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媛一聽到有動靜,反應極快,鬆開花瑤的發,淡定地往後退開三步,半秒間就恢複富貴人家訓練有素的千金大小姐風範。
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發瘋的痕跡,更多的是一副歲月安好的端莊與優雅。
花瑤伸手撩撥一下淩亂的碎發,笑得諷刺,“肖媛,娛樂圈欠你一個影後。”
肖媛保持大度動容的狀態,沒有吭聲,隻是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花瑤。
“花、花少——”
海苔想要衝過來,卻被花瑤抬手阻止,隻能站在原地幹等著,還不忘八卦地往肖媛身上瞧瞧瞧。
作為自封內娛的第一小達人,該吃的瓜,海苔一個都沒有落下,剛剛已經聽說隔壁劇組清宮劇來了一個神秘人物,聽說是某跨國集團的代表。
現在一看,估計就是肖媛了。
海苔慢慢地挪到樹幹後麵,露出半邊臉,偷偷摸摸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花瑤和肖媛。
經驗使然,他一眼就能看出兩人之間的氣場不對勁,雖然此刻是相安無事的平和,可背地裏的黑潮暗湧,要是沒第三者,說不定早就兵戎相見。
這兩人,到底什麽仇什麽怨呢?
花瑤斜眼看向興致勃勃吃瓜的海苔。
海苔立馬轉身,抬頭看向藍天,裝成一個路過的。
“肖媛,你打的什麽主意,我知道。”花瑤走過來,和肖媛一步之遙,壓低聲音,隻是冷意依舊,“你應該也知道,我天生要強,得不到的東西,一定要毀掉,吃過的虧,一定要加倍奉還。”
“我從來不欠你,問心無愧。如果你非要處處相逼,我也不會任人魚肉。”
“我不需要墨燃,沒有他,我一樣活得好好的。”花瑤的語氣一凝,猛地一抬頭,一道冷光橫過來,囂張地說,“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試試。”
她的目的已經非常地明了。
她說這麽多,故意激怒肖媛,不過就是想要把所有的戰火往自己的身上攬。
肖媛已經對白婧下手了,花瑤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憑借她對肖媛的了解……太可怕了。
要是她沒有猜錯,肖媛折磨和報複她的方法是從她身邊的人開始下手,一個又一個除掉,讓她親身感受痛失親人的絕望與痛苦。
花瑤的身邊有白婧和方大華,他倆是最親的。
“嗬,挑釁我。”肖媛眉開眼笑,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從容地回,“花辰,說好的一輩子呢,咱們慢慢玩,別拖我的節奏,我才剛開始呢,你就這麽想死了,我會生氣的。”
“你知道我生氣的時候會做什麽嗎?”肖媛忽而饒有興致地問。
花瑤目不斜視,像是沒聽到,不搭理。
“我一生氣,就會發瘋。”肖媛臉上的笑容微微斂起,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陰冷,“就是那種要吃藥都不能穩定的發瘋。”
“藥物不管用,隻有鮮血才能讓我安靜下來。”她輕輕地補充,“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花瑤邁著步走,“肖媛,我們走著瞧,你的所作所為,我會還給你的。”
“你知道的,”花瑤唇角微掀,“在記仇這一方麵,我從來就不會食言。”
“今天劇場的血濺三尺,我看著挺興奮的。”肖媛輕輕地拍一下花瑤的肩膀,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語氣卻有點未盡興的無奈,“可惜,給你準備的禮物,你沒能親眼看到。”
“可惜,真是可惜了。”
一邊感歎著,肖媛一邊慢悠悠地轉身,腳下的高跟鞋踩著地麵發出陣陣脆響,正如她人一樣高調張揚。
“花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的經曆,你也應該擁有。”
“肖媛!”
花瑤終究是繃不住了,失去理智地吼,“你敢動他們試試看。”
肖媛回頭,臉上掛著一抹冷豔又挑釁的笑,得意地聳肩,“巧了,死過的人,真的是沒有什麽不敢的。”
有點挫敗與無力的花瑤愣愣地站在原地,緊緊地盯著肖媛漸行漸遠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低聲地喃,“……找死。”
“花少,我還給你留了一個禮物,稍後就到貨了。”
遠遠飄來一句。
重逢的第一麵,肖媛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花瑤的心裏一陣咯噔,知道肖媛不安好心,還沒有來得及多想,海苔就麻利地跑上來。
“花少,男神讓我送你去醫院,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白婧還在醫院,生死未卜,花瑤沒有時間去糾結和解讀肖媛話中的意思,趕緊催著海苔趕去醫院。
兩人風風火火地到了醫院,白婧還在急救室。
醫院的走廊明明人來人往,可卻還是冰冰冷冷的。
花瑤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虛弱地做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開啟了漫無邊際的等待。
每一秒每一分都是淩遲。
海苔手忙腳亂地撓頭,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老老實實地陪在花瑤的身邊。
不一會兒,走廊一陣更加急促的腳步聲。
“讓開!讓開!”
一個病人一身血被推著往另一個急救室走。
病人的手露在外麵,鮮血從指尖滴落,滴了一路。
花瑤被驚動,抬眼輕輕一掃,目光倏爾定在那隻沾滿鮮血的手上。
不,是那手表上。
手表,是方大華的。
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化成灰她都認得。
被推著往急救室的人是……方大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