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試的麵部過敏情況很嚴重,結果出來的時候林放就讓她聯係了家裏,在等她家人來的這時間裏,林放接到了江君發來的消息。
“小放,五分鍾之內,如果你現在不出來見我,我就從這醫院頂樓跳下去,這樣,我的肉身是永遠和你分離了,可是我的鬼魂會一直跟隨著你。”林放簡直驚呆了。
江君威脅她這事兒她一點都不例外,因為在林放心裏,江君就是個狼心狗肺的人,可是她真的萬萬沒想到,江君會用這種話威脅她。
是的,林放怕了。
因為她自己就是一個鬼魂,進了原主的身體裏變成了原主,而且,她保留著自己的意識,若是江君這一死,真的跟她上輩子一樣沒死透那還得了?
林放想來想去,到底還是給江君回了兩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等著!”
其實,自那天江建生六十大壽過去之後,她就把江君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所以這些天以來,她都沒有接受到江君的電話騷擾。
以至於這些天下來,江君這個在她心裏沒有任何份量的人,差點都被她給遺忘掉了。
江君這是非要見她,要幹什麽呢?
林放答應去見她,但是到底心底也不放心,也怕江君做出什麽過激的舉措來,所以,林放出來前,還給方程試說如果她超過10分鍾沒有回來,馬上打電話給溫雯,再打電話報警。
方程試沒有林錦玉電話,但是溫雯肯定有。
夜裏的涼風吹的她有些寒意,剛踏出室內的林放忍不住摸了摸胳膊。
東城的上空看不見星星,天空黑漆漆的,但是醫院外的一條深夜美食街卻閃著耀眼的霓虹。
江君那丫呢?
林放皺著眉,不滿的就要扭頭找。
卻不料下一秒,身上突然撞來一股力道,撞的她手機都掉在了地方。
等林放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己被人強抱住了,她驚恐的一側頭,就看到了滿臉胡渣,一臉激動的江君正死死的看著她,那麵容上正雕刻著興奮二字。
“放開我!”林放一看是他,氣的眼睛都瞪圓了,衝江君大吼一聲。
吼她,她還掙紮起來。
她胖,力氣也大。
江君雖然是男人,但是到底清瘦,在力氣上,竟然真沒林放力氣大。
他心下一急,立馬開口,“小放,我很想你,你不要動,我就抱一下,你要是再動,我就真的死活不鬆手了!”
“丫的,你威脅我還威脅上癮了是吧!行,我看你鬆不鬆手!”林放話音剛落,當即,果然不動了,可是下一瞬,她猛地一抬腳,就衝著江君的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第一腳,踩空。
林放不放棄。
她生平有三討厭:討厭背後插刀;討厭胡攪蠻纏;討厭威脅!
江君這三樣全沾染上了!
背後跟情人說弄死她林放,現在來了就抱著她不放,還威脅她,她要不出來見麵,他就跳樓。
林放越想越氣,第二腳,比之之前第一腳還要用了力氣,可是,再度踩空。
江君這個人,反應竟然出奇的好。
林放感覺到江君抱著她的力道更大了,她實在反感的不行,啊啊了一下,一狠心,猛然雙手反抱住江君。
果然,江君愣神。
下一瞬,江君嗷的一聲大叫,使勁兒推開了林放,而後,死死的捂住了耳朵。
“你!!”眼睛要是能噴火,江君絕對能噴出個三味真火了。
林放竟然咬他耳朵,竟然咬他耳朵,如果不是他反應快,他懷疑林放會把他耳朵給咬下來,然而現在,江君依舊有自己耳朵火辣辣的快要壞掉的感覺。
更可氣的是,前麵的林放吐著舌頭,一直呸呸呸的吐唾沫。
“你什麽你,不要臉的東西!”
江君:“……”他怎麽不要臉了!!
江君深吸了一口氣,痛感過去了一些,此時此刻,他到底想起了自己來找林放的目的。
若不是參加溫雯生日的一個同學告訴她,林放陪著一個女胖子去了醫院,他到現在恐怕都難以見到林放。
這個死胖子,竟然把他手機號給拉黑了。
關鍵是,他去了林家,可竟然連別墅大門都進不去,他一問,竟然還是林錦玉吩咐的!
而且第二天,一份他和林放的離婚協議書就寄到了江家,上麵還附了很多他和寧安幽會的各種照片證據。
這怎麽得了?
最近江家的氣氛一直是水深火熱的,因為江建生最近一直火氣很大,一直說江家完了要完了,江建生在家庭會議上多次警告他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讓他取得林放的原諒,讓林放找林錦玉,幫江家一把。
因此,他收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簡直急瘋了。
這事兒要是被江建生知道,那他別想著在江家待下去了!
