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疼……”
花瑤兩眼淚汪汪地瞅著盛謙,委屈巴巴地說。
盛謙在花瑤沒有受傷的地方,掐了一把,然後迅速傲嬌地將頭撇開,決意不看花瑤那一張會誘惑人心的臉,還故意裝出一副等人哄的模樣。
嗯,不能心軟。
居然敢公然調情?
這不安分的小朋友……怎敢!
盛謙一想到花瑤那一張魅惑的臉,腦子聯想到古代媚惑君主的小妖精,真能讓人生出一種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小護士原本低著頭在準備藥水,沒有注意到盛謙和花瑤之間的小動作,一聽花瑤喊疼,立馬溫柔地哄,“花花,等下藥效上來了,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一邊說著,小護士一邊從白衣大褂的衣兜裏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悄悄地放到花瑤的枕頭邊。
她確實是花瑤的歌迷,從花瑤的第二張個人單曲就入坑了,知道花瑤住院時,把平時放兜裏哄小朋友的糖果換成了草莓味棒棒糖。
沒想到,她的糖居然真的能派上用場。
貼心的小舉動,惹來花瑤一陣小感動。
小護士加完藥水後,彎身體貼地給花瑤掖被子,耳根子紅成一片,小聲地說,“花花,我會永遠支持你的。”
花瑤笑得小梨渦深深,特別滿足地說謝謝。
小護士被她陽光燦爛的笑迷得神魂顛倒,一時間有點上頭,激動地打氣,“老公,加油哦,奧利給!”
說完,小護士捂著臉,推著小藥車快速地逃跑了,全然無視兩千瓦電燈泡的國民影帝。
盛謙:“……”果然,愛能讓人成瞎子。
那一聲甜甜膩膩的‘老公’,像是晴空裏的一道驚雷,直直地砸到盛謙的腦門上,把他的臉炸成一片烏黑的碳。
花瑤聽著小推車滾著地板的響聲越來越遠,終於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看著隔壁床已經懷疑人生的盛謙。
“哥哥?”她幹笑兩聲,打破凝在空中的尷尬。
盛謙傲嬌地哼,拿背對著花瑤,酸巴巴地說,“為什麽逢人都叫你老公呢?”
寧馨兒一口一個‘老公’,小護士也是。
花瑤不甘心地哼,“哥哥不也是一大堆女友粉和老婆粉麽?”
咱倆嘛,大哥不笑二哥。
盛謙猛地一轉身,扯得身上的傷口發痛,眉頭深鎖,麵露難色,卻不動聲色地盯著花瑤。
兩人四目相對,隔著床頭櫃相望,綿長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似乎有無形的火花產生強烈的碰撞。
盛謙看著花瑤病態發白的小臉,忽而有點舍不得跟她較勁,滿腔的怒氣往下壓,他氣憤地咬咬牙,“你小子,都包成木乃伊躺床上了,還調戲人家小姑娘?”
花瑤無辜地眨眼,認真地解釋,“哥哥,那是我歌迷。”
盛謙嬌哼哼,嗤一聲,“和粉絲保持距離,是做偶像的自覺性。”
“對每一位粉絲溫柔以待,是偶像的職業道德操守。”花瑤的眼底生出一片堅定,深深地凝著盛謙,輕聲又篤定地說,“我一直很珍惜每一份對我的喜歡與支持。”
盛謙忽而沉默了。
“我總記得,我的第一個歌迷是一個三十歲的中年人,他在酒吧喝酒,聽到我創作,熱淚盈眶地請我喝酒,他的眼裏全是淚水,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夥子,你的音樂裏有故事,我聽了感觸很深。你若是愛音樂,不要放棄,你會成功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個中年人不幸喪偶,頹廢地到酒吧買醉。”花瑤的眼角忽而有點濕,變得傷感,“他能從我的歌裏找到共鳴,是因為……我的歌是寫給一位已故的人。很多時候,我找不到發泄情緒的正當方式,我隻能瘋狂地寫歌。”
盛謙的眼皮一跳,已故的人,隱隱猜到是那一位已故的親人了。
“娛樂圈的行業裏,偶像和粉絲看似是兩個體,可其中的關係盤根交錯,分不清,理不斷。”花瑤忽而勾唇笑,有點熬出頭的泊然,“我出的第一張EP,單價五元,隻有二十個人買,我出的第一本雜誌,單價十元,隻有八個人買,從一無所有到現在,我開演唱會,門票可以在十分鍾被搶光。”
“是有那麽一群人,在我的背後,積少成多,推著我往前走。”她的淚光閃閃,“我站在高處,我怕跌倒,他們會伸手扶住我。”
盛謙忽而伸出手,輕輕地握住花瑤小巧的手腕,深眸裏是燦燦的光,“小朋友,你要是怕跌倒,那就躲哥哥身後。”
花瑤的眼眶發熱,堅定地看著盛謙,篤定地說。
“哥哥,我想要足夠強大。”
“我想要的是和哥哥並肩而站,而不是躲在哥哥的身後。”
做一個能與你匹配的人,是站在你的身側,而不是卑微地尋求庇佑。
她想要的愛情,從來都是勢均力敵。
他在演藝的巔峰上俯覽群山,那她就要爬上音樂的山頂,同他一起閃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