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配說愛嗎?”盛謙將林瀚摁在牆上,語氣間淬著冰。
林瀚受了一拳,臉上已經浮現起一塊紅,沒有還手,隻是絕望地看著盛謙。
“我不配,我不配……”他低聲地喃。
“混蛋!”
盛謙低聲一吼,拳頭重重地砸到林瀚身後的牆上。
不一會兒,他的手背上慢慢地滲出觸目驚心的鮮血。
林瀚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牆麵上,感受到一股寒意從背脊漫上來,整個人都是冷的。
心,如墜入冰窟,最是冷。
盛謙和林瀚並肩而站,伸手要煙,“給我一根煙。”
他的手輕輕地發著顫。
林瀚從口袋摸出煙盒,塞到盛謙的手裏。
點了煙,白霧飄飄,盛謙的表情看得不太清晰,隻是一口又一口地抽著。
“阿謙。”
“嗯。”
“我……”
“要是說不出話來,那就閉嘴。”盛謙輕輕地彈一下手中的煙,煙灰簌簌地落下。
“要是……”林瀚糾結躊躇了好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要是沒有外在的影響因素,你會同意我喜歡馨兒麽?”
“木已成舟。”盛謙彈著香煙,嘴角凝著一抹諷刺的笑,“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
林瀚低頭沉默了。
“你特麽連孩子都有了,還在說這些有的沒的,有意義嗎?”盛謙氣得沒有形象地踢兩下牆,低聲地罵著,“你小子真是出息,一個不小心就整出個孩子來。”
林瀚笑得苦澀,懊惱地說,“我是被下藥的,我……”
他說不下去了,再多的解釋,不過都是狡辯。
盛謙將香煙掐滅,準確地扔到垃圾桶裏,“林瀚,餘家不會放過你的。”
林瀚低頭,雙肩微顫,雙手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強忍著要崩塌。
“婚禮定在什麽時候?”盛謙冷不丁地問。
“什麽時候都不重要了。”林瀚說。
“林瀚,說這種的話,特別渣。”盛謙銳利的目光橫向他。
林瀚沒有了往日的銳氣,垂頭喪氣地說,“我想過做渣男,讓她把孩子打掉,可是……”
盛謙不曾見過林瀚這般落魄的模樣,十幾年的兄弟情,哪裏說斷就能斷,他伸手重重地按在林瀚的肩上。
“自己選的路,跪著都要走完。”他重重吐了一口氣,“婚禮上,要是需要我砸場子,我肯定會義不容辭。”
林瀚有點驚訝地看著盛謙。
“做兄弟的,不分對錯,隻想力挺你。”盛謙嚴肅地說。
林瀚的手沉重地按在盛謙的手背上,眼眶發紅,“阿謙,謝謝你。”
“謝個鬼。”盛謙撇開頭,“別特麽矯情。”
林瀚將情緒壓下來了。
“反正你要開始新的人生了,馨兒忘了也好。”盛謙淡淡地說,“她以前最是粘你,你要組了家庭,她的位置會很尷尬。”
“或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故意抹去她的那一塊記憶吧。”
林瀚的心像是壓了千斤巨石,差點喘不過氣來。
“林瀚,忘記她吧,正如她忘記你一樣。”盛謙在林瀚的肩頭上拍了幾下,而後他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醫院的走廊裏是清晰的腳步聲在回響,林瀚站在較為昏暗的地方,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忘了吧。
可是,哪有說忘就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