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盛謙的低笑聲,花瑤一陣尷尬,耳根子處迅速地爬上一抹桃粉粉的紅暈。
“花少,你的微信占線,所以男神給我打了。”充當夾心餅幹的海苔苦著臉,哭笑不得。
都是小情侶之間的小把戲,他算是看透了。
這段時間來,男神的騷操作實在是越來越多。
盛謙每天送一束玫瑰花,一天比一天大,暗示著他的愛日漸加深。
可惜花少特別鋼鐵直男,花太多,幹脆送給隔壁街去義賣,賣到的錢就用於孤兒院做慈善。
除了送花,盛謙還要每天微信視頻通話,聊個天南地北,把人家純情無公害的花少撩到麵紅耳赤。
盛謙雖然母胎solo,但分寸拿捏得死死的,明明兩人處於曖昧沒有說破的階段,可他就能輕輕鬆鬆營造出小情侶熱戀中的假象。
每天甜甜蜜蜜的,海苔這樣見多識廣的都差點被粉紅色泡泡給整吐了,也就隻有花少這傻白甜,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男神在玩釣係。
“怎麽不說話了?”盛謙的笑意不減,帶著滿滿的寵溺,“剛剛不是語氣很堅定?”
花瑤有點尷尬地捂臉,軟軟地應,“沒沒沒。”
海苔善於察言觀色,一秒就聞到戀愛的酸臭味,迅速地彎身到沙發裏,將還在和花瑤連線的方大華給無情的掛斷。
“哥,花少現在不忙線,你倆別蹭我手機,我在玩歡樂鬥地主,再聊下去,我的豆子要輸光了。”
說完,海苔便迅速掛電話。
異地戀不容易,他識相地躲到陽台,不打擾了。
這一段時間,花瑤在趕通告,盛謙被困在劇組拍戲。
花瑤在不同的城市穿梭,盛謙拍戲的取景又偏遠,兩人根本就沒有機會見麵。
不一會兒,花瑤收到來自盛謙的微信視頻邀請。
“哥哥?”
花瑤按下接聽鍵,露出一個甜膩的笑容,嘴角的小梨渦深深,特別可愛。
她懷裏抱著吉他,盛謙眉頭微皺,“手心不是受傷了麽,明天還要彈吉他?”
“不彈。”花瑤小心翼翼地摸著吉他,垂眸間是一片留戀,“我就想抱著,它陪我好多年了。”
吉他是花辰送給她的,是她最後的念想了。
“出道三年,你一直沒有換吉他。”盛謙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瞅著花瑤的吉他細細地打量,“這把吉他對你來說,意義應該挺深重的。”
通常來說,像音樂類的藝人,對樂器是很挑剔的,都會買最好的。
特別是搖滾新星這種咖位,其實沒有必要用這種平價吉他,主要是,它的性能雖然不差,但終究不是頂級的。
“嗯。”花瑤點頭,“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
很重要的人。
盛謙臉上的笑意微僵,片刻便回複正常,故作調笑地問,“什麽很重要的人?哥哥不能知道麽?”
他有點小撒嬌的語氣,總是讓人招架不住。
花瑤彎彎的唇角微斂,低聲地說,“是一個已故的親人。”
她的一切,隻要是與黑暗無關的,她都願意告訴他。
盛謙沒有笑了,臉上反而生出幾分驚愕。
“哥哥,怎麽了?”花瑤開口打破此刻的寧靜。
她將手機拿起來,低頭看著屏幕上的盛謙,他穿著一套古裝,帶著頭套,俊美又清貴。劇本是江湖俠客類型,打戲很多,兩個月拍下來,盛謙好像被磨瘦了。
她忽而有點小心疼。
“沒,提起你的傷心事,我想著要怎麽哄你呢。”盛謙溫柔地說。
“哥哥,我的演唱會,你來不了。”花瑤將手機架好,手指輕輕地撥動著吉他的鉉,笑得眉眼彎彎,“我給你唱首歌吧。”
盛謙說好。
“我的新歌,沒有發布過的,你是第一個聽眾。”花瑤有點小驕傲,“我第一次寫抒情的歌,不能說不好聽。”
盛謙眉眼是一片瀲瀲的柔色,特捧場地說,“我家小朋友的歌,應當是最好的,沒有之一。”
花瑤有點靦腆地低頭,小臉上浮現起兩塊紅紛紛,“哥哥,你是捧殺。”
盛謙糾正,“是捧,舍不得殺。”
花瑤調整坐姿,將吉他的位置擺好,清了清嗓子,馬上進入演唱的狀態,“哥哥,一首《不言》送給你哦。”
盛謙像個乖寶寶,豎起耳朵認真地聽。
優美動聽的音樂傳過來,花瑤修長手指輕輕撥弄著吉他的鉉,整個人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天使吻過般的嗓音讓人如癡如醉。
歌詞的大意是說一個暗戀者的小心思,是無法言說的愛,想要靠近,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默默地追隨,將一腔的愛意珍藏,永遠不言。
花瑤唱著,“所有的言不由衷,是因為無法言說。”
她的那一份愛,小心,卑微,又易碎。
盛謙聽著聽著,眼眶紅了。
一曲盡,花瑤有點失落地說,“哥哥,我的演唱會,你要給我送花,好不好?”
盛謙的心頭微顫,“好。”
那一頭無緣無故掛電話的方大華沒有過多大在意,反而是心驚膽顫地撥通墨燃的電話。
“墨、墨總……”方大華一頭冷汗。
墨燃凜冽的嗓音像是夾著西伯利亞的寒流飄過來,“說。”
“我覺得小祖宗她……不是,我覺得花少有點不對勁。”方大華如實地稟報著。
他是墨燃安插在花瑤身邊的,雖要三天一小報,七天一大報,把花瑤的一切行程都上報。
隻是最近方大華因受傷,被迫在家休息養傷,不能全程陪在花瑤的身側,墨燃已經生出把他換掉的想法。
可是他不能,他母親還吊著半條命,昂貴的醫藥費,要是沒有墨燃的支持,根本就撐不下去。
他不想過一直低三下四沒有尊嚴的日子,可在親情跟前,他隻能咬碎牙,把所有的委屈都藏起來。
父母之恩,就算是賣血割肉也要報。
片刻的沉默,氣氛驟然變得緊張。
不一會兒,點了一根香煙的墨燃,語氣發沉地開口,“說吧。”
“花少最近變了一個人,我感覺花少的演唱會應該要有事情發生。”方大華紅著眼眶,“墨總,我怕她出事。”
墨燃將電話掛斷,吐一口綿長的煙,“一切都該結束了。”
隻要過去結束,他們就能重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