別來自五個家庭,還有五人是孤兒。
下發撫恤金共計一百萬金幣,並且將他們列入宗門保護對象,每一個家庭都發放一個永久有效的令牌,此令牌可作為他們如果還有孩子可憑此令牌直接進入外門修煉,享有六級住處,擁有兩年無法被爭奪住處的特權;另外五個家庭因他們兩位孩子都已逝世,所以撫恤金雙倍,令牌雙倍;
至於另外五人孤兒,我便擅自做主用他們的撫恤金建造了一個孤兒所,安置在雷鳴城中流放的孤兒乞丐,並安排教書學字。”
宗主聽聞點頭,道:“做的不錯,通知一下雷鳴城城主讓他安撫好百姓。”
九長老稱是。
……
許多,終於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弄完了。
劍癡一身疲憊,回去後他閉門療傷,和鄭雄切磋,胸口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去處理,隻是止了血而已。
數日過去,劍癡又恢複成神采飛揚,他精神抖擻,興致勃勃地來到了六長老所在的地方,他來到一大片田園,地裏種的都是花花草草,有些花兒飄來一陣芳香,不知不覺會讓人沉醉下來。
好幾畝田地有不少弟子,確切的說是童子,雜役弟子,他們真正認認真真的除雜草和給花草澆水。
見到劍癡路過,他們微微一愣,然後又繼續幹活。
他又經過了一片河塘,他目光看下河裏,依稀可以看見裏麵有幾條大魚在遊動。
劍癡加快了腳步,很快來到一處房子前,恭敬地說道:“弟子劍癡求見六長老。”門前的童子見到劍癡有事求見,他隻好進去稟報。
雜役弟子是宗門最低級的弟子,所有時間都用來給長老們服務,至於給弟子服務,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在雷鳴宗這是不可能的。
幾個呼吸,那個雜役弟子出來了,恭敬地站在一旁,虛手一引,道:“師兄請。”說話的時候還是彎腰的。
劍癡彬彬有禮的笑了下,然後走了進去。
一進門,裏麵充滿丹香的味道,他四處張望,兩邊牆上擺放了各種各樣的爐子,看似是煉丹用的。
“咳咳……”
一陣咳嗽聲傳來,劍癡收回心思,看去裏麵,一個老者坐在那裏笑臉嘻嘻的看著自己。
劍癡來到六長老麵前,恭敬地道:“弟子見過六長老。”
“不用多禮,你來我這是為了丹藥的事?”六長老猜測,他是煉丹師,很多長老都會來他這討要丹藥,這很正常,所以他也認為劍癡也是來討要丹藥的。
“不是。”
“……”
六長老一愣,傻眼了。
簡直光速打臉。
“咳咳……”六長老清了清嗓子,問道:“那你來我這是幹嘛的?”
“學習。”
六長老眼睛一凝,聲音稍微有些嚴肅的說道:“你是來拜師的?不對,你是來學習煉丹的。”很快他想到關鍵。
“額,算是吧。”
“什麽叫做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小子別給我在這打啞謎,老夫等會就給你攀出去。”六長老目光不善的看著他,一直在後方的雜役弟子渾身一顫,默默的給這位師兄默哀,煉丹師的長老是那麽得罪的嗎,小心禁止給你提供丹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