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四千女真精騎,其中甚至還有裝備了甲騎具裝的五百鐵浮屠,也就是所謂的重騎兵。
以鐵浮屠為前導衝擊,輕騎兵的拐子馬押後,這就是金軍女真人的典型戰術了。
而麵對著梁雲的悍馬車加火神炮,女真人本能的就用出了這經典戰術。
於是一切也就注定了。
麵對弓箭,鐵浮屠自然不懼,可麵對火神炮,重騎兵和輕騎兵其實沒有什麽區別。
一陣彈雨過去,五百鐵浮屠就被撕成了粉碎。
緊接著就輪到後麵的拐子馬承受梁雲的彈雨了。
嘶嘶嘶的撕裂布匹一般的聲音中,金軍賴以橫行天下的鐵騎被成片掃倒,隻留下地麵上小溪一般的血池,到了後來馬匹踏上去,血水甚至能濺起一米多高。
很快四千女真精騎就隻剩下了一半不到。
終於,女真人恐懼了,茫然了,他們不再衝鋒了。
先是愣愣的看著滿地肉泥一般的屍首,即便是這些女真人各個殺人盈野,恐怕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如此細碎的屍體,更別說這些還是自己人的。
死掉的人數相對數萬大軍來說雖然還是少數,但這死亡的方式可實在是太震撼了。
麵對著悍馬車加火神炮這樣的,遠超這個時代常識的組合,你打不著對方,對方卻能虐殺你。
於是女真人崩潰了,他們轉身就跑。
身為軍中支柱的女真人都已經崩潰了。剩下的仆從軍和簽軍,不崩潰才是不正常的。
就這樣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月光開車載著梁雲,兩人追在數萬大軍後麵銜尾追殺,凡是跑的慢的就一通火神炮掃過去。
這種情況下逃跑的數萬大軍所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的逃命,盡可能離那個魔鬼遠一些,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回頭,甚至為了跑的快一點,不惜砍倒擋在自己逃命路上的同伴,隻為了能快點離開這裏。
至於原本被從大宋境內俘虜來的數以十萬計的工匠,此刻自然是沒人管了,於是他們便亂哄哄的向四麵八方逃去,其中甚至還有千餘人的大宋宗室。
梁雲也沒有精力去管他們,他隻有一個人,哪怕在算上月光,想管這些人也管不過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將眼前的這些金軍軍隊追的更遠一些,讓他們死的更多一些,防止他們回過頭來再來找這些人的麻煩!
就這樣梁雲追殺著金軍,漸漸將那數萬工匠扔在了身後,梁雲也不知道他們最後到底能不能成功逃走,還是會被接到消息趕來的金軍再次抓回來,除非能幹脆將所有女真人都滅掉。
幹掉所有的女真人啊!也許這是個好方法,不過自己可不想玩什麽爭霸天下的遊戲啊,有了月光這樣的萬能女仆,好好享受生活多好啊!
怎麽辦怎麽辦?忽然梁雲靈光一閃,腦海中浮現出了張懷龍的身影。
隨著夜色的降臨,漫長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經過一天的戰鬥以及追殺,三萬餘人馬光是直接死在梁雲手上的就得有上萬人,後來逃跑當中自相殘殺以及互相踐踏而死的人數就更多了。
若是按照殺一為罪,屠萬為雄的觀點來看,此時的梁雲究竟算是英雄還是梟雄呢?恐怕每一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看法!然而就梁雲本人來說,無論英雄還是梟雄他都不想當,他還是更喜歡當一個宅在家裏的狗熊。
最終當一天結束,這三萬餘人能夠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也就是說隨著夜幕降臨,隻有不到三千人逃出生天。
而且這三千人還是處於被打散的狀態,完全沒有了一點組織,都是幾人十幾人一小股,哪裏都是!讓梁雲想繼續追殺都不好辦了。
與此同時那位赫赫有名的完顏宗望,同樣死在了亂軍之中。
當然,梁雲是不知道這些的,而且你就算是告訴他完顏宗望剛剛死了,他都不知道完顏宗望是誰!對於曆史梁雲也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水平。
就算他平時愛看架空曆史小說,最多也就記住一些大事件,例如靖康恥之類的,具體的人名他是記不住的,更不會知道這位完顏宗望就是造成靖康恥的罪魁禍首之一。
既然剩下的潰兵都已經化整為零了,勞累了一天的梁雲也就停止了追殺。
這一天梁雲甚至連吃東西都是在追殺的間隙中吃的,而且因為滿地殘肢斷臂的關係,梁雲的胃口非常不好,隻能吃一些流質的八寶粥之類的食物。
月光將悍馬收入隨身空間,劃破時空就帶著梁雲回到了現代的家中。
雲喵照例是“喵”的一聲撲了上來,抱著梁雲在他臉上蹭了起來。
很快雲喵就發現了梁雲身上那濃重的血腥氣,疑惑的“喵”了一聲,抬頭看向梁雲。
“好了,雲喵乖,快下來!我累了,要先去洗個澡睡覺了,今天就不陪你玩了。”梁雲拍著雲喵的頭將她從身上放下了。
察覺到氣氛不對的雲喵懂事的沒有鬧,而是乖巧的從梁雲身上下來了。
“主人,您沒事吧?”月光上前攙扶著梁雲說道。
今天一天的經曆,並未對月光造成任何影響。對於她來說,死了成千上萬的人,還不如自己主人打個噴嚏重要。
可梁雲此刻的精神狀態,卻讓月光很擔心。
“可能會消沉一段時間吧!也可能會做一段時間的噩夢,不過放心吧,我還沒那麽脆弱,不會有事的。”梁雲嗓音有些沙啞的笑笑說道。
隨即精神稍顯萎靡的一步步走進了浴室。
洗過澡的梁雲趴在床上,月光則是在為他做著按摩。
同時月光還調整了自己的腦波頻率,使自己的身上散發出了一股使人安心的精神波動,平複著梁雲的情緒。
就這樣梁雲在月光舒適的按摩當中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月光那股令人安心的精神波動一直陪伴著梁雲,所以夢中的他並未做什麽噩夢,而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依然是雲喵那濕漉漉的小舌頭舔在臉上的觸感將梁雲喚醒的。
一如既往的清晨,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切依然還是那麽美好,世界依然還是那麽的和平。
隻不過梁雲知道,現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在許多方麵都已經不同了。
那是一種經過了洗禮之後的蛻變。
他還是他,但卻要比一天前成熟了許多,就仿佛大徹大悟了一般。
最起碼,現在的他在看那些血漿恐怖片,隻會感覺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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