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見柳若彤走了,進了屋裏去吃飯。
飯還沒有用完,隨著一聲尖銳的汽車聲響,傭人來報:“梁少,梁總來了。”
梁嘉熙聽說父親來了,急忙出來迎接,這件事他還沒有跟父親說,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他,怎麽他這麽快得到消息來了。
“爸,您來了。”梁嘉熙迎了出來。
“嘉熙,你對爸爸也開始有隱瞞了嗎?”梁朝陽一臉的嚴肅。
“爸,我正準備回去跟您說。”梁嘉熙含笑解釋。
“這位就是慕小姐?”梁朝陽見到慕芷菡,雙眼淩利的看了過來,從上到下打量。
“是的,是我的學妹芷菡,這位是慕伯母。”梁嘉熙將慕芷菡母女介紹給梁朝陽。
慕夫人和慕芷菡向梁朝陽打過招呼,梁朝陽點頭哼一聲,算是回答。
“嘉熙,到書房來,我有話和你說。”梁朝陽背著手進了書房,梁嘉熙對著慕氏母女微微一笑,說:“沒事的,我爸他一直嚴肅。”
“芷菡,我們是不是暫住這裏,等彬軒來接我們呢?”慕夫人心中不安,心裏又對楚彬軒的印象極好,想從女兒口中求證一下,女兒與梁嘉熙是沒有特殊關係的。
“媽,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爸的病治好。這需要不短的時間。”慕夫人有些失望,見慕芷菡進了慕品文房中照看父親,她慢慢向書房門口走去。
“嘉熙,你也知道,慕氏的倒閉我們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也就是說,因為我們慕氏才垮掉,你現在與慕芷菡走得這樣近,你是愛上她了嗎?”
“爸,我是愛上她了,我還要娶她。慕氏被我們與裴氏聯手擠垮,我更應該照顧芷菡和伯父伯母啊。何況現在他們隻是暫時住在這裏,芷菡堅持自己出去工作償還慕伯父的醫藥費,我隻是先墊付著。”
“不行,不是錢的事,慕芷菡一家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她不會真心待你的,如果你受到了傷害,我們梁氏怎麽辦,何況你是一個不輕易動心的男子,一亙你將真心交付,得不到回應,你會一蹶不振的。”
“爸,你也知道我是不輕易動心的人,可我對芷菡已經交付了真心,芷菡她對我也一樣。我們是相愛的。”
慕夫人聽得神情恍惚,回了房,慕芷菡見母親神態有異,問:“媽,您不舒服嗎?”
“芷菡,你為什麽與我們的仇人相愛?為什麽屈身於我們仇人呢?他們家害了我們慕氏,害了你爸爸,你難道都不知道嗎?”
慕芷菡瞬間呆住,以為慕夫人說的是裴君浩,失聲說:“媽,我……”
“芷菡,彬軒那孩子多好啊,這梁嘉熙雖然有錢,可他是我們的仇家,他們梁家害了咱們慕家,媽媽是絕不會同意你與他在一起的,你爸他要是知道,更是不會同意。我知道你現在是為了給你爸治病,等彬軒來接我們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好不好,芷菡。”
慕芷菡這才明白媽媽說的是梁嘉熙,不由奇怪地問:“媽,你說什麽呢?嘉熙他怎麽成了我們慕家的仇家了?”
“我就知道你這孩子一定蒙在鼓裏,孩子,你年輕,容易被人騙了,我剛才聽到他爸爸在書房裏對他說,是他們與裴氏聯合,擠垮咱們慕氏的,害得我們無家可歸,害得你爸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慕芷菡不可置信,怎麽會呢,嘉熙他一向對她溫柔有加,也從沒有提過這樣的事,他不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難道,他會參與到對擠垮慕氏的行動中嗎?他對自己好,難道就是為了彌補他的內疚嗎?
