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超級喜歡林姐姐。”方程試聞言頓時羞紅了臉,羞答答的垂下眼瞼不敢看林放,卻又強撐著,小小聲的認真表白道:“不管是現在漂亮的林姐姐,還是原來胖的時候的林姐姐,我都喜歡。”
林放聞言頓時笑出聲,越發親昵的捏了捏她手感極好的臉頰肉,心裏喜歡的不得了。
林禦:“……”
他這麽大個人存在感極強的杵在這裏,總感覺像是被完全忽視了。
男人無奈,隻好單手虛虛握拳,放在嘴邊發出一聲輕微的咳嗽聲,表明自己的存在。
結果方程試也真的就像是剛剛才發現這個房間裏竟然還有其他人,像是個受驚了的兔子似的,差點當場跳起來,緊張的看向林禦,露出幾分膽怯和驚訝:“林……林三哥……”
林禦微微挑了挑眉。
方程試以為他不認識自己,絞了絞手指,朝著林放靠近一點,才小聲解釋道:“我是方家的小女兒……林三哥你以前不怎麽跟我們一起玩,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曾經跟我爸去參加過林家的宴會,見過你一麵。”
上流社會的關係從來都是這樣的阡陌縱橫,他們這些小輩兒經常伴隨著長輩去參加各式各樣的宴會。
不但是對小輩重視的一種表現,也是為了他們能夠更快的擴展人脈。
畢竟,將來這個世界還是這些年輕人的,而他們作為年紀相差不大的同齡人,不管將來是作為對手還是朋友,都要先互相有個基本的了解。
隻不過林禦這些年來一直深居簡出,既很少跟著林鳳陽參加各種宴會,也不願意出來跟著那些無所事事的幾代一起玩,所以接觸的少了一些。
但是……他其實是認識方程試的。
上輩子的時候,他也曾經周旋於上流社會的同齡人之間,自然也認識這個方家一家人捧在掌心上,養的有些天真單純的小女兒。
不過上輩子,他自己的事情都足夠焦頭爛額,自然沒耐心對這個小姑娘多有什麽關注。
隻聽說她娘胎裏就帶著病氣,一直都沒有能夠養好,身體一直反反複複。
實際上說來,兩輩子以來,林禦倒是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這個方家的寶貝女兒。
倒是還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傳說中嬌氣天真的小公主,竟然能夠跟林放合得來,關係很不錯的樣子。
聽著方程試的解釋,林禦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淡然道:“你們聊,我出去辦點事情。”
說完,幹脆拿起一邊的文件夾,披上外套,對著林放輕輕點頭示意,真的轉身出去。
等到病房的門被帶上,方程試緊繃著的身子才放鬆,誇張的鬆了一口氣,對著林放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林三哥可真嚇人。”
“你是不是做什麽壞事兒了?”林放忍不住好笑,握住她布滿了軟綿綿的肉的手掌,點了點她的鼻尖:“不然你怎麽這麽怕林禦?”
“林姐姐你不怕嗎?”方程試天真的歪了歪腦袋,皺起了鼻子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在林三哥麵前,我都不敢大聲說話……我覺得他超級凶的。”
男人高大的身形本來就已經很具有壓迫性,再加上素日裏嚴謹又冷淡的模樣,的確是很容易讓人望而卻步。
方程試想了想,還忍不住補了一句:“林三哥跟我爸似的,總是板著一張臉,很嚇人。”
林放幾乎快要笑岔氣兒。
“哎喲我的姑娘哎……你這話真該當著你林三哥的麵兒來說。”林放捂住肚子,笑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讓他聽了以後不要再整天板著一張冰塊臉,跟誰欠了他幾十萬似的。”
方程試懵懂地跟著笑了起來,看到林放臉上還沒有完全消除的傷痕,又忍不住擔心的詢問道:“林姐姐,你不要緊吧?你出事兒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啊……要不是我昨天去秦家玩兒,聽到他們說你住院了,我都什麽都不知道……”
“這不是怕你擔心嗎?”林放含著笑,心裏有些發暖:“我沒什麽事兒。你別看看著挺嚴重的,其實都是擦傷,最嚴重的也隻是崴了個腳。我真的沒事兒!”
