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靠在盛謙的懷裏,一點一滴地給他講了兩年多的點點滴滴。
“剛醒來的時候,我失憶了,腦子裏是一片混沌,像是裝著一塊巨大的漿糊,所有的過去黏成一塊,我分不清過去與現實。夜祁說,他是我哥,我是夜妍。”
“夜祁沒有對我不好,他確實挺凶的,一言不合就擺臉色,可是他又挺好的,我調皮用胡須刀剃了他半截眉毛,他也沒想過要一槍崩了我。”
“他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有時候板著一張臉,像別人都欠他五百萬,有時候吧,又挺細致的,有一段時間,可能是車禍的後遺症,我特別害怕打雷聲,整宿睡不著,又哭又鬧,他忍著沒將我扔出家門,還講故事哄我睡覺。”
“哥哥,”花瑤親呢地靠在盛謙的肩頭,小手玩著他病號服上的紐扣,沒好氣地說,“你說夜祁那人是不是有大病?”
盛謙的麵色不好,“嗯。”
他對於夜祁將花瑤帶回L國,囚禁在月半灣,依舊心有芥蒂。
“瑤瑤。”盛謙挪了一個位置,拍了拍病床空出來的位置,“陪我睡一會兒。”
海苔安排的是高級的VIP病房,床足夠容納兩個人,盛謙剛經曆惡戰,身體消耗殆盡,確實是需要充足的休息。
花瑤也不矯情,扶著盛謙躺下,掖好被子,然後乖乖地在他的身側躺下。
盛謙伸手想要將花瑤擁入懷中,卻被拒絕了。
“哥哥,我怕碰到你的傷口。”花瑤擔心地說。
盛謙卻不依不撓起來了,皺著眉頭說,“這點小傷,不礙事。”
花瑤據理力爭,“你又不是鐵做的,一拳拳都打在身上的,怎麽會不痛?”
盛謙忽而矯情了,有點委屈地說,“瑤瑤,不抱著你,我心裏不踏實,我心裏不踏實的話,那就會一晚睡不著,如果病人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時間,那就非常難痊愈,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花瑤已經靈活地鑽進被窩裏,像一隻乖巧順從的小貓咪黏在盛謙的懷裏,小臉親呢地挨著他的肩頭,“哥哥要是覺得傷口疼,不能硬撐著,要告訴我。”
盛謙說好。
“瑤瑤。”
“嗯?”
盛謙的手指穿梭在花瑤的長發間,語氣裏有點心疼,“看過你帶假發,我無數次幻想你長發的模樣,一定很漂亮,很漂亮。”
“哥哥喜歡長發的女生。”花瑤認真地說,“那我以後一直蓄一頭長發。”
盛謙的眼眶有點發熱,低頭吻著她的發,深情地說,“瑤瑤,我是隻喜歡你,無論是長發還是短發,是你就好。”
花瑤的小手輕輕地環在盛謙的腰上,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擔心他們的對視會讓她所有的心理建設都全然坍塌。
“哪怕是我一身泥濘,哪怕是我……有很多見不得人的肮髒,哥哥也還喜歡著麽?”她的鼻子發酸了。
盛謙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伸手摟著她,堅定地回,“喜歡,會一直喜歡。”
花瑤用力地咬了一下唇,“哥哥為什麽不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