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少一看,原來是從前開按摩城的李誌明,原來他的按摩城自被裴君浩砸了場子後,裴君浩不準他再開下去,不然,就要用他手中掌握的證據向政法機關舉報,那可是要吃牢飯的,他隻得被迫停業。
如今無所事事,成天混跡於這些地方,希望找個機會東山再起,心裏對裴君浩恨之入骨,隻是知道依他的能力與裴君浩鬥,那是以卵擊石。
現在有了這樣的好機會,他還能不在火上澆上一把油嗎?
這馮少也是個腦子進水的人物,仗著家裏有錢,都不是用腦子思考問題,是用腸子思考問題——裏邊全是屎。
聽了李誌明的話,急忙問:“你有什麽辦法?”
“你家裏不是有錢嗎?找人教訓教訓他,神不知鬼不覺。”李誌明冷笑著說。
“行不行啊?”馮少疑惑的問。
“這年頭,你隻要出錢,怎麽就不行?包在我身上。”李誌明拍拍胸脯說。
“好!”馮少將手搭在李誌明肩上,說:“好兄弟,夠義氣,你幫我找人,錢不是問題,包在我身上。走,喝酒去。”
兩人勾肩搭背的,又去找地方喝酒去了。
李誌明打了電話,叫了幾個狐朋狗友一起鬧到了大天亮,商量著如何教訓裴君浩,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因為裴君浩經常出入於夜店等場所,又都是很晚才回去,而且這個時候都不帶什麽保鏢,一般也就是陳強跟在身邊,他們認為在他回家的路上動手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一連幾天,他們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裴君浩每次都是成群的人來,成群的人走,路上駕著車,也不會停下來。
有人想了個法子,故意找輛車在路上與裴君浩的車相撞,把他引下車來,可是又擔心這樣的話就露諂了,一時也想不出別的好辦法來,正想罷手另找機會了。
就在這晚,裴君浩因為家裏打來電話說小嘟嘟不舒服了,裴君浩現在最寶貝的,就是慕芷菡留下的小嘟嘟了,他寄托著他對慕芷菡的一切深情,聽說嘟嘟不舒服,裴君浩不顧眾人拉著不讓走,帶著陳強急忙往莊園趕。
在外麵蹲點的人一看機會來了,就在裴君浩與陳強出了大門,到停車場取車時,躲在停車場的兩位蒙麵打手衝出來,一個上前一刀紮在裴君浩胸前,血立刻汩汩流了出來,另一個對著陳強頭部狠狠擊了一棍,陳強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兩位凶手迅速逃竄,裴君浩用手捂住傷口,拿出手機報了警,待警車趕到時,裴君浩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倒在車旁,旁邊倒著錯迷不醒的陳強。
警方迅速將他們送到醫院搶救,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因為失血過多,裴君浩的身體非常虛弱,把父母也嚇得麵無人色,整整一天一夜沒有睡覺,可憐白發蒼蒼的老人,曾經失去兩個自己的親生孩子,現在看著養子也被人傷成這樣,那種擔憂和痛心,讓觀者的心都揪起來的痛。
楚彬軒聽了施可茜的講述,也嚇得不輕,急忙開車帶著施可茜去找慕芷菡。
“慕總。”施可茜一見慕芷菡,就紅了眼叫。
“可茜,”慕芷菡有些意外,溫和的笑道:“別這麽見外,叫我芷菡就行。”
施可茜點點頭,眼淚就要流出來了,慕芷菡還以為是因為她與楚彬軒的婚事讓她傷心了,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她,輕聲問:“怎麽了,可茜?”
施可茜哽咽著說:“芷菡姐,我浩哥哥被人殺了!”
“你說什麽?”慕芷菡隻覺當頭一棒,驚呆的望著施可茜。
”浩哥哥讓壞人殺了。”施可茜流淚說,慕芷菡隻覺眼前一黑,緩緩倒了下去,楚彬軒慌亂的扶住她,使勁按她的人中,大叫:“芷菡,芷菡!”
回頭瞪了施可茜一眼,說:“可茜,你這樣說話,是想要芷菡的命嗎?”
“我說錯了嗎?我浩哥哥是被人殺傷了。”施可茜也慌了,膽怯的問,也慌忙幫著楚彬軒來按慕芷菡的人中。
慕芷菡緩緩醒了過來,兩行淚水從蒼白的臉頰上滾落下來,半天淒慘的叫了一聲:“君浩!”又暈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叫醫生來!”楚彬軒慌了神,那裏裴君浩出事了,要是芷菡也急出事來,可如何是好?
家庭醫生很快趕了來,給慕芷菡打了一針,說是急火攻心,病人情緒太過激動了,重要的是平複情緒。
“對不起!”施可茜低頭站在一旁。
“可茜,我知道你心疼你浩哥哥,可是你隻說他被人殺了,誰知是死是活,你隻說他傷了,芷菡就不會這樣急。”楚彬軒責備道。
“我一會告訴芷菡姐姐,我太性急了。”施可茜站在床前,看著慕芷菡睜開眼睛,正要說話,慕芷菡卻兩眼一閉,又滾下兩滴淚水,幽幽的說:“想不到這一別,從此陰陽相隔,君浩,我對不起你!”
