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離開後,那男人想要扶小三上位,被爺爺阻擋了。爺爺有著嚴格門第之見,根本就看不上那來路不明的女人。在爺爺的阻攔之下,那男人隻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後來……那女人被拋棄了,頭破血流地跪在我麵前哭訴著那男人是怎麽沒有心的,是怎麽樣喜新厭舊的,她的所有哭訴,不過就是想要讓我給她一筆封口費。”
盛謙的情緒波動極大,忽而沉默了。
花瑤握著他的手,目光落在他俊朗的臉上,低聲道,“哥哥沒給。”
“我把她掃地出門了,她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嚴重的車禍,送去搶救時,成為了植物人,從此再也沒有醒過來。”盛謙緩緩地說補充,“可是,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孩子胎死腹中。”
“花花,我一點都不同情她,我反而在想,她不應該僅僅成為植物人,她應該被綁在行刑架子上,被人淩遲,割上兩千刀,他們都應該被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時,我好像病了,隻是我沒有察覺。”
他沒有病症,他過度地冷漠,把自己壓在一個冰冷絕望的空間裏,病態的因子肆意地擴散遊走。
花瑤的眼角濕了,鼻子發酸,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那女人成植物人後,我不覺得快樂,反而覺得無法泄恨……”盛謙的眼底有淚,可更多的是漠然,被傷害過形成的麻木與無情,“是她親手逼死我的母親的,他們都該死,最該死的是那個男人。”
“我有無數個夜晚,整宿整宿睡不著,我總思考著,直接在他的喉嚨割一刀,是不是太痛快了,讓他死得太簡單了,他這種人,應該剁碎了喂狗,那時候,我想了無數個方案,我連作案的工具都準備好了。”
盛謙感受到花瑤情緒的失落,他伸出指尖,輕輕地抹去她眼角的濕潤,輕聲地哄她,讓她別難過。
信息量太大,花瑤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她不願意他將傷口隔開,全部扒給她看,哽咽著說,“哥哥,夠了。”
“不夠。”盛謙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繼續說,“我沒有下手,因為馨兒好喜歡他,馨兒年紀小,沒有了母親,隻能黏著父親。”
“或許是馨兒越長大,他變得良心發現了,又或許是他年紀越大,反思的人生更多了,他開始變了,變得多回家了,每天陪著馨兒,說想要看著她長大。”
“在馨兒的眼裏,他是一個稱職的好父親,無微不至,在我的眼裏,他不過是一個冷漠無情的殺|人犯,他肯定是擔心遭到報應,才忽而回歸家庭的。後來我發現,除了我失眠,他的失眠症更嚴重,每天靠著吃藥才可以入睡。”
“報應呀,終於來了。”盛謙抬頭,目光透過車窗,凝望著那一片濃稠的夜空,神情木然,兩眼放空,“我每天都在等他死,其實,我很想親自動手的,親手扭斷他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