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謙難得有興致,點了一瓶紅酒。
“你身上有傷,就不準喝了。”他兀自地倒一杯酒,瓷白的手捏著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翻湧。
盛謙的唇剛剛碰到杯沿時,花瑤伸手阻止,“哥哥,你不是不能喝酒麽?”
半杯就倒。
倒了估計得折騰人,還是別讓他沾酒。
“在學著呢。”盛謙輕輕地抿了一口,“酒量不好,容易吃虧。近來在家養著,閑來無事練一下酒量,不然總不能以後一直丟人吧。”
性感的喉結滾動,一口醇厚香鬱的酒吞下,唇齒留香。
花瑤一想到容易吃虧,小臉忍不住就紅了。
她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就在他喝醉時,迷迷糊糊地把她拉進洗手間的隔間,調戲了一番。
“怎麽樣?”盛謙喝了一大杯酒,雖不至於一杯就倒,但俊朗的臉上已經浮現起一抹淡淡的紅,桃花眼透著一分迷醉,定定地瞅著跟前的花瑤,“要不要搬過來跟哥哥一起住?”
花瑤的耳根子也紅了,支支吾吾地說,“哥哥,我、我受之有愧呀。”
想,肯定是想的。
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怎麽就有愧了,空房間多得很,哥哥給你準備最豪華的房間。”盛謙一邊喝著酒,已經有了三分醉意上腦,說起話來都帶著點不正經。
花瑤一雙小手規規矩矩地按著餐桌上,水靈靈的眼眸全是燦燦的光,有點受寵若驚地問,“哥哥,你怎麽忽而對我這麽好?”
盛謙輕笑一聲,手肘撐在桌麵上,單手托著下巴,一雙桃花電眼微微眯起,眼底的笑意像是決堤的洪潮洶湧而出,“你這樣,哥哥真的很難做呢。”
“怎麽說?”
“對你不好,你又委屈地像喪偶,對你好,你又一驚一乍的。”盛謙的拇指輕輕地劃過精致的下頜,漫不經心地問,“小朋友,你到底想哥哥怎麽樣?”
花瑤看不得盛謙這一副有點迷醉的模樣,整個人散發著幾分慵懶的氣質,像一隻高貴的貓科動物,特別是那一雙勾人的電眼,真的是與生俱來的深情凝望。
難怪,但凡和盛謙搭過戲的女演員,都不約而同地迷戀他。
就這樣的含情脈脈,溫柔瀲瀲,誰頂得住呀。
“不、不是,你對我好,我……我有點心虛。”花瑤耷拉著腦袋,滿臉的愁容藏不住,小手緊張地交疊在一起,來回地搓著,“我無功無勞的,總覺得……”
說不下去了。
盛謙態度很好,笑吟吟地問,“覺得什麽?”
“嗯。”花瑤的杏眼靈動一轉,小表情特別生動豐富,小聲巴巴地說,“覺得總有刁民想害朕。”
就是一種敏銳的被害妄想症。
娛樂圈中,太多的爾虞我詐,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有的人帶著溫柔的假麵故意接近,實則背地裏瘋狂地捅刀子,搶資源。
所有的善良與溫柔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如同浮雲,風一吹便飄走了。
“要我真想害你,用得著這麽大費周章麽?”盛謙臉上的笑意不減,明目長膽地瞅著花瑤,削薄的唇微掀,“小朋友,哥哥為你中過毒,出過車禍,墜過江,還抽過血……我以為,就咱倆的交情,也算是出生入死了的,沒想到你倒是防著我。”
“沒有沒有。”花瑤著急地擺著手,一臉誠懇地說,“哥哥,我沒有防著你。”
“不防我,你能什麽話都不和我說?”盛謙挑眉,目光幽幽地看著花瑤,“你一開始就不正常,說說吧,靠近哥哥到底有什麽目的?”
花瑤小雙緊張兮兮地搓著茶杯,被盛謙一審,有點緊張,急促到說話都不利索了,“什、什麽,什麽……我就是哥哥的粉絲,沒有別的。”
“就、就是對優秀的人充滿崇拜之情。”她特別實誠地補充。
“嗬。”盛謙沒有說再多,猛地又灌了一杯酒,俊臉已經浮現三分紅,帶著幾分醉意,低聲地喃,“你小子繼續裝,終有一天你就會被欺負哭的。”
“差不多了。”花瑤看著盛謙已經喝了四杯紅酒,趕緊將酒挪開,皺眉看著他,“哥哥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盛謙的腦袋一陣眩暈,手無力地按在太陽穴上,有氣無力地“嗯”一聲。
“說來我聽聽?”花瑤的小臉湊到跟前,滿臉的真摯誠實,“我會保密的。”
室內的柔光落下,暖暖地落在花瑤的身上,蒙上一層軟軟的毛茸茸的光圈,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特別是嘴角的小梨渦有點若隱若現,挺嬌氣的。
盛謙濃密的睫毛微顫,糊糊地看著眼前人,抬手,用食指輕輕地刮過她白皙的小臉,輕聲地笑,“小朋友,你要是裝女裝,肯定是小仙女。”
他是突如其來的惡趣味,沒想到口不擇言地說了出來。
花瑤看著麵色發紅的盛謙,鼻息間是清晰的酒味兒,再看看他已經糊化的目光,“醉了吧?”
盛謙說沒。
花瑤想要結賬,盛謙已經把黑卡塞到她的手裏,“刷我的。”
結了賬,花瑤認命地扶著已經醉糊糊的盛謙往停車場走,“盛謙,你老實點……”
盛謙人高馬大的,花瑤小小一個扛得特別吃力,關鍵是他的頭還不安分地在她的脖子間來回蹭著,蹭得她心頭癢癢。
“小朋友……”
盛謙喝得三分醉,含含糊糊地貼著花瑤,忽而炙熱的唇貼到了花瑤的耳根子處,軟糯糯地問。
“你之前說喜歡男人,是真的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