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戕和舒茹離開此地約莫半個時辰後,林中忽然出現了四個白衣劍客和一群灰衫隨從。
“老三,你的那隻靈鳩應該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吧?”
其中一個白衣劍客疑惑道,“怪了,你的靈鳩怎麽不見了呢,莫非是下來覓食捕殺山雀不成?”
被問的那個劍客道:“大師兄,我那靈鳩從來不在外麵覓食的,不過它怎麽會忽然不見了呢。”然後,這劍客又對那十多個灰衫人道:“你們,去四周搜尋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麽古怪。”
這群人在四周了搜尋了一陣,忽然聽見有人道:“這邊有情況,他們剛才定是在這裏吃過東西。”
原來有一人發現了楊戕跟舒茹先前燒鳥肉的地方,並且還剩了幾隻未吃完的鳥雀。那灰衫人搜尋楊戕已經搜了一上午,肚子實在是餓得有點厲害,又聞得那幾隻鳥雀香味撲鼻,似乎還有點菌香味,他想也不想,就打算立即送入口中。
“會不會是那楊戕下了毒,故意留下來的呢?”這人開始猶豫了,他又使勁聞了聞那奇異的香味,終於還是將手的雀肉扔在了地上。
這時候,那四個白衣劍客和其餘人也都趕了過來。
先前那被稱著大師兄的人說道:“看來靈鳩果然是找到了楊戕跟那女人的下落,這炭灰都還溫熱,看來他們兩人應該離開沒多久。對了,靈鳩現下何處?若是有它帶路,想必很快就可以追上那兩人了。”
“靈鳩被楊戕給殺了!”
那三師弟恨得咬牙切齒,說道:“該死的楊戕,竟然把我的靈鳩烤來吃了。我若不是不將他斬於劍下,實在是難消心頭之恨。”
斑鳩本是野性難馴的鳥類,難得這人肯花了幾年功夫來慢慢馴養這隻靈鳩,誰知道卻會碰上楊戕這個怪物,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也難怪他會如此痛心疾首。
為首那大師兄道:“想必他們也走不遠,我們這就追上。嘿,我倒要看看這楊戕真是什麽三頭六臂的怪物不成。”
一行人在這大師兄的帶領下又向一個方向搜尋而去。
隻有一個灰衫除外,仍然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另外一人提醒他道:“魏力,你還楞著幹嘛?”
這魏力仍是紋絲不動。先前那失了靈鳩的白衣劍客大為惱火,罵道:“不長耳的東西,還呆在那裏幹嘛!”
那魏力這才動了,嘴角牽動了一下,流出一道汙血,轟然倒在了地上。這人雖然沒有吃那鳥雀肉,但是楊戕故意將一種有毒的樹脂放在了鳥雀上翻烤,以散發一種有巨毒的氣體,那人聞得過多,自然中毒頗深,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逼毒了。
“該死,怎麽會中毒?”
那三師弟憤怒地看著倒下的屍體,忽然臉色一變,說道:“糟了,我的真氣怎麽也運轉不順暢了。”
大師兄見了眼前這情況,連忙道:“原地運功逼毒!該死的楊戕!”
※※※
楊戕跟舒茹仍然在悠然地逃命著。因為楊戕知道殺掉那隻斑鳩後,桓齊的人要想找到自己,絕非容易之事。以他的聽力和視力,這些追蹤者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上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現在的優勢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等桓齊的師傅或者什麽其他劍仙來了的話,楊戕也就無法利用這裏的複雜地形躲藏了。
以那些劍仙的修為,一把劍足夠削下一坐山峰,縱然楊戕想躲,也休想有躲藏的地方。
不過,在這之前,楊戕覺得就算要死,他也要桓齊付出點代價才行。若非是要照顧著舒茹,以楊戕神出鬼沒的身法,足夠將來那些前來搜尋他蹤跡的人逐一殺掉。
楊戕身後的那些追兵追了一個晝夜,仍然是連楊戕的影子都沒有碰到,隻是看見一些馬蹄印或者殘留的食物。
而楊戕經過這一晝夜的時間,身上的傷竟然差不多痊愈了,而殘留的毒液也被他完全逼出了體外。
盡管如此,楊戕卻也並不著急收拾這些追蹤之人。現在那些人尚且聚集在一起,楊戕根本無法正麵跟他們敵對,唯有可能就是等他們分散行動的時候。而他們必定會分散的,楊戕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點。
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沒辦法追蹤上楊戕,自然就不得不分頭行動,這本是常理。
但是力分則弱,楊戕自然就有了可乘之機。
與其說是這群人在追尋楊戕,還不如說楊戕在牽著他們的鼻子走。
蛇窟、狼窩、毒氣沼澤……楊戕正是要將身後的人帶去那些地方,當然楊戕自己卻不會踏入那些危險境地的。在這充滿殺機和原始恐懼的森林中,他的百獸之體才真正發揮出最大的功用,等同於如魚得水。
正如楊戕所預料的,這些人追蹤了一日沒有頭緒而且還反而折損了幾人的時候,終於決定分兵搜查。反正在他們看來,楊戕不過是一個人,還帶著一個累贅,隻要一個白衣劍客就足夠將之擊殺,何況還有幾個灰衣人助陣呢。
在夜色來臨之前,這群人終於變成了兵分四路,打算連夜追擊楊戕。不過他們卻並不知道,黑夜中的楊戕,才上真正的獵手。
楊戕白天利用逃跑的空隙,已經做了一張粗糙的弓和十幾支樹枝削成的箭。不過這些箭雖然很難看也很粗劣,但是卻比正規的箭矢更危險,因為那些箭的箭身上還保留著原來的毒刺,一旦刺入人體,必定讓其受盡痛苦而死。
現在楊戕開始有點喜歡上秦小官交給自己的《青囊手劄》上所記載的這些毒物了。看來,這個神秘的百獸書生當年也並非是一個所謂的正人君子。因為除了這毒藥篇,楊戕還發現後麵有一大卷**篇,顯然這百獸書生當年定是風流成性,無怪會有十名妻子。
玉蹄朱龍仍然在悠然地啃著草。連接幾日的奔波並未讓它感到一絲的困倦,反而是馬背上的舒茹看起來已經是伊人憔悴了。
楊戕伏在地上聽了一陣,歉然道:“舒茹,今天晚上看來你隻能在馬背上睡一會了。後麵的那些人已經摸過來了,不過他們卻是自尋死路。”
一般武術高手以地聽之術能聽見方圓十幾丈的響動,但是以楊戕這超乎尋常至變態的聽覺,卻可以聽到裏許之內的響動,也難怪這些人不能討得半點好處了。
舒茹聽見楊戕話中對於複仇似乎有一種狂熱之意,有點不安地說道:“楊大哥,要是你報了仇,你打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