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一臉無語看著張婉。
“我剛說了主題。”
“……”張婉懵逼的看著蕭傾城，“你說了？”
蕭傾城用一副明擺著的表情看著張婉。
張婉訕訕一笑，“我……我……我腦子遲鈍……”
“夢想。”蕭傾城歎氣，“所有的題目都是圍繞夢想兩個字。”
張婉一聽愣了下，她尷尬的說：“我和你一樣沒有什麽夢想，每天都是一條鹹魚。”
“我不是鹹魚，我有夢想。”蕭傾城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認真。
張婉一怔，忙問：“你的夢想是什麽？”
“賺錢。”蕭傾城脫口而出，“瘋狂賺錢。”
“賺那麽錢幹嗎？”張婉不解問蕭傾城，“錢這東西永遠都賺不完，夠用夠花就行了。我還以為你也和卓定一樣要飛上天當機長，結果你這賺錢夢想有點俗了。”
“錢的確永遠賺不完。”蕭傾城說這話的時候眸底帶著一絲感觸和痛苦，“像你這位富家千金肯定沒有試過，沒錢吃飯被硬生生餓了四天的滋味，你也肯定沒有試過零下十幾度的天氣下拚了命的幹活，就為了吃一塊麵包。”
“你說賺錢俗，但我認為不俗，這或者說明我就是個俗人。”
“因為在我看來，夢想可以有，可夢想不能當飯吃。你想一想，一個人連溫飽都困難，空談夢想，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現實可從來不會管你有沒有夢想，現實會讓你看清楚這個世界是如何運作，又該如何生存。”
“所以，你問我夢想，我就是想賺錢。因為我這個人沒什麽安全感，錢多才能讓我有安全感，至少現在世界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傾城……”張婉看著蕭傾城忽然煞筆的臉色，她一下子明白了些什麽，心疼的說：“傾城，我不知道你以前過的這麽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賺錢俗，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因為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同。”蕭傾城神色溫和起來，她對張婉說：“你沒有窮過，你沒有被餓過，你也沒有被人打過，你更沒有在一瞬間失去過一切，所以你是幸福的。”
幸福的人都一樣。
不幸的人，各有各自的不幸。
她一直羨慕張婉，因為幸福，才會這麽無憂無慮。
張婉抬手握住蕭傾城的手，頓時她感到手上蕭傾城的手一僵，手也很涼。
“傾城，對不起。”她憋了半天才說出這話，“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話的。”
蕭傾城對張婉微笑搖頭，“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說錯。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沒有。”張婉眼中帶著心疼的對蕭傾城開口，“我犯錯觸到你的痛楚，可也正是這樣，我才能更了解你。”
“我又不是男的，不用了解我。”蕭傾城溫和看著張婉，又調侃的說：“你還是想想怎麽了解那卓定吧。”
“那江大的辯手蕭傾城，你的臨終遺言又是什麽？”此時，莊清雅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張婉和蕭傾城的低聲私聊。
“清雅……”卓定驚愕的看著身邊莊清雅。
莊清雅不理會身邊的卓定，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蕭傾城。
作為辯論手，她再怎麽不想承認，也還是很清楚卓定又一次輸給蕭傾城。
可她不甘心，她一看到蕭傾城這張狐狸精臉就惡心。
蕭傾城打了她和卓定的臉，還之前罵她，這口惡氣她咽不下。
“我會笑著死去。”蕭傾城神情坦然平靜的直視著莊清雅，“因為在之前，我沒有笑著活過。”
這話一出，莊清雅整個人懵逼。
蕭傾城說的什麽鬼話？
什麽笑著死，笑著活？
這一刻，鳳少澤眼瞳猛地一縮，一瞬間，隻覺得鈍刀絞心，鈍痛從心髒如瘋長的藤蔓那樣隨著血液遍布全身。
疼。
很疼。
他聽懂了她這句話。
她的臉上永遠都帶著淺淺的笑容，隻有他知道蕭傾城的笑容是她的麵具。
麵具一旦戴久了，就無法摘下來。
從他見她第一麵的時候，她就在微笑，就算被欺負，她還是在笑。
她臉上的這張帶笑的麵具，她已經摘不下來了。
她比他還要清醒，她知道她在做什麽，要什麽。
正因如此，她很清楚她何時笑的時候才是發自內心的笑。
就因如此，他心裏難過。
她這個年紀該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候，可她單薄的肩膀背負的東西太多。
他的手機震動，屏幕上顯示著他剛扒下蕭傾城的馬甲。
全M辯論賽冠軍，哈佛辯論冠軍，劍橋和牛津一對一冠軍，獎金名譽，光輝籠罩她一身。
他扒下了蕭傾城的馬甲。
隻是……
他緊握著手機到骨節分明，比起什麽馬甲，他更想寵她，為她分擔她的喜怒哀樂……
“你呢？”此刻，蕭傾城反問莊清雅，“我的臨終遺言已經說了，你的呢？”
莊清雅頓時被蕭傾城這話給堵得說不出口。
花一樣的年紀，她怎麽可能會想自己的臨終遺言。
她這麽年輕，能活到一百歲！
卓定見莊清雅一臉憋屈的樣子，他按下認輸按鍵。
毫無疑問，接下來的題目蕭傾城勢不可擋，輕輕鬆鬆就將卓定給莊清雅團隊給擊敗，成為贏家，晉級下一輪。
“你別得意。”後台莊清雅看見蕭傾城，她雙眼通紅，憋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不甘心不服輸的看著蕭傾城，“山水輪流轉，我不會放過你。”
“一個喪家犬還敢大言不慚。”比起莊清雅憤怒，蕭傾城笑容燦爛，櫻唇輕啟嘲諷道：“廢物中的廢物，就這樣還有臉代表參賽，真好笑哦。”
莊清雅一看就是家裏受寵，在外麵也沒人敢欺負的對象，所以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直白的嘲弄過。
她生平第一次被蕭傾城狠狠打臉，還被嘲諷成廢物，她氣的眼眶中眼淚再也止不住落下來。
就算這樣，她還是憤怒的說：“你才廢物！我聽我表妹說過你就是個廢物！”
“蕭傾城，你作弊，肯定提前知道題目，否則就憑你這一無是處的垃圾，不可能回答的出來！我要舉報你們江大，你給我等著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