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的死是他自己找的,他要是不綁架韓淩雪,也不至於被火車給撞成那樣,所以對於他的死,我並沒有感到有多同情,完全就是死有餘辜。
但韓淩雪就不同了,她明明什麽都沒幹,隻是一心的喜歡東東,結果卻被逼瘋了,有時候我真覺得這老天爺到底安了個什麽心,一個花季年華的女孩子,本應該是享受愛情和生活的美好時刻,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韓淩雪的瘋言瘋語纏繞在我們耳邊,使我們每個人都為這個女孩的命運感到不公,但我們又能怎麽辦的,這世上本來就是有怎麽多不公的事,我們能力有限,又如何去改變?
沒過多久,警車和救護車就來了,韓淩雪原本拒絕上救護車的,還一直鬧,就連東東勸她也沒用,最後醫生給她打了針鎮定劑,她這才安靜了下來,被抬上了救護車。
東東是想跟著上救護車,不過被一個警察給攔住了,這事鬧得挺大的,所以有不少警察到場,那些警察就把我們分別帶走,其他一些警察就在原地取證,不過我也沒看完,就被警車給帶走,離開了這裏。
我和大頭是做同一輛車的,剛上車就看到他一直在發抖,我尋思這件事把他給嚇得不輕了,恐怕晚上回去都會做噩夢。
和我們一起坐在後麵的警察,一看我們都是穿校服了,就問我們是那個學校的,我也不敢隱瞞,跟他說老實話,說我們是城南中學的,那警察聽完後接著道:“到局裏你們配合點,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我們這邊會通知學校那邊的,如果不關你們的事,今晚你們就可以被保釋出去,但有一點,不能說假話,知道嗎?”
那警察說話的時候很和藹,我尋思也不是每個警察都凶聲惡煞的,眼前這人,明顯是在安撫我們情緒了,我說我知道,那警察就點了點頭,沒跟我說話了,而是跟他前麵一司機聊天。
到了警察局後,我和大頭被分頭帶開了,也沒見到東東他們,我不是第一次來局裏,還算有點經驗,看這樣子,我們幾個估計是被分開審問了。
我被帶去一個房間,裏麵有兩個警察,一男和一女的,前麵擺了個座位,我進來後,那男警察就讓我坐下,接著問了我一大堆的常規問題,就是名字之類的,我都一一回答了。
問完這些後,那女警察才問我,今晚為什麽要去東鳳山那,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了,就說我們和死者以前有過矛盾,這次他綁架了我們一朋友,我們是為了救朋友才去那的,在爭鬥中,死者磕了藥,自己跑去鐵軌那被撞死了……
那女警察在筆錄上寫著,估計是把我剛剛的話都寫進去了,接著她才問道:“你們為什麽不報警。”
我說:“因為死者威脅我們,如果報警的話,他就找人輪了那女生,所以我們不敢報警。”
然後女警察又問了我一些問題,問完後讓我去外麵等著,我就出去了,在警察局外麵坐著,也不敢抽煙,就在那發呆,沒一會,大頭,楊威,三點水都出來了,都在我旁邊坐著,我們幾個都在那沉默,也不知道聊啥,因為今晚的事實在把我們都嚇到了,我從沒有見過死狀那麽可怕的屍體。
坐了沒一會,從警察局外進來一個人,那人年約五十多歲,留著白色的絡腮胡,一來就打聽東東的事,我尋思這人應該就是東東的管家了。
警察對那管家特客氣,跟他解釋了很多,最後還指了指我們的方向,那人就走過來了,一見到我們就和藹道:“你們是少爺的朋友吧,我是少爺的私人管家,我姓嚴,你們就叫了老嚴就行。”
我們都跟他打了聲招呼,他就在我們旁邊坐下,問了很多問題,當然最關心的是我們有沒有去推林栩,我們都搖了搖頭,說林栩是自己嗑藥磕大了,自己跑去鐵軌那的。
老嚴一聽,就鬆了一口氣,還安慰我們道:“隻要你們沒推他就行,放心,少爺一早跟我吩咐過了,會找最好的律師幫你們的,我們先看警察那邊怎麽說,我盡量幫你們爭取到保釋。”
我們四個人聽老嚴怎麽一說,頓時就安心了,有他這句話,我們這次應該沒啥大事,過了一會,東東和玉公子就出來了,老嚴就趕緊過去問東東有沒有事,東東搖了搖頭,接著問老嚴,說交代他的事辦了嗎,老嚴點了點頭,在東東耳邊說了幾句話後,老嚴就又去忙我們保釋的事了。
我見玉公子出來,就趕緊起身跟他道歉,今晚要不是他幫忙的話,我們那能那麽快找到韓淩雪。
玉公子擺了擺手,說他和小傑哥是很好的朋友,這點事不需要道謝,接著我們幾個聊了一會天,老嚴就拿著一大堆文件過來了,告訴我保釋這邊搞定了,隻需要學校那裏過來簽名就能走了。
