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戰亂、饑荒,似乎永遠在京城城門之外就止步了。在這京城之中,有的隻是繁華與喧囂。
楊戕躺在馬車之中,隨著大隊人馬沿著長街緩緩而行。令楊戕感到奇怪的是京城的百姓、商賈,對於這些凱旋而歸的將士們並沒有表示任何熱烈的歡迎,他們依然做著他們各自的事情,即使有圍觀之人,大概也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
因為他們沒有經曆過戰亂,自然也就不會對這些將士心生感激,在京城百姓的眼中,京中將士,多為驕橫、跋扈之人,甚至還有是侍強淩弱、欺壓百姓之舉。
楊戕本以為今日就會去麵聖,誰知道後來從宮中來了一個老太監,宣讀了皇帝聖旨,讓這些將軍先各自回府,三日後再入宮進見皇上。
於是,楊戕連同他的一百親衛還有舒茹等人被安置到了城西一個較為偏僻的別院。
一切似乎太平了。
聽不見鐵蹄錚錚,也聽不見喊殺陣陣。然而,楊戕卻感覺到,這種突如其來的太平之下,似乎正潛伏著什麽巨大的危機,正如桓齊昨日對自己所說,京城的水實在太深了。
“朱山,你去外麵買十今肉回來吧。”
楊戕對門外的的朱山說道,決心開始做點其他事情了。
朱山進門道:“是,將軍。不過不知將軍要什麽肉?”
楊戕道:“尋常豬肉、牛肉皆可。對了,朱山,我不是跟你說過麽,尋常的時候,你仍然叫我楊大哥即可,畢竟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何必如此見外。若是你有何要求的話,也可以跟我直說。”
朱山笑道:“還是叫將軍吧,免得一時間改不了口。那朱山現在就去辦,將軍還有其它吩咐麽?”
楊戕擺了擺手,說道:“沒有了,你去吧。”
楊戕看著朱山的背影,不禁心生感慨,知道縱然自己當他們為自己的兄弟,他們也未必能泰然處之,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差距,正如自己跟庸王,縱然是兄弟,也隻能是名義上的兄弟。
“將軍,你怎麽不在房中休息呢?”
舒茹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楊戕尋聲望去,見她正捧著茶過來。
楊戕笑道:“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哪需要成天躺在床上休息。這幾日閑著無事,我想趁這時候將你臉上的那些疤痕去掉,師傅教與我的那些醫術,我也學得差不多了。”
舒茹心中一喜,暗道:“總算你還惦記著我的事情。”
舒茹將茶放在楊戕麵前,說道:“多謝將軍了。卻不知將軍要如何醫治呢,先前我聽那太醫說過,我這疤痕是祛除不掉的,卻不知道將有何辦法呢?”
楊戕正色道:“我師傅所傳醫術,乃有奪天地造化之功,實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盧太醫醫術雖高,但是比之我師傅,卻也不能望其項背。”
舒茹道:“以將軍的修為來看,想必教你醫術的師傅也必定是一個奇人了。”
楊戕笑道:“自然是奇人,我那師傅如今已經有兩百多歲了,早已經是醫術通玄,所以才駐顏有術。至於這醫治你臉蛋的辦法嘛,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好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就見朱山已經將那十今豬肉買了回來。
舒茹見狀,愕然道:“將軍,你叫他買這麽多的豬肉做什麽啊,我們能吃得了這麽多嗎?”
楊戕道:“我說過要吃麽?這東西,是為治你的臉蛋所準備的。”
“治臉?”
舒茹驚道,“豬肉來治臉,這……這可能嗎?”
楊戕笑道:“我早知你不肯相信,所以才打算等為你醫治好過後才說。這豬肉並非是直接用來治你的臉,乃是用來培育一種叫‘生肌菌’的東西,這生肌菌才是用給你治臉所用的。”
說著,楊戕讓朱山將豬肉放到了一個大瓦缸中。
“好了,舒茹和朱山你們都下去吧。”
楊戕煞有其事地說道,“我培植這東西的時候,不能受到幹擾。”
待兩人走過,楊戕卻若無其事地從自己的肚子上,切下了一小塊“肉”,扔進了裝著豬肉的瓦缸中。因為楊戕身上的肉大都是生肌菌所製,所以他隻要隨便切下一塊,就可以拿去充當生肌菌的種子了。
生肌菌本屬菌類,所以生長極快,楊戕知道,不出三四日,這滿缸的豬肉都會變成一團白嫩的生肌菌的。不過,這個切肉的過程,楊戕實在不願意讓其餘人看到,免得生出什麽誤會來。
一直以來,楊戕每天除了必要的修煉以外,就將心思放在了對《青囊術》的領悟之上。一則,是為了通過這本青囊奇書來了解自己的身體;二則,是為了早日治好舒茹的臉蛋,因為舒茹臉蛋被毀,也是因為楊戕之故。
楊戕將生肌菌布置妥當後,就開始著手準備其他的東西,比如麻沸散之類的藥物,還有就是外科之術用的小鋼刀。
楊戕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醫術究竟如何,所以他也不敢冒險在舒茹的臉蛋上做實驗,於是他準備在醫治舒茹的臉蛋前,找一隻狗或者貓,先練練手。
不過,正當楊戕專注於醫術,以為這幾天會風平浪靜的時候,庸王卻意想不到的出現了。
這時候,楊戕正在書房仔細打磨他的那把小鋼刀。
“二弟。”
庸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楊戕聽出了是庸王的聲音,尋聲看去,卻見庸王竟然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楊戕奇道:“大哥,你這是——”
庸王道:“此次大哥乃是秘密回京,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不便為外人知曉。”說著,庸王看見了楊戕手上的小鋼刀,奇道:“二弟,你居然還打磨飛刀這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