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巍輕聲問道,“雄哥,二少被關進這裏之前,有沒有來住過?”
肖亦雄點點頭,“當然來過,比我來的次數多,時間長。
聽老爺子說,肖誌豪小時候怕熱,身上總是起疹子,每年夏天,他都帶謝杏芳和肖誌豪住在這兒避暑。”
說完,他自己也愣住了。
對呀,這座莊園肖誌豪比任何人都熟悉。
會不會,是他在這裏搞了鬼?
垂眸想想,又說不通。
如果肖誌豪知道離開這裏的辦法,那他被關了5年,為什麽不離開呢?
5年對一個人,尤其是風華正茂的男人,何等重要和珍貴啊。
肖亦雄衝身後的梁坤揮揮手,“阿坤,肖誌豪離開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
梁坤回憶一番,直言不諱道,“當時,讓他走,是您突然決定的。
他得知這個消息特別吃驚,到現在,我都忘不了那張驚愕的臉。
但是他一句話沒說,簡單收拾了隨身物品,就離開了。
我讓保鏢送他回大宅,他執意不去,直去了機場,去了國外。”
肖亦雄眉頭擰著,琢磨這事。
肖誌豪記恨肖文龍,臨走前不見他也很正常。
肖亦雄又問道,“阿坤,肖誌豪在這5年,有沒有特別的事?”
梁坤答道,“為了防止他跟外界聯係,這裏沒有網絡。
聽保鏢說,二少話很少,不跟下麵的人閑聊。
整天就待在屋子裏,看看書,打打遊戲,偶爾還唱唱歌,靠這些自娛自樂打發時間。
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唱的還挺好聽。”
肖亦雄嘴裏默默念著,‘看書,打遊戲,唱歌……’
不對,哪裏出了問題?
肖亦雄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肖誌豪雖然是一線頂流男明星,但隻擅長演戲,是天生的公鴨嗓,唱歌很難聽。
肖亦雄帶頭衝向了肖誌豪的房間。
房間收拾利索,煥然一新。
“阿坤,這個房間,最近收拾過嗎?”
“二少走後,保姆們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扔了,房間重新收拾。”
梁坤看出了肖亦雄眼中的不安和猜疑,低聲問道,“雄哥,你懷疑二少有問題嗎?”
肖亦雄也不瞞他們,點點頭,“我懷疑被關押5年的人是假的。”
“啊!”
“不會吧!”
“怎麽可能!”
肖亦雄瞅著大家吃驚的臉龐,兀自說道,“我8歲出了國,28歲回國,跟肖誌豪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很短。
擔心兄弟間感情淡泊,老爺子刻意讓我們在一起多相處。
肖誌豪整天吊爾郎當,可很聽老爺子的話。
在日常接觸中,他的一些生活習慣、興趣愛好,包括優缺點,我基本了然於心。”
對啊,一個人臉可以重新整,聲音可以做手術變,但時間一長,刻意偽裝會鬆懈,日常細節和興趣愛好就暴露出了差異。
梁坤眼眸大驚,“雄哥,哪裏出了問題?
這5年來,我經常來看,從來沒發現異常呀。
他的舉止跟二少在娛樂節目和影視劇中一模一樣,甚至是走路的姿勢和微動作。如果是假的,我應該能看出來。”
肖亦雄緊緊地抿著唇部,腦海中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敢相信,不願相信,但似乎又是事實。
站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夏梓玉,開口了,“雄大,我經常關注娛樂圈,有些名人,出於某些原因,都有替身的。
長得像,說話動作舉止也相似,這在娛樂圈是不公開的秘密。
會不會,陰差陽錯間,被關押的是誌豪的替身?”
眾人詫異地看著夏梓玉,這個提法也太大膽,太出格了。
肖亦雄眼眯著,望著夏梓玉那張聰明伶俐的笑顏,認可地點了點頭,“玉玉說的很有可能,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隻是這個房間已經清理幹淨,沒辦法做DNA檢測。”
梁坤後知後覺,“怪不得,肖誌豪在這坐了5年牢,不哭不鬧,一點都不著急。
不敢去見龍叔,更不敢去見雄哥,原來假冒品怕露餡。”
夏梓玉仿佛找到了知音,對這個推理持認可態度,直言,“假如說,這5年來,被關在莊園裏的是假誌豪,那真人在哪裏?”
這個問題讓眾人毛骨悚然。
剛剛拋出1個雷的夏梓玉,此時又拋出了第2個。
“會不會,明鳳的失蹤跟誌豪有關呢。”
這個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沒想到,明鳳和肖誌豪攪和在了一起。
都是劣跡斑斑的惡人,肯定不會幹好事。
肖亦雄基本理清了思路,說道,“明鳳離開這裏,應該有一個秘密通道之類的地方,我們大家一起來找找。
我推測,這個地方很可能是肖誌豪小的時候做的。也許是孩童的遊戲,歪打正著,被用上了。”
大家站在肖誌豪的房間裏,看了又看,也沒有看出異常。
夏梓玉秀眉擰著,喃喃地說道,“依雄大所言,誌豪小的時候在莊園裏有個秘密通道。
孩子小的時候不愛待在房內,最喜歡在室外玩,這個通道應該在花園裏。”
對呀,不能用大人的思維,琢磨一個孩子的喜好。
大家都來到了室外。
院子並不大,花園果樹,一覽無餘,僅此而已。
在這裏,年紀最小的就屬夏梓玉了。
她站在一棵果樹旁,閉著水眸,幻想著自己回到7、8歲的年紀。
一個小男孩,孤零零地站在這裏,沒有跟他年齡相仿的孩子,做玩伴。
怎麽辦呢?自己一個人玩。
玩什麽呢?
小孩子的天性喜歡玩捉迷藏。
藏在哪裏呢?
果樹下?不行。
樹齡小,遮不住人,容易被發現。
花園裏?也不行。
低矮的花叢,遮不住人,即使蹲下,也能被發現。
還能藏在哪裏呢?
必須是個對男孩子有意義,有挑戰性的地方。
夏梓玉睜開水眸,環顧一圈,最終視線定在了果樹下的幾個木墩上。
肖亦雄順著夏梓玉的視線望過去,解釋道,“玉玉,那幾個木墩是座椅。”
夏梓玉點點頭,移開視線,再次環顧一圈,最後又回到了那幾個木墩。
她帶頭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
這些木墩是老樹砍伐後留下的,很古老,樹齡長。
說實話,這些東西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可夏梓玉就是覺得問題出在這兒。