“你們都把我當小孩子,都瞞著我。”方程試卻忍不住嘟起了嘴,帶著不高興憋氣道:“我已經不小了,我自己也看得到。而且他們也說了……是有壞人綁架了你……林姐姐你不要隻顧著安慰我了。”
聽到方程試這麽說,林放倒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她被綁架這件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這個圈兒的人都是人精,她被綁架,林禦能那麽及時的趕到,肯定也動用了不少人力物力。
再加上林書和林懷被送出國的舉動,雖然沒有揭開了放在明麵上說,但是肯定已經有不少人猜到了某個層麵。
而且有錢人嘛……尤其是這些有錢人家的子女,還沒來得及繼承家業,也愛當吃瓜群眾。
並不將他們討論自己出事兒的事情放在心上,林放聞言也隻是笑了笑:“我真的沒事。身上都是擦傷,你看,才幾天都已經快要好了。”
說著,還特意把臉往方程試的麵前湊了湊。
方程試還真的就著這個姿勢,仔細打量了兩圈她臉上的傷痕,發覺上麵全是都是很淺的痕跡,並且已經結了血珈,才放下心來。
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地抱怨道:“這些人真是過分……林姐姐這麽漂亮,要是留疤可怎麽辦!”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林放笑道:“而且人也都抓住了,他們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做出代價的。”
“我回去就跟爸爸說,讓他去找警-局的人,一定要讓那些人坐牢!”方程試對於欺負林放的人很有義氣的同仇敵愾,握緊了肉呼呼的拳頭,恨恨地道:“讓他們長長教訓,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事情了。”
林放看著這樣的方程試,眼神裏忍不住透出了幾分暖意。
方程試這樣的姑娘,真的是被家裏的人完全捧在了手上,細心嗬護著長大的。
天真嬌憨,陽光的完全沒有陰霾,對於這個世界上的陰暗麵一無所知。
在她的眼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
警-察會懲治一切不公,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她的世界,就是這樣的純粹。
林放自然不會去摧毀這份純粹,因此她聽到方程試的話,隻是笑彎了眼睛,溫柔地點了點頭:“好,那我就謝謝小試了。”
不願意讓她在多想這些事情,林放幹脆話鋒一轉,故意裝作神秘兮兮的道:“你知不知道,我之前一段時間幹什麽去了?”
果然方程試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林姐姐你幹嘛去了?”
“我去《鳳魂路》的劇組了。”林放故意做出有些得意的樣子,笑著道:“我現在是《鳳魂路》的投資人,特地去劇組呆了半個月呢!”
“那林姐姐,你豈不是見到林梓舟了?!”壓抑著嗓音低低的尖叫一聲,方程試忍不住握住林放的手,眼裏露出幾分哀求,晃了晃撒嬌道:“林姐姐,你快講講,快講講嘛~”
等到林禦重新推門進來,就聽到兩個女孩子興奮的嘰嘰喳喳討論著什麽,時不時發出細細的笑聲,連他進來了都沒有發現。
林禦的腳步微頓。
他似乎是第一次見到林放跟同齡的朋友相處。
他自己活了兩輩子,加起來的年齡其實也歸入老年行列了。這帶來的影響,除了無限接近老年人的生活作息之外,還有成熟男人的興趣愛好。
他每天定時定點的吃飯、睡覺、健身、工作,既為了養精蓄銳,隱藏鋒芒,也是因為實在沒有多餘的興趣,因此很少有什麽不必要的交際。
甚至身邊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寥寥無幾。
他竟然忽略了,其實林放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是嬌嫩的像花兒一樣,隨時隨地地燦爛綻放著的。
她其實不單單應當是在他麵前時候,或者沉穩,或者衝動,又或者大大咧咧的模樣。
她其實也是需要朋友,也該有小閨蜜,開開心心地湊在一起說著無聊的話題,卻笑得非常的開心。
林禦的心頭湧上了幾分複雜,說不清為什麽,他有些不想去打斷那邊兩個女孩子的交流。
而就在這個時候,因為提起林梓舟,而自然而然地回憶起半山別墅那次聚會的方程試,突然有些不高興的趴在林放的病床邊,蔫蔫的道:“我爸爸跟我哥哥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就好像我是玻璃做的一樣,生怕我碎了。”
“上次林姐姐你落水以後,我想去看你,他們都不許我出門。”胖乎乎的姑娘體型碩大,趴在床邊大大的一團,卻並不讓人覺得油膩。
相反,林放覺得方程試失落的樣子,簡直像是一隻大型犬,如果有耳朵的話,她的耳朵一定因為不高興耷拉下來,可愛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