所以,江君是拚了命的蹲守林放蹤跡。
可是連續四五天,別說林放,他在臨山別墅外,一根林放的毛都沒蹲到。
直到……
一個愛慕他的女同學給他發消息,問他會不會去參加溫家大小姐溫雯的生日宴,他這才抓住了機會。
可是,他沒有被受邀,於是,他就把希望放在了那位女同學上,讓這位女同學幫了忙。
所以,他現在才能見到林放。
江君吐了口濁氣,強行把火氣和晦氣壓到了心底,現在這種時候,他得忍,忍常人不能忍之忍!
然而,在他快速調整了心態,正要開口之際,林放卻一副見了鬼的眼神看著他身後。
見鬼……
不知怎麽的,江君也驀然之間覺得背後好像涼颼颼的,他下意識的回頭。
然後,左側腦袋竟猛然一下被人用什麽狠狠的砸了一下,砸的劇痛,痛的他猝然一下摔倒在地。
江君簡直要瘋了,他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留著一頭寸頭,長得……比他還要精致很多的高大男人,倨傲冷漠的站在他麵前,那雙冷酷的眼眸,牢牢的盯著他,可是眼裏的情緒,全是漠視。
江君被他這樣看著,冷不丁從心裏打了個寒噤。
原本要脫口而出的髒話,也是尷尬的咬在了舌尖,咽不下去,說不出來。
最後變成了,“你是誰?”
林禦冷哼,幾近蔑視的撇了江君一眼,當著江君的麵,竟是拿出手帕,不停的擦著揮動了拳頭的那隻手掌。
隨後,大概是他覺得終於擦幹淨了,他把手帕一扔,腳步一邁,掠過了江君。
江君還要說什麽,可麵前飄下來的手帕,竟然蓋在了他臉上。
他被羞辱了,他被侮辱了。
火氣壯人膽,江君從地上站了起來,“喂!你給我站住!”
可是,那個往前走的男人,壓根當沒聽到,連邁動著的步伐頻率都不帶減弱與變動的。
那一頭寸頭,那一頭後腦勺,在光影相交之下,顯得分外囂張。
江君咬咬牙,就要效仿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子,衝上去準備偷襲。
可下一瞬,就在他邁步之後,腳下卻突然被什麽絆住,江君震驚中,身體已經再度朝著地麵摔了下去。
這一次,左麵朝地,臉上的肌膚分外的生疼。
他苦逼的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同樣穿著一身風衣的男人剛剛把腿縮了回去,見他看過來,那男人衝著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光影下,這男人佩戴著的金絲邊眼鏡邊框,閃著霓虹燈的色彩。
“你又是誰!”江君忍不住大吼。
唐元聳聳肩,“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
“你們是一夥的?”江君又問,他說著的時候,一回頭,想要看之前打了他一拳的男人。
結果一看,傻眼了。
那男人,竟然站到了林放的身旁。
而且,竟然脫下了自己的風衣,遞給了林放。
艸!
什麽情況!
難道這男人是……
不對,他看著這男人的後腦勺,突然想起了什麽。
那天晚上,他給林放打電話,林放讓他別打擾她,那時候,林放的旁邊有男人的聲音出現,再之後,林放更是拍了一張怒氣的瞪著鏡頭,被一個寸頭男壓在身下的照片發給他。
對,寸頭!
該死的,打他一拳的,竟然是林放的那個姘頭!
等等,那麽這個呢……
江君陷入推理之中,一瞬又偏過頭看金絲邊男人,“你也是她養在外麵養的男人?”
“……”唐元原本繼續震驚東家的舉措,此刻,又被江君這話震回來了。
唐元是個很簡單,也很粗暴的男人,他聞言之後,一腳就踹在了江君的胸腹之上,“你說東家是林放養在外麵的男人?媽蛋,有本事再說一便!”
江君簡直想死,胸口疼,關鍵還被人踩在腳底,他向來自詡自己天之驕子,此刻簡直不能忍。
可是,他到底更知道審時度勢,他咬咬牙,卻是頭一偏,不吭聲了。
“嘿,娘們。”唐元嘲笑,不屑的收回了腳。
他一點都沒把江君放在眼裏。
一跨步,竟然從江君身上掠過,走到了林禦身後去。
“東家,剛才這癟三說你是林放養的小白臉。”唐元如此說著,眼神卻笑眯眯的看著林放,“林小姐,好久不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