“媽,你沒有聽錯吧?”這件事,讓慕芷菡有些難以相信也難以接受,在她心裏,梁嘉熙就是一個完美的哥哥的形象。
“我親耳聽到的,怎麽會有錯,你媽還沒有糊塗到連話也聽不清聽不懂,菡兒,你要當心這個梁嘉熙。”
“媽,嘉熙他不是壞人。”
母女倆正說著,見梁朝陽從書房裏出來,臉色極不好,梁嘉熙隨後出來,臉色也和父親一樣。
慕芷菡叫他:“梁伯父。”
梁朝陽哼也沒哼一聲,隻管往外走。
“嘉熙,怎麽了?梁伯父不同意我們住在這裏嗎?”慕芷菡問。
“芷菡,沒事的,慕伯父需要治療,我決不會讓你們離開的,我會說服爸爸的,你們不要擔心。”
果然是梁朝陽不同意,慕芷菡想問梁嘉熙母親剛才聽到的話是不是真的,見母親遠遠忿忿的看著梁嘉熙,將話咽了下去。
一夜輾轉反側,思前想後,不能入眠。
君浩就要和梁曼茹結婚了,而梁嘉熙竟然是擠垮慕氏的幫凶,就算是他不知情,他也是梁氏的繼承人,他的父親也是擠垮慕氏的最大幫凶,而她現在,沒有了裴君浩的幫助,就隻能依靠梁嘉熙為父親治病,畢竟她現在就是出去工作也賺不到這麽多錢,而專家的銜接更是需要梁嘉熙的幫助。
這是不由想起了楚彬軒,他離開後是回了英國嗎?不知他現在可好,他離開賓汾市,她就放心了,不然,那個可愛純真的大孩子,不知要做出什麽事來讓她擔心呢。
可是,如果梁朝陽真的不同意梁嘉熙幫助父親治病,那可怎麽辦呢?
擔心吊膽過了兩天, 慕芷菡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天慕芷菡給父親用完藥,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樓房裏,回憶著與裴君浩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往事湧上心頭,悲從心起,淚水滑過臉龐。
“慕小姐,梁總讓我們來幫你搬家。”傭人帶著幾個陌生男子上來,慕芷菡急忙抹幹眼淚,出來問:“搬家?讓我們搬去哪?”
“這個梁總自有安排。隻是不能讓梁少知道你們的地址。不然,你父親的治療就不能正常進行了。”
“隻要能幫我父親治療,我答應你們。”離開了裴君浩,最重要的自然是父親的治療,簡單對母親解釋了幾句,收拾好東西跟著眾人上了車,如今她想的,隻是想離開塵世的煩擾,靜靜地給父親治病。
車子朝著效區駛去,離賓汾市區越來越遠,突然從前麵的岔路上衝出一輛車攔在前麵,車門一開,從車上下來一群穿著黑衣服的青壯男子,全部戴著墨鏡。
“把她們留下!”為首的人對著車上眾人說。
“你們是什麽人?敢截我們梁氏的車?”梁朝陽的人惱怒地問。
“我不管是誰的車,我說了她不能被你們帶走。”那人大手一揮,幾人衝了過來,就要帶走慕芷菡她們。
“不能帶走她們!”梁朝陽的人也不示弱,擺出了你死我活的架勢。
“那你們想怎麽樣?想跟我的人動手嗎?”他的話音剛落,後麵跟上來兩輛黑色轎車,每輛車上又下來五六個高大的黑衣漢子。
梁朝陽的人自知敵不過他們,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一招手,帶著他的人退開。
“慕夫人,慕小姐,請跟我們走吧。”眾人將慕品文抬上了車,對她們說。
“你們是什麽人?”慕芷菡問。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請放心,我們不是壞人,隻是奉命行事。”為首的人和善地說,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凶悍。
慕芷菡見母親有些驚懼,忙安尉母親說:“媽,沒事,來,我扶您上車。”
梁朝陽的人看著上了車,狼狽地回去向梁朝陽報告去了。
車子開到了城西的一所別墅中,眾人把慕品文從車上抬下來,慕芷菡幾次追問到底是誰的安排,他們也不回答,把她們安頓好,便駕車離去。
約晚上九點多,慕芷菡剛安慰著受了驚嚇的母親睡下,別墅外有車子的響聲,慕芷菡一聽聲音,心裏便湧起萬千思緒,是他!君浩!
“我說過,你逃不掉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裴君浩站在慕芷菡麵前,黑暗中兩眼灼灼放光,沉聲說。
“君浩,怎麽是你?”慕芷菡不知是驚是喜,呆站在原地,凝視著裴君浩。
“沒錯,就是我。”他一步步走近她,微風吹來,她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特別的煙草氣息和濃鬱的酒香。
他醉了,他喝醉了。
慕芷菡想。
他緩緩靠近她,他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的唇猛然壓了下來,像有一把烈火,迅速地燃在她的唇際。
“君……”她說不出話來,臉頰被他雙手緊緊的捧著,舌被他死死纏住,唇被他火熱滾燙的唇緊緊的貼住,她忘情的配合他的吻。
他回來了嗎?是她的君浩,她的施哥哥回來了嗎?她想了他這麽多天,白天黑夜的想著他,他現在回來了?伴著他吐在她唇齒間的酒味,她的心也要醉了。
可是一陣微涼的風就把她吹醒了,他很快就是別的女人的新郎了,他是不屬於她的,她隻是他仇人的女兒,她答應過他們父親,她應該忘記他,遠離他。
可是他抱得她這樣緊,他的氣息又是這樣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