“芷菡姐姐,都怨我太性急了,沒有說清楚,我浩哥哥是被人殺傷了,他還沒有死!”施可茜急忙說。
楚彬軒喝斥道:“可茜,什麽叫還沒有死,你到底怎麽說話呢?”
慕芷菡卻立刻精神大振,驚喜地問:“君浩沒死嗎?他怎麽樣了?”
“他被人殺傷後住院了,失血過多,不過,搶救後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非常虛弱,醫生說,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現在特別需要照顧。”施可茜眼巴巴看著慕芷菡說。
“有誰在照顧他呢?”慕芷菡問。
“能有誰呢,不就是陳強一個大男人嗎?裴伯伯和伯母那麽大年紀,我哥也沒個姐姐妹妹的,我也不在,曼茹嫂子又離婚去了加拿大,還能有貼心的人照顧他嗎?”
慕芷菡沉默不語,施可茜哭著問:“芷菡姐姐,你為什麽要離開我浩哥哥啊?你走後,我浩哥哥就變了,整天出沒在那些娛樂場所,通宵達旦不回家,這才會惹出這樣的事非來。”
慕芷菡牽過施可茜的手說:“可茜,你回賓汾市去,你去照顧君浩,好不好?”
“你呢?你真的不回去看看我浩哥哥嗎?”施可茜抽泣著說。
楚彬軒一直站在旁邊沉默,這會輕輕坐到慕芷菡身邊,柔聲說:“芷菡,要不,你先回去看看他吧,幾天再回來。”
慕芷菡搖搖頭:“再有幾天就是婚期了,我怎麽走得開呢?可茜,你快回去吧,照顧君浩要緊,讓你浩哥哥……忘了我!”
施可茜牽著慕芷菡的手一個勁的流淚說:“芷菡姐姐,你既然這麽擔心浩哥哥,為什麽要與楚少結婚,為什麽要離開浩哥哥,到底為什麽啊?”
“可茜,答應我,回去照顧他。彬軒,你送可茜回去吧,我想靜靜。”
楚彬軒點點頭,出去叫司機送了施可茜回去,回房慕芷菡正低頭流淚,見楚彬軒進來,急忙拭去淚水。
“芷菡。”楚彬軒輕輕坐到她床前。
“什麽也別說了,彬軒。”慕芷菡製止他。
“不,我覺得我很自私,我覺得讓你這樣與我結婚我很難受。芷菡,我愛你!可是我真的很難受。”
楚彬軒衝動的抱著慕芷菡說:“我時時擔心你會離開我回賓汾市,我作夢都夢見裴君浩來接走了你,我不知道自己在作些什麽?是我把你們兩人這樣活生生的分開,讓你們這樣互相思念和折磨。可是我也很難受,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
“彬軒,你並沒有錯,你一點錯也沒有,為什麽要自責呢?”慕芷菡從不見楚彬軒這樣無助的樣子,慌忙安慰他。
楚彬軒抱著頭倒在慕芷菡的懷抱,是啊,這麽久來的患得患失,這麽久來的期望與失望的交織,他不能要求慕芷菡完全忘記裴君浩,就像自己沒有能力忘記她一樣。
同樣愛的深愛得沉重,他不是不理解,可是,他現在真的沒有勇氣讓她離開他,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得到她,要與她相廝守一輩子的時候,突然說,讓她離開他,那是一件怎樣痛苦的事啊。
那麽,到底該怎麽辦?那邊裴君浩在折磨自己,這裏他與慕芷菡各懷心事,彼此小心翼翼,維護著這份看似完美的感情,可是,裏麵的心酸又有誰知道呢?
慕芷菡堅持婚期如期舉行,楚彬軒也不願開口讓慕芷菡回賓汾市,眼看婚事就要如期舉行,可是三天後,慕芷菡病倒了,直到婚禮的前一天,還虛弱的倒病床上不能起來,慕夫人焦急不已,隻有楚彬軒知道慕芷菡的病因。
“芷菡,可茜今天回賓汾市,已經定好了機票,我等會去送她。”楚彬軒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涼冰涼的,讓楚彬軒的心也顫抖起來。
慕芷菡點點頭,勉強笑道:“辛苦你,彬軒,我真是個麻煩的女人,總是這樣依賴你。”
“說什麽呢?”楚彬軒柔聲說:“能認識你,真的是我去賓汾市那一趟最大的收獲,你的善良和堅忍,我一直都很敬佩,你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孩子。”
慕芷菡惶惶搖頭,他的話讓她不安,她以為自己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麽好,相反,他的柔情,他的博大寬廣的胸懷,一直深深的打動他,如果不是她先愛上了裴君浩,她想,她一定會深深的愛上他,隻是愛情是獨一的,心被一個人占據之後,就再也挪不出位置來容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