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希姆萊以如此嚴肅和刻意的渲染一番之後,在場坐著的這些所謂心理學專家和退役提督們都顯得有些不淡定了,他們即將要麵對的是一位魔王嗎?很多人的心裏都這樣想著。
“或許你們認為我的描述太過於誇張了?”希姆萊注意到了與會者那臉上的表情變化,有些輕蔑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好吧,讓我們先來看看我們的這位敵人做過一些什麽吧...於亞丁灣戰役擊潰深霧主力?於澳洲戰役憑一己之力扭轉戰局?在亞洲戰區展現出遠超bigseven的實力?能夠讓艦隊在幾個小時之內從亞洲空降到澳洲,第二次拯救哪裏?這樣的敵人,僅僅可怕二字是不足以形容他的,甚至需要用恐怖來說明他的強大...”
他這麽一邊說著,其他人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格外的難看,因為從他說的一條開始,很多人就意識到了這個所謂的敵人居然就是近來被譽為奇跡創造者的安桐?而後麵的一條一條輝煌戰績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幾乎不需要希姆萊明說,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了。
那位英雄,那位救世主,居然被冠以敵人的頭銜,並且召集了一批人準備從心理層麵去研究他和製裁他?這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而餘生左手邊那位黑人當即便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甚至沒有舉手就直接開口說道:“恕我直言,希姆萊上校,據你的描述,你是打算對付那位安桐?近段時間以來那位風頭正勁的大英雄?這裏麵確定沒有什麽誤會嗎?”
“是的,確實是他,我沒有老糊塗,我們要對付的敵人就是他。”希姆萊格外嚴肅的說著,然後按了一下桌麵的一個按鈕,在他背後的一張白色幕布上頓時出現了安桐的投影畫麵?
“這個年代還能找到投影儀這種東西?這東西不是已經被光幕淘汰了麽?”餘生看著這款古董級的玩意出現,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卻沒想到希姆萊看起來年紀大了,耳朵卻是格外的靈敏,他聽見了餘生的疑問,並且耐心的回答道:“因為安桐手中雇傭著一批十分厲害的黑客,非常善於發動各種網絡攻擊,所以我們這個地方已經完全切斷了與外界的聯係,甚至更換掉了全部可能造成漏洞的高科技設備。”
他的話一說完,所有人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個人終端,果然上麵提示著連接中斷的狀態。
這群人對安桐的懼怕到底到了什麽樣的地步啊?不惜舍棄高科技設備帶來的快捷和便利也要提防著他?餘生心裏不禁這樣想著。
“好了,讓我們繼續吧,我接下來將為諸位展示的東西,便是我們將這個安桐判定為敵人的重要證據...”希姆萊說著,便開始在幕布上羅列起安桐的各種所謂的罪行,包括不服從上級,抗命,殘害軍官,攻擊政府部門部門,誘拐別人艦娘,猥瑣未成年少女等等,其實有些事安桐並沒有做,或者說程度並沒有他們形容的這麽嚴重,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給安桐編製出一條條駭人聽聞的罪狀出來,有的就盡可能的誇張,沒有的就盡可能的杜撰,總之就是要把安桐營造成一名十惡不赦的罪犯。
但在這諸多罪狀中最重要的一條,還是那項所謂的反人類罪,原因自然就是因為他不肯交出那位手握運載導彈科技的艦娘了。
“這...”餘生看著那一項項足以用罄竹難書來形容的罪行,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而其他很多人也差不多是和他類似的神色,除了他旁邊的那位清秀的女孩,她因為雙眼看不見的緣故,倒是沒有看見這一條條肮髒的謊言。
這些東西實在太過於誇張了,以至於那位黑人心理醫生有些氣憤的站了起來,說道:“你們這...未免太過份了吧?安桐中校是我們全人類的英雄,他的很多英雄行徑必定是出於其內心的高尚情懷才有可能做出來的,但是你們卻說他是一位心理扭曲並且變態的暴徒?恕我直言,能做出你們羅列的這些罪名的人,不可能做出安桐中校那樣的事,我認為你們在侮辱我的智商和學曆!”
