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餘勝男說:“這兩天太著急了,我都把店pù名字這事給忘了。待會去定招牌,人家問我什麽名字,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幫我想想,叫什麽名字合適?”
餘勝男捂嘴偷笑,她笑的樣子更顯女兒態。
餘勝男說:“你這老板,真有意思。風風火火地辦了這麽多事,最重要的反而沒去想。”
我說:“能不叫我老板嗎?我比你大不了多少,總叫老板怪老氣的。”
“那你叫啥?”餘勝男問。
聽她這一問,我也忍不住笑。
和餘勝男早上見第一次麵,一直到現在,和她認識滿打滿算還不到十個小時。
我雖然知道她的名字,可她還不知道我這個老板叫什麽,就已經跟我跑上一天了。
我說:“你是剛畢業的吧,看起來一點社會經驗也沒有,我要是壞人的話,把你帶著跑上一天,晚上的時候再把你賣掉,是不是很可怕。”
餘勝男又捂嘴偷笑,她笑著說:“我不值錢的。”
“我叫邵峰,叫我峰哥就行。”
“峰哥!”
餘勝男叫了一聲,並“啪”的一聲,將手重重地拍在我的肩上。
可惜她比我低了一頭,不然她這麽一拍,還真像是一個長輩在告sù小輩:好好幹。
這丫頭,太爺們兒!
不過這樣也好,女漢子,力氣大,能幹活……
劃算。
我們一邊商量著店pù的名字,向著花鳥魚蟲市場外走出去。
走到市場門口,餘勝男停下了。
“看什麽呢?”
我順著她的目光瞧去,餘勝男正在盯著一個籠子看。
籠子裏,是一隻五彩斑斕的小鳥。
我對鳥懂得不多,估計這是一直虎皮鸚鵡吧。
餘勝男盯著那個籠子,沒有回頭,就好像她知道我在看她。
她看著那個籠子,像是在和籠子說話一樣。
她說:“我們賣下這隻鸚鵡吧,把它掛在門口,訓練它說話,會有很多人喜歡它的。”
餘勝男看著鸚鵡的眼神很專注,那樣的專注已經超脫了一般喜歡的範疇。她看著鸚鵡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時隔多年,對方不認識她,她卻還認識對方,那種投入,專情的眼神。
本來我沒有買鳥的打算,不過經她這麽一說,想一想還真有道理。
想要有回報,就要舍得去投入。
飯店裏假森林已經有了,搞隻小鳥回去,點綴一下氣氛也真不錯。
而且聽說這種虎皮鸚鵡很好訓練,價格又不貴。隻要訓練它說會“歡迎”、“你好”之類的簡單詞語,相信會有不少人,因為這隻鸚鵡上門的。
“你喜歡,咱們就買。”
和老板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一百塊的價格買下了這隻鸚鵡。
把鳥籠子提在手上,透過籠子去看那隻鸚鵡,我發現鸚鵡的眼睛也在直愣愣地打量著我。
或許這小鳥真有點靈性吧。
而咱現在提著鳥籠子逛市場,後麵跟著個小跟班,還真有點紈絝子弟的範兒。
剛走到花鳥魚蟲市場的大門口,我一下子想起花花草草還沒買呢。
再往回反太累了,索性直接進了市場門口的一家花店。
這家店叫依然花卉,店裏擺著的花花草草還真不少。
老板是一個女人,看長相和田甜竟然有點相似。
想起田甜,又讓我一陣惆悵。對於那個可愛的小女生所遭遇的不幸,我無能為力。
思緒回到眼前,老板娘熱情地向我介紹著,詢問我用於什麽裝飾。
我把我的要求說了下。
要大的、高的、鮮豔的、花期長的。
而且我還要幾株長青植物,總量……先二十盆吧。
老板娘一聽,是個大主顧,頓時眉開眼笑,繼續熱情地介紹了起來。
幾種花草給我報了價,也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還算是物美價廉。
最後一算賬,一千一百塊。
老板娘很幹脆地給我打了個折,隻收一千塊,並快速送貨上門。
這大半天下來,一直很順lì,錢也隻花了五千多塊,完全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
就剩最後牌匾的定製了,不過我和餘勝男還都沒商量出新店的名字。
餘勝男說:“你叫邵峰,要不就叫邵峰飯店吧。”
我撇了他一眼,多俗!
她看出我對這個名字不滿意,又說:“要不叫金鑫飯店?現在不少店都叫這名,多金,吉祥。”
這個更俗!
餘勝男又想了一些“好吃飯店”、“實惠飯店”、“便宜飯店”……
這些惡俗的名字,都一一被我否決了。
現在人的腦子就隻有這種程dù嗎,除了惡俗的,就想不出稍微有點價值的名字了?
她想出的名字一一都被我否決了,所以一直到我們已經進了一家廣告設計裝飾公司,名字還沒有想好。
時間臨近傍晚,快到下班時間了,所以對於我們這兩個下班之前突然上麵的顧客,這家店的老板很熱情。
“你好,你們是要……”
我如果說複印,他一定會很不高興。
他們這種設計裝飾公司,主要靠牌匾類的業務賺錢呢。我要是花兩塊錢複印個身份證,他連開機qì的興趣都沒有。
“我們要設計製zuò飯店的牌匾。”
聽我這樣說,中年男人立刻眼露精光,熱情的態度又增了一分。
“你們的店名叫什麽,我可以給你們設計幾種方案,你們看看,看看那種滿意。”
“這……”
我正絞盡腦汁,苦思冥想著這個讓人頭疼的名字,卻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劉翔軍打來的。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劉翔軍大喊道:“哥,你在哪,你快回來,你室友那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我連忙問道。
“死了一個,你快回來吧!”
這消息,對我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
死了!
昨晚還見過的室友,今天就死了!
不管死的是誰,這事讓我接受不了!
掛斷電話,我轉身就要走。
餘勝男連忙拉住我說:“你去哪,招牌不做了?”
我從口袋裏把剩下的錢分出一半,全拍在餘勝男的手上。
“你留在這,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
“那名字呢?”餘勝男連忙問。
“你去想!”我說。
這時候我哪有心思去想名字的問題,跨出門,打了量車直奔學校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