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屈穀又帶著那一群搗亂分子來了,重新在靈煙洞府之外空地上擺起了賭桌。
喧嘩之聲又一次傳遍了整座靈煙洞府,把正在修煉之中的許長命吵醒了。
許長命皺了皺眉,從洞府裏走了出來,站在洞府大門的門檻上,看著那一群搗亂分子。
屈穀一見到許長命現身,就哈哈大笑道:“許長命,你小子不要再用昨天那一套來對付我們,不管用了。”
許長命隻是冷笑,也不說話。
屈穀洋洋得意道:“昨日回去之後,我們去求各家洞主,洞主大開恩賜,賜下了許多靈漿果,還有龍髓液,你那一招已經誘惑不到我們了,哈哈。”
“是嗎?”
許長命像看白癡一樣看一眼他,又抬眼望了一眼遠方天際。
他見到遠方天邊飛來一片暗影,嘴角一動,微笑了起來。
屈穀看到許長命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他笑什麽,隻是本能地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心裏頓時一慌。
他連忙搖了下頭,冷笑道:“故作神秘罷了,哼。”
那些搗亂分子也是不斷冷笑,繼續高聲喧嘩,骰子與麻雀的碰撞聲此起彼伏。
不久之後,天上的那一片暗影終於清晰了,一群仙鶴撲棱棱的落在了靈煙洞府門前。
當先一人是清風,他快步走到許長命麵前,笑道:“許師兄,執法堂的師兄們,我已經帶來了。”
“好,清風師弟你做得不錯,回頭請你喝龍髓液。”
許長命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那群執法弟子。
那群執法弟子二話不說,嘩啦啦就把屈穀一群人圍住了,要拿捆仙繩來綁他們。
屈穀大驚,連忙高聲大喊:“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領頭的執法弟子名叫唐無私,別人私底下都叫他鐵麵無私,是仙門執法堂的一名猛將,手下戰績赫赫無數。
唐無私看著屈穀,一聲冷笑,一張黑臉上沒有半點情緒。
他冷冷道:“有人舉報你等聚眾賭博,擾亂仙門秩序,滋擾他人清修,我執法堂秉公執法,拿下你等回執法堂問罪,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什麽?”
搗亂分子紛紛大驚失色,頓時都沒有了主意,驚慌看向屈穀。
執法堂戒律森嚴,站著進去,躺著出來,不是森羅殿,也勝似森羅殿了。
屈穀連忙道:“執法堂的師兄,我們沒有聚眾賭博,我們隻是修煉之餘在此娛樂玩耍,小賭怡情嘛。”
唐無私可不吃他那一套,直接一聲令下:“都拿下!”
屈穀大驚,咬牙道:“且慢,我是雲旗洞主座下侍童,他們也都是各洞府座下的人,你可想好了?”
唐無私白眼一翻,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屈穀,再次發令:“還不快拿下!”
“是,唐師兄!”
其他執法弟子聽命,揮開捆仙繩,把屈穀一眾人全綁了,拖著就往仙鶴上躍去。
屈穀回頭看向背著手站在門檻上的許長命,咬牙切齒恨恨大喊:“許長命,你真狠啊!你小子別高興得太早。”
許長命微微一笑,朝他揮手告別:“屈師兄,慢走啊,下次再來玩。”
唐無私拖著屈穀一眾人飛入雲霄,很快就消失在東方,那邊是威名赫赫的執法堂所在地。
許長命對清風道謝之後,重新回到洞府內開始修煉。
這之後的幾日,日子歸於平靜,許長命安安靜靜地修行著,每一日都有不少收獲。
忽然有一天,洞府之外又傳來喧嘩聲,許長命不用想都知道必定是屈穀不甘心,又來吵鬧了。
這一次,他不走出洞府,隻是微微一笑,從身旁取出一件黑色事物,擺在身前,然後輕聲念動法訣。
嗡!
一陣波動,一麵屏障在周邊顯形,把許長命包圍在裏麵,把從洞府外傳來的喧嘩聲隔開了。
頓時,天地間都安靜了,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許長命的呼吸聲。
許長命笑道:“屏風小陣真不錯,清風的這個主意很好,下次請他多喝一杯龍髓液。”
原來,當日執法堂捆著屈穀離去之後,許長命曾說屈穀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幾日之後應該會卷土重來,於是隨口問清風有什麽阻隔聲音的好辦法。
清風當時想了想之後,告訴他仙門戰院有一門陣法出售,那陣法名為屏風小陣,剛好可以屏蔽外音。
許長命之後就去戰院花了半枚仙石購買了這門其實很雞肋的陣法。
這門雞肋陣法在今日派上了大用場,把屈穀等搗亂分子的一切雜音都屏蔽了。
許長命重新閉上眼睛清修,仿佛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洞府外,屈穀等人這次不是聚眾賭博,他們學乖了,改玩不破壞仙門規矩的把戲,一邊大聲唱歌,一邊敲鑼打鼓。
他們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忙活了許久,卻不見許長命出來,不由得很是奇怪。
有人問屈穀:“屈公子,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許長命不在靈煙洞府裏?”
屈穀搖頭道:“不,他一定在裏麵。”
“那怎麽好像不管用啊?也不知道那小子又耍什麽陰謀詭計?”
有人奇怪道。
屈穀想了想,斷定道:“他一定是沒轍了,故意裝冷靜,我們不妨繼續唱歌打鼓,繼續鬧!”
“好嘞!”
一群人又仿佛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上空雲霄中,路過的清風看著他們一聲苦笑,鄙夷道:“真傻啊。”
仿佛連靈煙洞府靈泉溪澗中的仙鶴也在嘲笑他們,齊齊發出清亮的鶴鳴。
連續幾日,許長命都不露麵,屈穀等人賣命喧嘩吵鬧,卻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用都沒有。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月時間。
突然,這一日靈煙洞府內傳來一聲吼叫,頓時滿洞府都靈氣氤氳,百花盛開,仙鶴齊鳴。
許長命再有突破,已是感應三層了。
三月入感應三層,如果靈煙仙子有知,應該會說他未來可期。
“什麽?那小子又突破了!”
洞府外的屈穀等人大吃一驚。
“這個法子,對他好像沒效果啊。”
眾人哭笑不得,都眼神奇妙地看著屈穀。
屈穀被他們的眼神看得一張臉發紅,他冷哼一聲,道:“以後別來鬧了,我再想其他辦法。”
他說完之後就狼狽離去,他蹉跎了一個月時光,自己沒有修煉,反而眼睜睜看著許長命那小子突破到了感應三層。
這臉打的,他感覺不隻是疼,還有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