“不不不,親愛的莫寧.甘醫生,侮辱你智商和學曆的正是這個惡棍,而不是我們,我們隻是把他的罪行收集並展示給你們看而已,你需要質疑的並不是這些罪狀的真實性,而是要去分析和研究為什麽一位全人類的大英雄會墮落到這種地步,這才是我找你們來的目的。”希姆萊麵對黑人心理醫生的指責表現得格外淡定,依舊是那麽雲淡風輕的說道。
“夠了!”黑人心理醫生十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連最基礎的心理學常識都不懂,和你們交流簡直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我要走了。”說著,他便頭也不回的往會議室門口走去,絲毫不懼希姆萊那所謂的上校軍銜,已經躋身巴黎上層社會的他並不太在意所謂的政府秘密部門,實際上他日常工作中經常為那些秘密部門的特工人員做心理診療,對這些部門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
但可惜的是,他這一次麵對的是不太一樣秘密部門,一位穿著軍服的普通大頭兵在得到希姆萊的眼神示意後,大踏步的跟上了心理醫生的腳步,同時還掏出懷裏的手槍,用槍托狠狠的砸在醫生的後腦,發出嘣的一聲悶響。
醫生無力的倒了下去,那位士兵像是拖著一具屍體一般提起他的腳往門口脫去,而另一位帶著金絲眼鏡,做學者打扮的白人也立即站了起來,氣憤的高聲質問道:“如此粗暴的動作,你們是打算殺了他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去檢查黑人醫生的傷勢,但同時另一位大頭兵則已經站在了他身後,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被迫眼睜睜的看著黑人醫生被拖走。
“你們...”白人學者氣得直咬牙,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卻又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此時希姆萊才接著說道,“事實上從諸位走進這個房間開始,你們的人身自由便被暫時剝奪了,這或許會持續到你們的研究成果被證明有效,或者安桐被處決為止。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們的難處,這是為了全人類事業所必須付出的犧牲。”
他的話說得格外的冠冕堂皇,半點沒有心虛的架勢,可見其內心的黑暗程度怕是與第三世界那位蓋世太保的頭目,也叫希姆萊的戰犯相差無幾了。
“你們這是綁架!”另一位學者也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說道:“你們才是真正的惡棍!你們根本就是在抹黑人類的英雄!為了你們自己的利益!”
他的這番話激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情緒,場麵一時間開始有著失控的趨勢,然而一堆突然推門闖入的持槍士兵又再次他們冷靜了下來,熱血和衝動在冰冷的槍口麵前總是那般無力的。
但希姆萊卻還是像什麽事都沒做過那般,滿臉無辜和淡定的說道:“希望諸位能夠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忘記這些不愉快的事,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安心於研究,給出一份關於安桐的足夠詳盡和準確的心理分析和預測,我們也將在你們的製導下展開對他的後繼行動...”
“順帶一提,我們同時也會用實際行動來驗證諸位是否真的在用心工作,一旦情況不利的話,我那些暴躁的下屬或許會采取一些極端手段傷害到你們,所以關於研究成果的準確性,請你們考慮到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盡可能的準確一些。”希姆萊說著,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抹獰笑。
就在這個每個人心頭都憋著火,卻不敢出大氣的關頭,作為場間最年輕也最普通的餘生卻禮貌的舉了舉手,問道:“那個...我不太清楚我能幹些什麽?你們也知道,我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罷了。”
“請不要妄自菲薄,餘生先生,你目前進行的研究對我們具有很好的指導意義,所以我們才特地請來了你,在這裏有著更多的心理學專家,以及幾位退役提督,你可以更有效率的進行你的研究,而不是去一家快餐店打零工。”希姆萊說完,便站了起來,對著所有人說道:
“好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接下來的時間便交給諸位進行學術交流吧,你們的房間會有人替你們安排的。”說罷,他便在眾人的怒目而視之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等到他離開之後,餘生旁邊那位漂亮的女孩才歎了口氣,說道:“難怪他會喜歡蓋世太保這樣的稱呼呢,又特意選在柏林這種地方,還真是諷刺呢...”
“呃...那個...請問你是...”餘生有些好奇的問道,因為這個好看但又盲目的女孩,與在座的其他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叫夏天,是他口中的退役提督。”夏天的臉上露出了那標誌性的溫柔笑容,還大方的向著餘生的方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