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與我離婚嗎?”梁曼茹淚眼婆娑。
“這樣對我們都好。”
“因為慕芷菡回來了?”梁曼茹顫聲問。
“因為我還愛著她!”
“不!我不會離婚,我決不離婚,我不會成全你們,讓你和她快快樂樂的,我不會!”
“曼茹,與我在一起,你並不幸福,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愛!”
“哼!慕芷菡奪走了你的心,我也決不讓他得到你的人,你要是與我離婚,裴氏在賓汾市還能像從前一樣呼風喚雨嗎?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慕楚集團,別忘了,慕芷菡現在與楚彬軒在一起,你鬥不過楚彬軒。”
“那是我的事,曼茹,我希望你冷靜的想想,我們和平分手。”
梁曼茹堅決的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曼茹,你不想看看這些嗎?”裴君浩將放在桌上的一個信封推在梁曼茹的麵前,他原本想,如果她心平氣和的答應他,他就不必這樣無情的揭開她的麵紗,可是現在,他太急於達到目的。
梁曼茹狐疑的看了看裴君浩,輕輕拿起信封,緩緩一抖,一大丟照片從信封中掉落出來,全是她每次與童瀚鵬先後出入酒店的照片,上麵還清晰的注明了他們每次出入的時間。
梁曼茹臉色蒼白,雙手抖得厲害,“撲通”一聲跪倒在裴君浩麵前,顫聲說:“君浩,都是童瀚鵬逼我的,不是我自願的,我真的沒有想過要背叛你,是童瀚鵬,是他給我下了藥,強迫了我,然後以告訴你要挾我,我才會被他長期挾迫,君浩,你要原諒我,你一定要原諒我!”
“曼茹,我並不怪你,我這樣做,隻想互相解脫而已。”裴君浩要扶梁曼茹起來,可是梁曼茹跪在他麵前,將頭深埋在他的雙腿中,一個勁的搖頭:“我不離婚,我不離婚!”
“曼茹,你冷靜點!”裴君浩將她扶起,她驚恐的抬頭看著他問:“你真的不要我了?你徹底的不要我了?”
“曼茹,離婚對我們都好,你何必守著這份沒有愛的婚姻呢?”
“不!我死也不離婚,我寧死也不會離婚的!”梁曼茹突然掙脫了裴君浩,向著陽台衝過去。
裴君浩大吃一驚,伸手拽她,可是事發突然,當他回過神來,他的手中隻有梁曼茹衣服上的一塊布,梁曼茹已如蝴蝶一般,飄下樓去,裴君浩大喊一聲,奔下了樓。
救護車很快呼嘯而來,梁曼茹被送往醫院,裴君浩抱著頭坐在急救室外麵,他沒有想到她反應如此激烈,他一再讓她冷靜,沒想到她還是平靜不下來。
就算再沒有感情,如果知道她這樣,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曼茹,不要死,千萬不要死,他在心裏默默祈禱。
緊接著,梁家和裴家的人都趕了過來,大家亂成一團。
“怎麽了?曼茹怎麽會突然摔傷?發生什麽事了?”梁母聽聞女兒出事,激動異常,梁朝陽一張臉板得如緊繃的弦,犀利地看了一眼裴君浩,轉而死死盯著“急救室”那三個鮮紅如血的字。
“君浩,過來。”梁嘉熙冷厲的叫裴君浩,兩人朝著走廊盡頭的拐角走去。
“砰!”梁嘉熙朝著裴君浩身上擊了一拳,裴君浩被擊得後退兩步,看著梁嘉熙扭曲的臉,沒有說話。
梁嘉熙上前再一拳,喝道:“曼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償命!”
這一拳擊在裴君浩臉上,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來,裴君浩用手抹了一把,仍然沒有說話。
“裴君浩,你還手啊!你不還手,我今天打死你!因為芷菡回來,你不顧曼茹的死活,你有沒有人性。”梁嘉熙衝上來又是一拳,被裴君浩一手擋住,捉著他的手沉聲說:“一切等曼茹出了急救室再說。”
梁嘉熙喘著氣說:“我妹妹如果有事,我決不罷休。”說完轉身向急救室走去。
手術室的門開了一條縫,所有人都一擁而上,焦急地問:“醫生,病人要不要緊?”