我們一聽,都挺高興的,玉公子卻是有點興趣的看著東東道:“小夥子,看來你家有點背景啊,不然也不會怎麽快就批你們保釋。”
東東微微一笑,也沒隱瞞,說他姓易,玉公子聽完後,先是有點驚訝,後來就喜逐顏開了,接著從口袋裏掏出幾張名片給我們,跟我們說以後要是到東鳳那邊玩,可以找他,他一定好好的招待我們。
我尋思出了這事,我們以後那還敢去東鳳啊,不過人家一片好意,我們也就收下了名片,看的出,這玉公子有點想巴結東東的意思。
玉公子不需要等學校的人來,他把名片給我們後,就先走了,我給小傑哥打了個電話,把事情都告訴了他,還跟他道了謝。
小傑哥聽完後,還開玩笑道:“不是,小少爺,你這有事就找我,沒事也不找我出去喝酒,這合適嗎,你這不行啊,上次都給你暗示的那麽明顯,你都不叫我出去喝酒的。”
我樂了樂,說等周六的時候好好請你喝一頓,小傑哥說行,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們又等了一會,學校那邊才來人,這一次又是大光頭,身後還跟著幾個學生,都是我們的班主任,老蔡也在其中。
大光頭一來,見到我們就開始罵,說現在整個學校就我們幾個是典型,天天出去鬧事,還說我們是災星,根本就是去敗壞城南的名聲的,我們都無所謂,他罵就罵咯,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大光頭好不容易罵完後,老蔡這才開口道:“陳歌,施宇輝,這一次回去,老子不讓你們寫檢討寫到叫爸爸,我跟你們姓!”
老蔡怎麽一說,我和大頭就樂了,他讓我們不準笑,他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想笑,氣的老蔡都想上來揍我們,這時候老嚴把資料遞給了大光頭,說保釋的文件已經辦好了,學校簽名就成,他說到這時,還下意識的看向了老蔡,接著好像認出了老蔡,有點訝異道:“怎麽是你,你不是已經……”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蔡給打斷了,老蔡瞪了老嚴一眼沒好氣道:“你這老頭誰啊,我教訓我自己的學生也要你管?”
老嚴這才不說話,隻是看著老蔡的眼神顯得特別奇怪,這下我就來興趣了,我敢保證,老嚴絕對認識老蔡,不過老蔡好像裝作不認識老嚴一樣。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我這老師實在太奇怪了,而且身手了得,以前肯定不僅僅是個老師那麽簡單,不過我沒問,因為就算我問,老蔡肯定也不會告訴我,這家夥精明的很,我根本不可能套出他的話。
最後,大光頭在文件上簽字,還威脅著我們幾個,說今天這事絕對會嚴肅處理。
我們壓根就當他在放屁,今晚的事我們又沒做錯,再說了,我們是去救人,他沒表揚我們就算了,還在這跟我們橫,這算怎麽回事啊。
事情處理完後,大光頭就讓老師們帶我們先回去,他在這等韓淩雪的家長,東東也決定留下來,大光頭一開始還不願意,後來老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他才同意,而且明顯對東東的態度變了。
我尋思這易家就像塊令牌一樣,到那裏都能用,東東留下來,我們幾個就先跟著老師們回宿舍了,臨走前讓東東有什麽消息記得給我們打電話,東東說行,我們就都走了。
學校那邊開了三輛車過來,我和大頭還有楊威就做老蔡的車,三點水就跟其他老師擠在一起,接著就往學校那邊開去了。
一路上,老蔡不停的埋汰我,說以後要是遇到這事,千萬別自己行動,要告訴他,他來拿主意,這些事不是小孩子能擺平的,要交給大人。
我們都老老實實的說是了,老蔡就罵道:“是個鬼,你們幾個肯定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了,楊威我不管,但陳歌和施宇輝你們兩給我聽著,中國人有句古話,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把你們當兒子,你們就得把我當老爹,我也不求你們有多上進,但至少做什麽事情之前先聽聽我的意見,畢竟我吃過的飯,比你們吃過的鹽還多,懂嗎?”
這句話怎麽聽都是在占我們便宜,不過我也賴的跟他計較,而是好奇道:“老師,話說你以前是幹什麽的啊,怎麽會認識東東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