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腦子中一些記憶已慢慢模糊。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劉翔軍衝過去,將大軍一腳踹倒在地,又是拳打腳踢……
我好像看到,在我的周圍,圍上來一個個熟悉的臉龐,她們關切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看到了玉婷,她焦急得喊著,叫著。
我看到了琦琦,她不鬧了,而是傷心得哭了。
我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臉,而這些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我說:“我沒事。”
說完,我就閉上了眼睛。
好累啊。
終於可以休息了。
這一刻,我想要是就這麽睡去,永遠都不會醒來,那該多好。
可是我清楚地感覺到,我的眼睛濕潤了。
我在痛。
我被痛哭了。
背叛,要遠比身上的傷要痛。
痛在心裏。
這種痛,徹底擊垮了我。
我不斷地問著自己一個問題:我做錯了什麽?
然而,就當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我感覺到身體中,九華真氣自動運轉起來。
隨即,體內那澎湃洶湧的陽氣,也散發出來。
我不知道九華真氣為什麽會自動運轉,可那浩瀚無邊的陽氣,可是足以把我撐爆了啊。
竟然在這時候也跟著出來搗亂。
罷了,總歸是死。
反正自從有了火龍果的陽氣之後,我的身體就隨時麵臨著這一天的到來。
而此刻爆發,雙管齊下,能讓我死的更幹脆點。
會不會爆炸呢……
我胡亂地想著。
然而,我沒有等到我被那巨大的陽氣給撐爆筋脈,更沒有身體爆炸。
而是……
被吸收了。
被九華真氣所吸收了!
對啊,九華神功就是純陽的功法。
煉化所吸收的,正好是這種至剛至陽的真氣。
估計可能是因為我的身體受傷,身體內的火龍果陽氣變得不穩dìng,陽氣的突然變動,帶動了九華神功的自由運轉。
於是……
九華神功一邊在自由運行,一邊在吸收著火龍果狂暴而出的陽氣。
雖然大部分陽氣都被正在運行的九華神功所吸收,可溢出在身體中的些許陽氣,同樣也讓我變得備受煎熬。
全身的燥熱,比從前的任何時候都要猛烈。
我抑製不住身體的顫抖,痛苦地喊出了玉婷的名字。
“玉婷,抱、抱著我……”
我沒有睜開眼睛,但我感覺到了些許涼意,這種燥熱頓時好多了。
不過這種情況也隻是好了一些而已。
燥熱仍在繼續。
我迷迷糊糊地喊道:“還要,還不夠!”
很快,我又感覺到,溫度又稍微下降了些。
“還不夠!!”
不知道過了多久,熱度終於緩和了。
我閉著眼睛,這一刻忘jì了疼痛,忘jì了被騙,把全身心都沉浸在九華神功的運行之中。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宇宙,在那個空間中,天地皆是一片虛空。
沒有天地,沒有盡頭。
隻有遠處的繁星,與無邊的黑暗。
我看不到自己的身體,隻能感受到自己的存zài。
我好像屹立在那片虛無縹緲的空間中,瘋狂地吸收著周圍的能量。
而那些遠處的繁星,也離我越來越近,從一個亮點,變成一個太陽,又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最後將我吞沒……
一顆顆太陽向我襲來,一次次吞沒,不知是太陽吞沒了我,還是我吞沒了太陽。
總之,周而複始,好像沒有盡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也感受不到太陽的存zài了。
而我,也累了。
這回,真的要睡了……
人睡著後大腦裏有什麽思維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那麽一個真正發生了夢境的地方。
而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全然不記得我做沒做過夢,我睡了多久,這些我都不知道。
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不由得笑了。
我看到了玉婷。
她就在我眼前,正僅僅地盯著我。
見我睜眼,玉婷也笑了。
我說:“一醒來就見到你,真好。”
玉婷笑著說:“你終於醒了,爸爸。”
爸……爸?
我一愣,緊張地問:“玉婷,你怎麽了?”
誰知玉婷竟然說:“我不是玉婷,你說的玉婷是我媽媽。”
“你……我……我……”
我顫抖著,臉色已經變了。
我睡了多久!
我不敢問,可是我必須問:“我、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二十年呢。”玉婷說。
二十年!!
著實又把我嚇了一跳。
再看眼前的環境,還是我租的那個房子啊。
熟悉天花板,熟悉的床鋪,就連窗簾都是熟悉的。
我再向外看,臥室中還站著一地的人,有人有鬼,劉翔軍、春兒,他們都在。
而在他們的臉上,我卻沒看到歲月流逝的痕跡。
他們依舊那麽年輕。
我再看向玉婷,我苦著臉說:“玉婷,咱能不開玩笑嗎?”
玉婷“撲哧”一笑:“你睡了一夜,我們都在這陪你一夜,我們多辛苦呀,不逗你逗誰!”
哎,這還真是個冷笑話。
從小我就害怕,突然一覺睡醒,有人告sù我,二十年過去了。
幸好這隻是個玩笑,不然要是真睡了二十年,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了。
我看著在場的眾人,我說:“大家、都挺好吧?”
劉翔軍拍拍胸脯:“哥,我們都好著呢!隻是你那個法子失效了,我又看不到他們了,所以就見你在那自言自語,挺逗的。”
想想也是,玉婷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是沒什麽事了。
隻不過她那個玩笑,真把我嚇到了。
現在我不怕人,不怕鬼,就怕歲月這把殺豬刀啊!
大家見我醒來,都是一臉笑意。
而我在對大家都打了聲招呼後,奇怪地問:“你們怎麽沒把我送醫院呢?我傷的那麽……”
說到這,我立刻想到,從我醒來到現在沒感覺到傷口在痛。
我用手摸了摸肚子處,依然沒有感覺,又輕輕地按了按,仍舊沒有感覺。
這時孟婆說:“小峰呀,你也不知道什麽怪胎,說來還真奇怪,你受傷後不久,你身體的傷口就自動複原了。”
真還真是個好消息。
不過,我立刻想起一件不太好的事。
我說:“他、他呢?”
我說完,所有人都是臉色一邊。
他們自然知道,我說的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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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