“病人身體多處受傷,最重要的是頭部和胸部,胸部有兩根肋骨粉碎性骨折,頭部受到重擊,從片子上看並沒有於血,但是病人一直處於暈迷狀態,我們懷疑頭部還是有傷,所以需要再觀察一些時間,再決定是不是需要做頭部手術。”
“醫生,一定要救我妹妹,她的女兒才一歲多,她才二十多歲,請你一定要救她,花多少錢都行,用整個梁氏救她都行。”梁嘉熙懇求醫生。
“梁少放心,治病救人是我們的本職,我們會盡力的。現在情況也不十分明朗,所以大家也不必太擔心。”
話雖這麽說,可親人們有誰不心急如焚。
“君浩,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梁朝陽把眾人勸走,單獨與裴君浩談。
“嶽父,這件事我暫時不想解釋,一切等曼茹醒了再說。”裴君浩不想在這個時候把童瀚鵬的事宣告出來,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再怎麽樣,兩年來他們住在一起,做了兩年名義上的夫妻。
“到那時候,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會的,嶽父。”裴君浩說:“您先回去,我留下來照看曼茹,有任何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坐在走廊裏,裴君浩心神不寧,他心裏已經對不起慕芷菡,如果梁曼茹再有什麽事,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陳強給他拿了一條煙來,在走廊裏坐到半夜,煙抽了一大半,陳強勸:“裴少,去休息一會吧,我在這看著,有任何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不,你回去吧,我必須守著曼茹醒來。”裴君浩說,陳強無奈,隻得先回了莊園。
這晚嘟嘟突然發燒,鬧到半夜,慕芷菡用盡了辦法,可是高燒久久不降,慕芷菡隻得著急的帶上嘟嘟,楚彬軒親自開車送他們來醫院。
醫生檢查後建議住院治療,楚彬軒辦好手續,帶著他們上了病房,給嘟嘟打上點滴,慕芷菡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楚彬軒在外應酬回來,喝了酒,飯也沒吃,就一直空著肚子與她一起照顧嘟嘟,便悄悄下了樓,去買了碗餛燉上來。
可能半夜疲倦,竟少上了一層樓,一看不對,正想轉身上樓,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雙手撫摸著病房的玻璃,嘴裏喃喃的說:“曼茹,你千萬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事了,可叫我怎麽辦呢?曼茹,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不能有事,我們還有櫻櫻,還有那麽可愛的女兒,你一定要振作!”
語氣裏全是焦慮,全是牽掛,帶著沉重,帶著憂傷,在寒冷的秋夜中,彌漫在整個長長的走廊裏。
梁曼茹怎麽了?她病了嗎?聽裴君浩這樣焦慮的語氣,慕芷菡的心隱隱的痛,他是擔憂她,掛念她的,她是他的妻子,施可茜說他們不夠恩愛,看來都是假的,這樣心焦的半夜守候著妻子的丈夫,怎麽能說不恩愛呢?
她悄悄的退了下去,恍恍惚惚回了病房。
好在嘟嘟的燒退得很快,第二天慕芷菡就將嘟嘟接回了家,讓家庭醫生過來照看打點滴就行了,可是原本被楚彬軒說得有些心動的心,卻又冷了下去。
她一個勁的對自己說,他愛她是應該的,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心裏的失落卻還是那麽明顯的表露出來,以致於楚彬軒問她:“芷菡,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自從醫院回來,你就一直不開心。”
慕芷菡搖搖頭說:“我希望振興慕氏的計劃順利,我們能夠盡快地回英國去。”
梁曼茹在二十四小時後終於醒了過來,醫生說已經沒有大礙,最重的傷就是胸前斷裂的肋骨,再就是有腦震蕩的症狀,但是這些傷沒有致命的影響。
裴君浩終於鬆了一口氣,已是深夜,他決定第二天淩晨再通知大家。
醒來後梁曼茹被掛著點滴轉到了普通病房。
“曼茹。”裴君浩坐在病床邊,輕聲叫。
梁曼茹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淚水浮到了睫毛邊上。
“曼茹,你好好養傷,我們暫時不談離婚的事。”他輕聲安慰她,梁曼茹仍然偏著臉不出聲,淚水,卻順著她的眼角緩緩流下。
突然覺得門外閃過一個人影,裴君浩站起來,往外一看,一個人影一閃過了走廊的盡頭,裴君浩急步追了上去。
“童少,既然來了,為什麽沒有勇氣進去。”裴君浩冷冷地對著前麵高大的背影說:“你不會告訴我,你半夜三更在曼茹的病房前探望,全是偶然吧?你不會告訴我,你以曼茹每次在酒店會麵,隻是朋友敘舊吧?”
童瀚鵬轉過身來,正要張口,裴君浩扯過他的衣領,“砰”的一擊,厲聲說:“這一拳,是替芷菡打的,你指使曼茹多次誣陷芷菡。”
接著又是一拳:“這一拳,是替我打我,你讓我誤會芷菡,讓她離開我。”
接著再一拳:“這一拳,是替曼茹打的,你用無恥的手段占有她,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